第784章 最後時刻，來臨了
很快，姚森帶著人就趕到了最前沿處。
就看到許元勝，熊鯤以及向天雷也在此地的。
「見過許大人，熊總兵，向總兵。」姚森拱了拱手。
「姚將軍辛苦你跑來這麼遠。」
「比我預想的速度要快的多。」
許元勝點了點頭，看向對方火炮都帶齊了。
「稟告大人，我軍已經在建立第二十座塔樓處。」
「陳將軍，應該在我前面。」
「今夜我們肯定能夠建立好東部防禦。」
姚森鄭重道。
「今夜能不能建成，還要看最後三座塔樓，能不能拿下。」
「不過你來了，應該問題不大了。」
許元勝笑著道。
「大人您下命令。」
「我火炮軍也能衝鋒。」
姚森沉聲道。
「不用你們火炮軍衝鋒。」
「你來看看，在此地的塔樓，炮火能否覆蓋到另外三座敵軍的塔樓。」
許元勝指了指遠處。
姚森拿起望遠鏡，循著那邊的火光，能夠隱約間辨別大概的距離，仔細思量了一下后。
「最近的兩座應該沒有問題。」
「第三座距離有些不太明確。」
姚森如實道。
「好，那就先把最近的兩座給轟了。」
「若能第三座塔樓也給拿下來。」
「此戰，我記你首功。」
許元勝沉聲道。
「大人，首功，我愧不敢當。」
「敢死隊的將士們，才應該記首功。」
姚森急忙道。
「最後三座塔樓，讓我等將士犧牲了三千多人，其中敢死隊葬送了數百人，也沒能拿下。」
「你能拿下其中兩座，就是拯救數千將士的性命。」
「若能拿下三座塔樓，就有改變此戰局勢的作用。」
「我給你的任務，是保二爭三。」
許元勝說道。
「請大人放心。」
「火炮軍定不辱使命，堅決完成任務。」
姚森一聽此話，當即臉露堅毅之色，眸光內更是透著難以克制的澎湃戰意。
「去吧。」
「陳充就在前面塔樓處。」
許元勝拍了拍姚森的肩膀，都是當年的老友了。
「請大人放心。」
「青州府軍隊，從無敗績，過去是，今日也是。」
姚森沉聲道。
他轉身揮了揮手，讓剛剛稍作休整的火炮軍將士們，紛紛起身繼續拖運著火炮以及炮彈，火速前往兩百米開外的那座塔樓處。
「火炮軍不但掌握著至今為止最強大的攻擊利器。」
「竟然還有如此澎湃的戰意以及堅毅的韌性。」
「了不得。」
「一座火炮上千斤，就這樣硬生生的拉扯過來，幾十里的距離啊。」
向天雷由衷的讚譽道。
「聽說這次拖運了上千門火炮？」熊鯤也是點頭道。
許元勝點了點頭，沒有評判。
哪個軍種都在拚命。
近乎一個白天的時間裡，負責攻堅的將士們在前線拚命，官路司和火炮軍在瘋狂的運輸各類軍械和物資。
大家都在拼著身體的極限，來從敵軍手裡搶奪戰場勝利翻盤的時間。
那邊姚森來到了塔樓處。
陳充已經渾身濕透的，用嘶啞的聲音在指揮著加快修葺這處塔樓。
「陳兄。」姚森拱了拱手。
「姚將軍來了。」
「快好了。」
陳充顧不得客套。
「陳兄，塔樓平台，要面朝北側的方向。」
「我要對準北面三座塔樓進行炮轟。」
「塔樓高度，要比對面三座塔樓要高出三米左右。」
姚森直言道，過去火炮部署是東西兩側，雖然東西兩側也能調整角度，進行交錯炮轟。
但遠不如正對準北方，來的精準。
「沒問題。」陳充抬頭看向對面的三座塔樓，當即表示，立即安排人抓緊時間改進朝向北方部署火炮的平台。
因為當即就要使用，水泥無法即可晾乾凝固。
大量的兵士不得不從遠處攜帶的物資之中，抽調出大量的青磚和石塊，就連原塔樓的那種泥土，也給一併用上了。
就在這個間隙里。
蠻兵自然不會坐視大勝方面，完善防禦，做大做強。
從中部區域，大量的蠻兵開始趁著夜色，對東部區域已屬大勝一方的塔樓，進行偷偷摸摸的進攻以及騷擾。
「告訴將士們。」
「最後這處前沿塔樓火炮不動，其它區域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擅動。」
