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紅柳巷子
這邊,陸昭菱交代了他們幾句話,就讓他們抱著孩子先在醫館這裡等著。
「招魂,要今晚子時,你們先回客棧等著也行。我還要出去轉轉,要是能夠找到那棺木是最好。」
「我們先回客棧等您。」
他們現在對陸昭菱都用上了尊稱。
因為剛才陸昭菱說完那些話之後,就伸手在兩個孩子的肩膀上輕輕挑了挑手指,然後他們明顯就感覺到孩子本來很涼的身子暖了起來。
而且,他們也有了些反應。
那個十來歲的孩子甚至伸手抓住了祖父的手。
就這一點變化,已經讓他們都十分激動,對陸昭菱也信服了。
「他們失了魂,命火弱了,身子就會很涼,很容易再次受驚或是生病。」陸昭菱跟他們解釋,「所以我把他們的命火撥旺了一些。」
高人,這真的是高高人啊!
這效果立竿見影的,他們哪能不信啊。
更何況,他們是真的都遇到了那出殯的隊伍,這是事實。
老者於是也帶著孫子跟著去了客棧,也開了一間房。
「姑娘,那剛才另外那三個孩子......」江大夫問陸昭菱。畢竟是孩子啊,真的出了什麼事可怎麼得了。
「我師弟已經跟過去了,等會兒我也去見識一下那個仙姑。」
陸昭菱說要在城裡轉轉是真的,但她想先去見識一下那個仙姑。
本來就還要為鄭嫻的事找上門的,現在正好。
青林青鋒他們一路認著侍衛留下的記號,結果陸昭菱又放出了一隻小紙鶴。
那小紙鶴飛得有點高,街上的人要是沒有抬頭細看也看不出是什麼。
興許以為是只蝴蝶呢。
畢竟現在天色暗了,燈點上了。
「用這個找人,真是方便。」周時閱說。
「這也需要有點引子。」陸昭菱說,「能尋到的時間和距離也會有所不同,我對二師弟太熟悉了,還剪了他頭髮,扎過他手指擠出血,找他當然容易。」
師門裡的所有人,她都扎過的。
周時閱立即就找到了關鍵點,「那你怎麼不剪我頭髮?不扎我手指擠血?」
這不公平。
陸昭菱一時無語。
「哪有人上趕著被扎的?」
「萬一哪一天你要找我,沒有這些東西你怎能最快速度找到我?」
周時閱不願,「今晚回去之後,我讓你扎,十個手指頭都扎。」
他又說,「十個手指頭要是不夠,十個腳趾頭也可以順便扎。」
她這是收藏著殷師弟的頭髮和血呢,怎麼就不收藏他的?
他要是不見了,她是不準備找嗎?
腳趾頭——
陸昭菱不由得想起以前他還想讓她聞他腳的事,臉色都黑了。
「周時閱,我又不是戀足癖!」
為什麼要扎他腳趾頭?
實在需要血,她不能一根手指頭扎多幾個孔?
什麼變態,紮腳趾頭。
「戀足癖......」周時閱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等他也想到了上次讓她聞腳的事,不由得咳了一聲,「我沒說你是。」
他不就是因為對玄門的事不懂,還以為一個手指頭只能扎一次嗎?
「那回去我剪些頭髮給你,讓青音縫個香囊你收著隨身戴。」
「我也不是戀發癖。」陸昭菱臉又黑了。
「那你不是收藏著殷師弟的?」
「剪了之後就馬上先燒了畫符摺紙鶴了,收著的是紙鶴,為什麼要收著頭髮!」陸昭菱伸手在他腰側掐了一下。
後面默默跟著的戒吃正好看到了這一個小動作,他低下頭,「阿彌陀佛。」
陸施主還敢對晉王施主動手,真厲害。
陸昭菱一邊跟著紙鶴走,一邊觀察著這萌江城。
現在剛入夜,街上還是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
街道兩旁的鋪子也都還是燈火光明,客人進進出出。看起來,一片熱鬧繁華。
他們看到了遠處一條街,掛著暖黃的燈籠,看著挺熱鬧。
身邊有兩個男人走過,說的話正好傳進他們耳里。
「唉,最近不能去紅柳巷,憋死我了。」
「紅柳巷以前都是掛著各式燈籠,看著都美妙,現在只能掛著黃的燈籠,想去玩的興緻也提不起來了。」
「忍忍吧,再過小半年就能去了。」
周時閱抬眸看向那條街,看來那裡就是紅柳巷,而聽到這兩個男人的對話,他也立即就明白那裡是什麼地方了。
煙花之地。
只不過現在大喪,那裡原來各種色彩的燈籠都不能掛了。
能夠讓客人都暫時不能去,說明那紅柳巷子的規模不小,平時也是夜景迷離,極為奢靡的。
要不然只是一兩間,只要把燈籠取下,低調地偷著開門,一般也沒人查得如此嚴格。
畢竟這裡不是京城了。
他不知道陸昭菱聽不聽得明白這幾句話,但是,他看到陸昭菱舉步就走著紅柳巷走去。
「小一一,你去哪?」他拉住了她的手。
陸昭菱訝然看了他一眼,又抬頭看了眼前面飛著的小紙鶴,意思很明顯。
這還要問嗎?跟著去找二師弟啊。
周時閱看到那紙鶴真是往紅柳巷飛去的,不由一滯。
「那裡......」
他正想說什麼,陸昭菱已經開了口,「我知道,不就是煙花之地嗎?那也去看看啊。」
周時閱服了她。
說起煙花之地,一點兒負擔都沒有,而且真的就要過去,根本就不覺得有什麼尷尬的。
他回頭看了眼後面的小和尚。
「你帶著小師父去那種地方,適合嗎?」
小戒吃抬頭有些懵懂地看著他們。
是哪種地方?
他不太明白。
陸昭菱也跟著看向小戒吃。
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不好意思?
萬一是真要進哪一間青樓呢。
「要不然你和小師父先在這裡等著,我去看看。」周時閱說。
他是怕,那裡真有青樓偷著開門做買賣,陸小一真要進去,要是看到什麼臟畫面,教壞她了。
「你去?」陸昭菱沖他挑挑眉,「周時閱,你以前常在外面跑,去過多少青樓了?」
「我去那種地方做什麼?那脂粉味,濃得能讓我連打八十個噴嚏。」
「沒去過你怎麼知道脂粉味濃?」陸昭菱問。
周時閱轉頭,「青林去過,青林說的。」
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