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可是他對她出乎意料的好
第33章可是他對她出乎意料的好
虞南梔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一點點的歪著腦袋,像是失重般的點了點,很乖巧地說,「我認錯,你別收拾我。」
「知道自己錯哪了嗎?
男人扣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腦袋擺正了些,語調雖然冷著,但已經溫和了下來。
虞南梔呆愣了幾秒,遲疑又困惑的搖了搖頭。
她不知道。
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霍祁年冷峻的眉眼深處壓著一層陰霾。
她看似乖順的模樣下掩著足夠的敷衍。
只是在打發他而已。
禁錮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把她帶進了懷裡。
他的臉色說不出的陰沉。
虞南梔看不見,他本也沒想嚇到她。
「南梔,醉酒了第一時間想到的人只能是我。」
虞南梔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吸輕淺,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
手掌在她的後背一下下的輕撫著,男人語氣克制又緩和,「記住了嗎?」
女人又是點頭。
「那你說說,記住了什麼?」
他循循善誘,脾氣和耐心都極好,尤其是在教導她的時候。
虞南梔怔愣了幾秒,皺起秀眉,好像很努力地在回想著他剛剛說了什麼?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她根本就沒有在聽。
反正現在是腦子一片空白。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再說一遍。」
男人垂首盯著她,眸色漸深,濃稠的就像是外面觸碰不到光的夜空,壓低的嗓音里處處醞釀著危險的氣息。
「你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嗎?」
虞南梔倨傲地抬起下巴,「我是虞家大小姐。」
「還有呢?」
他眯起黑眸,慢條斯理地問著,長發被他繞在了修長的手指間。
「還有?」
虞南梔蹙起的眉頭又緊了緊。
她認真地思考了一會,「我是……很優秀的年輕插畫師,嗯……拿過國際金獎的,不過我還沒畢業。」
父母出事後,她只向學校請了假,因為哥哥也沒有找到,她得繼續留在港城,不得已向學校申請了休學。
霍祁年面無表情,眯起的黑眸里斂著不知名的慍怒。
「虞南梔。」
他一字一頓的喊著她的名字,薄唇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
好,很好。
她記得自己是虞大小姐,也記得自己拿過什麼獎項,就是不記得她現在是什麼身份。
霍太太這個身份,她就這麼不喜歡嗎?
女人倒在他的懷裡,手指撥弄著他的領帶。
雙眼迷離著,盯著那條領帶看。
這個領帶是她挑的,也是她今天早上親自繫上去的。
嗯……想起來了……
「我!」她仰起臉蛋,下巴抵在男人的胸膛上,「我還有一個身份,人盡皆知。」
霍祁年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從她手裡抽中了領帶,不打算再搭理這個醉貓。
下顎線條緊繃著,他已經開始盤算一會回房了要怎麼收拾她。
既然記不清自己的身份,那就做到讓她刻骨銘心。
女人那張微醺的小臉突然就湊到他的面前,一臉的神秘。
「你知道嗎?我可是霍太太誒!霍祁年合法的妻子。」
說完,女人柔軟的身子就像是支撐不住,往一邊栽倒。
霍祁年摟住了她,大掌護住了她的腦袋,避免她這個還算有點用的腦袋撞在車門上。
他陰沉的臉色緩和了一點。
在他懷裡的女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淚啪嗒啪嗒的就掉出來,砸在他的手背上,溫度有些燙人。
「哭什麼?沒人招惹你。」
男人皺眉,有點失了耐心。
他什麼都還沒有做。
「這個位置,我覺得我做不長。」
她本來沒多稀罕這個身份。
可霍祁年對她出乎意料的好。
她以為嫁給霍祁年,這個人頂多也只是和以前一樣,把她當做妹妹照顧著。
可為什麼他看起來好像是真的把她當做太太在寵著?
壓在心底深處的那悸動,她都快要控制不住了。
她花了多少力氣,才對這個男人放手,讓自己看起來很洒脫。
如果再陷下去,恐怕她沒有辦法重新再站起來。
看著她又委屈又難過的模樣,霍祁年心底某處軟著,捏了捏她的臉蛋,低聲輕哄著,「沒有人能搶走的你霍太太的位置。」
虞南梔大概是沒有聽進去,趴在他懷裡哭得很傷心,嘴裡喃喃自語個不停。
他聽了很久,才聽出來,她是在說,「那怎麼行……沒人搶走……那我要怎麼脫身……」
男人垂首,等他抬眼時,氣息森冷陰鷙的可怖。
虞南梔看不見他的神情,深陷在難過里無法自拔。
那個女人一直在霍祁年的心裡,她自認自己沒本事取代,也再沒有那個心力去爭奪。
她只想守住自己的一顆心而已。
當初她崩潰了大半年,好不容易才重新振作起來。
她不能讓自己再陷入萬劫不復,那樣也太對不起她自己了。
反扣住她手腕的大掌用著力,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她的手骨捏碎,疼得她掙扎了起來。
「你放開我!弄疼我了!」
溫助理聽到女人喊疼,忍不住小聲提醒道,「霍先生,太太她喝醉了,醉話當不得真的。」
霍祁年冷嘲,嗓音比平時都低啞得多,「你心疼她?」
溫助理的視線和後視鏡里的男人視線對撞了一下,他嚇得連忙直視前方。
他是跟在霍祁年身邊最久的人。
霍先生一向把喜怒掩的很深,他慣來是冷靜理智的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氣勢清貴的讓人不敢冒犯和親近。
但現在渾身上下散發著懾人的暴戾森寒的氣場,陌生的就像是變了個人。
溫助理心有畏懼,「是霍先生您會捨不得。」
「呵。」男人晦暗深沉的眼眸里波瀾不驚,「我會么?」
扣在女人手腕的力道不減,反而有愈發加深的趨勢。
虞南梔用力地捶打了他幾下,在意識到自己無法掙脫后,抬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個巴掌。
「放開我!混蛋!」
疼痛讓她意識清醒了一點,手心又疼又麻,可見她剛剛的力道根本也沒有收著。
男人側首,黑髮落下的陰影掩住了他的黑眸,忽明忽暗的街燈錯落的在他俊臉上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