「敵軍還不知道我方火炮已經運輸過來，若要炮轟，必然在足以改變戰局的情況下。」
……
「讓薛總兵封鎖好防線，要讓敵軍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遠超我方更多倍的戰損。」
許元勝接到了中部區域蠻兵進攻的消息后，立即下達命令。
夜色下，時不時聽到各處的廝殺動靜。
姚森和陳充等人，滿臉的焦急，都在瘋狂的建築眼前這座足以更改戰局的塔樓。
現在敵軍還不知道大勝的火炮，已經偷摸摸的運過來了。
等這座塔樓建好，炮轟最後三座塔樓時，才是火炮亮相的最佳時機。
零散的大規模進攻。
蠻軍方面並沒有取得優勢。
中部區域塔樓處的蠻兵，開始改變策略，源源不斷進駐東部最後三座塔樓處，建立更為堅固的防禦，沒再主動進攻。
因為現在的局勢下，進攻一方無疑付出的犧牲會更大。
他們剛剛的進攻，無疑吃到了痛處。
這個時候侯坤臉露凝重的走了過來。
「大人，斥候傳信。」
「已經發現了鐵木斬龍的前線軍隊，足有十多萬人，皆是一騎雙人。」
「離我們這邊還有百里的距離。」
「快的話，大概一個多時辰，就能趕到。」
侯坤沉聲道。
「至少五萬匹戰馬。」
「蠻國方面還真是捨得。」
「我們在東部區域其它塔樓都修葺如何，火炮部署如何了？」
許元勝沉聲道。
「半個時辰內，我方掌控的塔樓，可以全部部署完畢。」侯坤沉聲道。
「好！」
「那就賭一把。」
「在鐵木斬龍臨近千米處時，開始炮轟。」
「讓敢死隊待命，我需要他們在炮轟結束之際，就進行衝鋒，拿下最後三座塔樓，並立即部署好完備的防禦。」
許元勝沉聲道。
在敵軍臨近千米處，火炮轟擊結束之下立即進行衝鋒，一舉拿下之前花費了兩個多時辰，都無法拿下的敵軍三座最為堅固塔樓，到那時能拿得下來嗎？
「是！」侯坤沉聲道。
許元勝下達的命令，立即通曉了即將要進攻敵軍最後三座塔樓的將士們。
熊鯤和向天雷，與此同時也感覺到了沉甸甸的壓力，但同樣認可了許元勝的作戰部署。
因為鐵木斬龍離的太近了。
炮轟開始的動靜，鐵木斬龍必然能感知到，且不敢靠近東部防線。
若想戰果最大。
那就等鐵木斬龍臨近，殺敵和奪下最後三座塔樓，同時進行。
戰場壓力，會倍增，但若做得好，殺敵效果會更佳。
值得一搏。
此刻姚森那邊接到許元勝的部署后，更感壓力巨大。
若不能協助將士們，拿下最後三座塔樓，防線就無法形成閉環，會讓之前的努力大打折扣。
過了半個時辰后。
「都讓一讓，我先上。」姚森看著塔樓已經矗立眼前，從外形上完全符合他的期許，但能否支撐住火炮的重量，他必須親自上去看一看。
「將軍，我來吧。」一個個火炮軍的兵士立即上前。
「不用爭了。」
「時間來不及，我必須先上去，選擇好火炮的擺放位置，儘可能讓火炮的重量不至於損壞塔樓。」
姚森沉聲道，他進入塔樓里，踩著台階一步步的走上去。
等到了塔頂后。
「快，把炮筒拉上塔樓上。」
「在上面開始組裝。」
「炮彈小心送上來。」
……
「下面的人，護持好用於支撐的柱子。」
姚森渾身緊繃，他比任何人都要緊張，塔樓能不能支撐住火炮的重量，以及開炮時的后衝力。
這些都要試過才能給出最終答案。
因為臨時修葺，水泥難以完全凝固。
儘管大量使用了青磚和石頭，但畢竟火炮的重量太重了。
可惜時間不等人。
因為要炮轟遠處三座敵軍塔樓。
必須居高臨下，才能有更好的視野。
意味著這座塔樓，必須即可使用。
鐵木斬龍，來的太快了。
至多半個時辰，就要到了。
殺敵和奪下最後三座塔樓，會在火炮的協助下，同步進行。
「大人這次給予火炮軍的任務。」
「真是沉甸甸。」
