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對她來說有多重要
第43章對她來說有多重要
女人揪著他的黑色短髮,無法自抑地低聲哭喊,「信……霍祁年,我信你。」
但是已經遲了。
霍祁年發了狠,根本就沒打算放過她。
她意識不太清明的時候,隱隱約約聽見這個男人附耳說,「南梔,你攤上麻煩了。」
虞南梔不知道他指得麻煩是什麼。
是惹上他了,還是其他的事情。
等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是躺在別墅的房間內。
天色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她茫然地靠坐在床上,發愣了很久,才有些察覺到房間內的一些變化。
有些傢具被換掉了,換成了先前和他在商場里挑選的。
她遲疑地穿著拖鞋下樓,一如她想的那樣,沙發,餐桌,都換了。
廚房裡,男人穿著白色襯衫,站在鍋前正炒著菜,動作熟練也很專業。
虞南梔走進去的時候,他剛好炒好了一盤菜。
她有點餓了,走過去就用手捏了一塊牛肉喂進了嘴裡。
「霍先生,傢具都重新換過了,傭人你還不打算請嗎?」
雖然這幾個月沒用傭人,都是他動手打理做清潔燒飯,幾乎把傭人的事情都包攬了。
但她覺得還是請個傭人方便點。
男人挑眉看著她,似乎有點不悅,「你不喜歡吃?」
「喜歡啊。」
他的廚藝堪稱是大廚水平,虞南梔要是說不喜歡,那就是存心在為難他。
霍祁年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端著菜走出了廚房。
虞南梔跟在他的身後,歪著腦袋問他,「你不打算請傭人嗎?」
「再過段時間。」男人把筷子遞給了她,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我還沒有挑好人。」
「你要是抽不出時間,我也可以挑啊。」
霍祁年盯著她白皙嬌俏的臉蛋,思考了幾秒後點頭,「可以。」
他的情緒不難被虞南梔察覺。
「還是你不喜歡家裡多個人?」
應該是的吧。
不然像他這個高效率的人,怎麼會這麼點小事都要拖上好幾個月。
「嗯。」他皺了皺眉,似乎不太想說這件事情,「南梔,我沒有騙你。」
虞南梔幾乎是懵了一下,騙這個字讓她頭皮發麻。
她忍不住想起昨天是怎麼被他壓著翻來覆去,折騰的快要死了。
後來她明明都說了信他。
這個人卻覺得還不行,非要她一遍遍的複述著。
叫他名字也不可以,要叫老公。
最後發展成她被強迫著重複,「老公是不會騙我的……」
臉蛋一陣發燙,她低下頭默默吃著牛肉。
霍祁年的聲音有些淡,聽不大出是什麼情緒。
「我的確陸陸續續見過了十來個傭人,但她們都不適合。」
他頓了頓,垂眸盯著一直低著頭吃菜不吭聲的女人。
「你說的沒有錯,我一開始的確不想要傭人,但是你需要。」
所以他還是讓溫助理安排了。
只是他過於嚴格,所以那些傭人都不入他的眼。
溫助理每次找傭人,都覺得頭疼。
因為霍先生的要求居然是對方不僅要清潔做的和他一樣,連廚藝也要優勝過他。
這……
霍先生的潔癖在某種程度上也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了。
他的廚藝聽說也是專門跟國內首屈一指的大廚學過的……
虞南梔聽他把話說完,也沒有多考慮,「那就不找了。」
「南梔。」霍祁年皺眉,「我沒有不同意要傭人。」
女人仰起小臉,眉眼彎彎,「可是你不喜歡啊。」
這又不是她一個人的家。
霍祁年不喜歡傭人是有原因的。
她也是剛剛才想起那些在霍家別墅里發生過的一些往事。
想當年,霍祁年的那位后媽還沒進家門,就把霍家的兩個傭人換成了她的人。
那兩個傭人不負她的期望,在主人家裡挑撥離間,讓本就感情不好的他父母關係更差了。
雖然傭人不是主因,但也是導致他家破人亡的其中一環。
對於這一點,虞南梔是非常願意體諒他的。
「只是以後就要辛苦霍先生了。」
她勾住霍祁年的脖頸。
「我很榮幸能為太太服務。」男人薄唇噙著笑,只是在她看不見的時候,深邃的眼眸晦暗了幾分。
他捏了捏女人嬌軟的臉蛋,拿出了一個平板給她,屏幕里是這間別墅的設計圖。
「你看看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改動,還有幾個菜我去炒了。」
霍祁年起身就要走進廚房,卻被虞南梔拉住了。
「那個……我都退讓了一步,你是不是也應該體諒一下我呢?」
男人回頭,神色未變,「你指的什麼?」
「保鏢的事情。」
虞南梔知道他不喜歡晏慎,所以連名字都沒有提。
霍祁年盯了她很久,斂在眉目間的陰鷙濃稠的如墨一般。
半晌過後,他輕嗤了一聲,似笑非笑地勾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著自己。
「我什麼時候教過你這麼拙劣的談判技巧了?」
退讓是為了對方吃點甜頭,緩和談判僵持的局面。
但他也告訴過她,所有的退讓都是迷惑對方的假象。
虞南梔學了一點,又沒全部學到。
居然真的先自己退了一步。
幸虧談判的對象是他,換做別人,虞大小姐恐怕是被人吃了都不帶骨頭吐出來的。
「你不喜歡外人出現在家裡,我也不想要因為一個外人跟你鬧不和。」虞南梔皺眉。
她沒想跟他談判。
只是想著有商有量的把事情解決了。
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條斯理的在她白皙的下巴上撫摸著。
他黑眸眯了幾度,「能讓你跟我鬧不和的人,對你而言都不會是外人。」
晏慎對她而言是很重要的人吧。
所以她怎麼也不肯鬆口。
但到底有多重要呢?
他很想知道,虞南梔會為了那個叫晏慎的小子,究竟能犧牲到哪一步。
她這麼嬌滴滴的一個大小姐,就算是去北歐留學了三年,身邊的保鏢傭人也是一大堆,從來沒有缺過。
現在為了那個叫晏慎的小子,再而三的受著不必要的委屈。
睡在他辦公室一個星期,她不介意。
從此以後都不要傭人了,她也不介意。
他薄唇的弧度覆著一層薄薄的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