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互相試探
直到最後,趙老懶被帶走,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大家一致認為他就是上午的那個偷窺狂。
陳隊長安撫了激憤的人群,提前讓她們回去,省的一會再惹出什麼事情,等最後看了看何歡於玲,皺著眉頭讓她們跟自己走。
「妹子,陳隊長不會是知道什麼了吧?」
兩人走在後面,於玲有些心虛的扯了扯何歡的袖子小聲詢問。
何歡只是讓於玲安心,剛才都沒人看到,現在趙老懶都被帶公安局去了,更沒什麼可值得懷疑的。
出了石料場,走了一會才到村口,陳隊長終於停了腳步扭頭看著她倆。
「今天的事情你們倆受不少驚嚇,公分我讓人給補齊,回頭好好歇著,」陳隊長看向何歡的時候還皺著眉頭,「你一個小姑娘,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得去喊人。
不能單打獨鬥逞個人英雄主義,男人和女人的力量還是很懸殊的。」
陳隊長嚴肅的批評了何歡個人主義行為,足足訓了十分鐘才離開,看著他那倔強筆直的背影,突然有種不可思議的想法形成。
回想著從見到陳隊長開始,他雖然每次都皺著眉頭不苟言笑,但是好像都在給人往好的方向引導。
第一次說是讓他們住牛棚,但其實就是讓其他人有說情的餘地。
後來說是來院子里催上工,其實也是提醒時間,甚至給分配的任務都沒有刻意加重,和普通知青們乾的是一樣的活。
「歡妹子,你別看陳隊長挺嚇人的,其實人不錯,大家都挺喜歡他的。」
於玲知道陳隊長是特意送她們回村口,這才徹底鬆懈下來,緊繃的神經得到解放,整個人都變的蔫吧了。
一想到趙老懶那噁心的樣子,就氣的牙痒痒。
「妹子,那個畜生要是被定罪,三五年出不來吧?」於玲說完面上有些忐忑「咱們這樣,會不會有點缺德?」
趙老懶是想要傷害她,但是想到他要進去那麼久,又自責是不是太過分。
何歡知道她心裡害怕,明明內心善良比誰都渴望平靜的生活,卻因為那些渣男而不得安寧。
握住於玲的手,將自己的體溫傳遞過去,平緩了她受到驚嚇的心。
「玲姐,趙老懶他強女干未遂也是犯罪,還好我及時趕到沒被他得手,不然你想過以後是啥樣不?咱們為了臉面沒說出來可不算是缺德。
你總想著得饒人處且饒人,但人家就喜歡柿子挑軟的捏,人有的時候不能太善良,他們欺負的就是老實人。」
何歡從小接觸的黑暗太多,人性的自私自利太過了解,多少無辜善良的人被隨意摧毀侮辱,施暴者們最後用的只是一張嘴而已。
也許於玲會覺得她太過狠厲,但是如果不讓趙老懶進去,那往後這個人渣一定還會捲土重來,既然如此,不如進去吃牢飯穩妥。
看著鎮定的何歡,於玲滿心都是感激,之前在火車上救了小栓已經算是大恩人,現在又保住她的清白,這麼大的恩情,估計這輩子都還不完。
安撫了一會她的情緒,於玲著急回去看兒子,就急匆匆離開,約定晚上讓何歡去家裡吃飯。
何歡想著正好把中午的疙瘩湯加工一下,端過去給她壓驚就同意了,結果剛轉身,就看到薛尚武站在不遠處,筆直又堅韌的像是一顆巍峨的松樹。
他什麼時候站在這的,有沒有聽到不該聽的,何歡腦子裡迅速回想著剛才的對話,擦,要是聽到了可不好辦。
不管心裡如何懊惱,何歡面上卻依舊開心,揚起笑臉就走過去,歪著腦袋一派天真的問他怎麼在這裡。
「我就是過來找你的,」薛尚武的視線在何歡的臉上巡視一圈,依舊是招牌的面無表情「關於搭夥吃飯的事。」
何歡聞言詫異挑眉,呦呵,之前不是三番兩次的拒絕,怎麼自己順其自然他反倒上趕著了,這難道就是小說里經常用的欲擒故縱?
如果是十分鐘前,薛尚武這麼說,何歡會非常開心的答應,但是現在她卻有些忐忑,他會不會去舉報自己啊?
薛尚武就像是沒看到她的猶豫,說了搭夥的條件,他們出糧食和柴火,何歡出地方和手藝,有啥吃啥絕對不挑,而且沒事還能幫她挑水啥的,絕對是利大於弊。
「嗯,和各位大哥搭夥我當然一萬個放心,」何歡笑呵呵的應承「不過我得考慮下,明天給你答覆行不?」
她不想那麼快答應,顯得做賊心虛似的,而且……她也得觀察看看薛尚武接下來要怎麼做,順便試探下他們是不是一路人。
看著薛尚武點頭後轉身離開,何歡這才鬆口氣,雖然她想抱大佬大腿,但是他的壓迫感還是挺大的。
回家后,何歡就一頭扎進屋裡做飯,這次不僅加了豬油渣進去,還放了一些咸脆的鹹菜碎,一口下去不僅一股肉香,就連口感都回味無窮。
濃郁的香氣透過煙囪飄散在空中,還好他們這邊人煙稀少,不然早就被指指點點了。
何歡將疙瘩湯都裝進盆里,上面再扣個盆,墊了塊厚實點的毛巾,就直接端走,正好和下工回來的夏家三父子來個面對面。
他們累了一天早就飢腸轆轆,加上擔心沈雅安的狀況,幹活也都不敢歇著,剛回來就聞到這麼香的味道,胃裡打鼓一樣嘰里咕嚕的叫起來。
「我聽清影說,是你幫忙把母親扶回來的,這次……多謝。」
夏瓊樓打破僵局,率先對何歡表達謝意,沒想到他們的關係那麼不好,她也能伸出援手,可見她還不是很厭惡夏家人,只要自己釋放出善意,搞不好就能正常相處了。
何歡點點頭表示沒關係,而後就端著盆往出走,留下三人男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最後勾出個無奈的苦笑。
「爸,大哥二哥你們總算回來了,」夏清影聽到聲音焦急的跑了出來,「媽她一天沒吃東西了,我叫她也不理我,就是哭,可怎麼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