姚森站在塔樓頂上，清晰的看到了大量的中部區域的蠻兵，開始向東部區域的最後三座塔樓，開始匯聚。
敵軍應該也知曉了，最後三座塔樓的重要性，以及他們大汗趕回來的消息。
很快一門門火炮，在塔樓頂部進行了組裝，擺放火炮底座的位置，皆在一根根的石柱上。
「往南也擺放同等數量的火炮。」
姚森沉聲道。
「將軍，往南沒有敵軍啊。」一個火炮軍的兵士為之一愣。
「朝北的火炮一旦開炮，往南的也跟著開炮。」
「如此才能抵消反衝的力量。」
「要不然塔樓，我怕扛不住連番炮轟的反衝力。」
姚森沉聲道。
「是！」眾火炮軍兵士按照吩咐，急忙開始組裝大量火炮，在同等反方向開始部署上火炮。
沒過多久。
「告訴大人。」
「火炮軍就位。」
「可以隨時進行炮轟。」
姚森沉聲道。
「姚兄，加油。」陳充在下面拱了拱手，這座塔樓能否穩的住，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儘管蠻國境內天冷風大，利於水泥凝固。
但也要至少兩個時辰啊。
現在明顯來不及了。
很快許元勝接到姚森準備好的消息。
「讓將士們做好衝鋒的準備。」
「一旦最前面兩座塔樓被炮火覆蓋，不管最後一座塔樓能否被火炮攻擊中，都要做好從兩側繞過去盡全力衝鋒最後一座塔樓。」
「我大勝的炮火，會是他們最好的掩體。」
「告訴姚森。」
「炮火連轟三輪，之後集中轟擊中線，兩側留出來為我們大勝的勇士通行。」
「另外，傳我命令。」
「東部全線的火炮，也即可填充炮彈，進入戰時狀態。」
許元勝沉聲道，他的雙手緊緊地握著，從接到鐵木斬龍差不多一個時辰趕到，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了。
此刻他已經隱約間能夠聽到，鐵木斬龍帶領大軍瘋狂趕來的動靜。
此刻負責進攻三座塔樓的將士們。
足有萬人左右。
前面是一排排的盾牌兵，厚重的盾牌在夜色下熠熠生輝。
在他們後面是近兩千人的敢死隊，每個人懷裡都抱著至少兩個火藥包。
在往後皆是一排排做好衝鋒的步兵。
盾牌兵打頭陣，推進到塔樓處。
屆時敢死隊會抱著火藥跑衝上去。
不管成功與否，後面的步兵會衝上去。
這一萬人全軍最為精銳的將士，他們擔負起的使命，無疑也是最重要的。
很快遠處萬馬奔騰的動靜，越來越是清晰了。
好似硬生生撕裂開夜幕了一般。
臨近黑水湖周邊。
在蠻國境內難得一見的霧氣，在此刻竟也漸漸的浮現了。
夜已深。
秋風蕭索透著寒意。
每個人卻不覺得冷，皆是緊握著手裡的武器。
許元勝拿著望遠鏡不斷的看向東西兩側方向。
「中部區域蠻軍開始聚攏，欲朝我方進攻。」
「在東側，鐵木斬龍距離我們不足十里路了。」
侯坤沉聲道，他同樣緊張，現在大勝的四位總兵大人可都在城防之外，孤軍深入獨佔東部區域。
若是更為形象的比喻。
在一條崎嶇的路上，兩側皆是密密麻麻的敵軍。
到底是敵軍包圍大勝。
還是大勝一刀分兩半，制衡兩側的敵軍。
這要看接下來的戰鬥發展了。
「做好準備。」許元勝沉聲道。
熊鯤和向天雷皆是拱了拱手，然後轉身離開，開始部署大軍，隨時應對兩側反撲的敵軍。
侯坤親自拿起一把弓，搭上信號彈，隨時發起炮轟的指示。
轟隆隆
地面的震動更大了。
鐵木斬龍先是帶領十萬大軍，騎著戰馬趕來了。
他們沒有聚攏一起，好似也是防備著大勝的火炮。
皆是分散的衝過來。
更像是進攻的姿態。
一路兵馬則是直指北部三座塔樓的方位。
明顯鐵木斬龍也接到了蠻軍方面的消息，知曉大勝此刻的弱點在哪裡。
雙方大軍，在此刻劍拔弩張，只差一個信號的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