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去往岩井公館
第11章去往岩井公館
至於地契,則是一套租界的房屋。
位於莫里哀路33號,是一座帶院的獨棟洋房,若是變賣出去,應該值不少錢。
嗯,準備跑路的時候再賣掉,就算是她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了。
第二天一大早,陳京標便在門口等著了。
他雖嘴上抗拒,可身體卻很誠實,仍舊選擇聽從老金安排,跟隨陳少安行動。
叫了兩輛黃包車,三人便去到莫里哀路的那棟房子,標子撇著嘴掏了錢。
那洋房不小,一共三層,據說之前的主人,是一個法國富商。
門口是一座簡易的鐵門,掛著銅鎖,前面則是百平米左右的院子,不過無人打理,雜草叢生。
三人一起將房屋打掃一下,標子去買了幾瓶啤酒。
忙碌一上午,三人一起坐在修剪乾淨的草坪上,在四月底的柔煦陽光中喝著沁涼的啤酒。
小七年紀小,兩口啤酒下肚,就趴在陳少安腿上呼呼大睡起來。
標子看著修剪整齊的草坪道:
「他娘的,等錢攢夠了,咱也回老家建個小洋樓,弄個小草坪。」
陳少安默默地喝著啤酒,覺得眼前的一切,似乎有些夢幻。
前兩天他還和小七流浪街頭,現在竟然擁有了一棟帶草坪和花園的小別墅。
「標子,你為什麼加入特務處啊?」
陳少安突然問道。
反正他自己是為了錢,至於什麼家國大義之類的,他覺得這些和自己相距很遠。
還是在亂世苟活,求個安穩,更符合陳少安的價值觀。
陳京標灌了一口啤酒道:
「北伐無疾而終,我當了逃兵,路上碰見蘇小姐。
她跟我說,希望完成中山先生遺志,再造一個少年中國。」
「好傢夥,沒想到你個彪子,心裡還有這麼崇高的信仰呢。」
陳少安原本以為,陳京標當特務和自己的原因一樣庸俗。
陳京標不屑道:
「你懂個屁,你知道什麼叫少年中國嗎?」
「少年志則國志,少年強則國強,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嘛!」
陳少安說道。
這讓陳京標一愣,瞪大眼睛道:「你咋知道蘇小姐說的話?」
「蘇小姐個屁,這是梁啟超說的。」
「啊?梁啟超說的?」
陳京標瞬間暴露了自己的文化水平,他一直以為這段話是蘇沫的原創。
「不管怎麼說,反正····理就是這麼個理。」
他嘟囔起來,將剩下的啤酒一飲而盡。
收拾好家中,已經到了下午,陳少安去了岩井公館門口。
不多久,穿著淡黃碎花裙的上川美汐,就一臉歡喜地走過來。
「陳君,您能來,我真是太高興了。」
上川美汐說著,眉宇卻又擰在一起。
「舅舅,他想要見見您。」
上川美汐說著,指了指馬路對面的岩井公館。
「這座公館,就是他開辦的,當然,陳君若是不方便的話,我可以替你拒絕。」
她小心翼翼地說著,似乎生怕這麼冒昧的要求,會惹得陳少安不高興。
陳少安想要開口拒絕,畢竟岩井英一是個老特務,自己一個愣頭青,沒幾句估計就得露餡。
當然,若是真的能接觸到岩井英一,並且取得此人信任,那豈不是可以通過這條線,獲得源源不斷的情報?
在特務處這裡,情報是什麼?
那就是票子,那就是錢啊。
就在他搖擺不定的時候,系統聲音再次傳來。
【宿主接受之後,可以獲取新的角色卡片。】
一般來說,角色卡片都是系統為了應對危機和任務,而量身打造的。
這讓陳少安有了興趣。
更何況,他已經有了金崇山的背景資料,把金崇山的名字改成自己的。
然後好好利用這人背景資料和經歷,倒也不會露出太多破綻。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
陳少安微笑說道。
系統的聲音響起。
【宿主選擇接受,獲取新的角色卡片——詐騙犯!
使用該卡片,宿主將會善於揣摩他人心思,抓住人性弱點,設置精妙騙局,同時編造謊言。】
新的角色卡片讓陳少安頗有些意外。
切換角色卡片,各種詐騙手段,就已經被他了熟於心。
進入岩井英一的辦公室,陳少安就看到苦大仇深的三笠一郎,還有目光柔和,看上去非常和善的岩井英一。
「陳桑,昨天就聽到美汐提起你,真是令人期待的會面啊。」
岩井英一走過來,微笑著和陳少安握手。
陳少安用「外交官」角色卡片,從容應對,寒暄一番之後,便坐在沙發上。
此時的岩井英一,對三笠一郎使了一個眼色,這人便走出房門。
「聽美汐說,你曾在日本留學?」
岩井英一像是閑聊一般地說道。
這個問題聽上去簡單,實際上卻需要特別注意。
陳少安並沒有在日本留學過,可金崇山在日本留學過。
在老金提供的資料之中,包括金崇山在日本留學的各種細節,經歷,甚至是接觸過的人。
切換成「詐騙犯」之後,從容應對的方法,已經在陳少安腦海之中構思出來。
隨後,他用流利的日語回答道:
「是的,我曾經在日本,歐洲,都留過學。那時候我的名字叫金崇山,只是後來同父親決裂,跟了母親的姓氏姓陳。」
往後,陳少安又說了一些留學細節方面的話。
甚至包括在日本和歐洲留學的時候,具體是什麼學校,哪一年入學,以及修習的專業,和認識的同學姓甚名誰等等。
其實,這些內容,全部都是老金的兒子——金崇山的個人經歷,全部真實。
聽完這些經歷,上川美汐看向陳少安的目光,更是充滿仰慕。
就在此刻,陳少安隱約聽到,門外似乎有紛亂的腳步聲,甚至還有槍栓拉動的時候,發出的輕微「咔嚓」聲。
這讓陳少安心中一慌,難道自己的話有破綻?
被岩井英一看破了?
他抬起頭,看向岩井英一。
這個目光柔和的男人,仍舊帶著和善的笑意,可眼神中隱約的寒芒,就好似藏匿在鞘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