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得償所願20
江雲騅和衛映辰聊了許久才結束。
見江雲騅沒有要走的意思,衛映辰眉頭微擰:「伯爺和府里的兩位少爺好不容易戍邊回京,江三少爺不回家么?」
憑藉上一世的記憶,江雲騅拜了太傅為師,這些年他在太傅耳邊吹了不少耳邊風,朝中進行了一些革新,昭陵各地並無盜匪作亂,忠勇伯一直帶著江雲飛和江雲揚戍守邊關,軍中老將活下來的不少,越西人根本不敢進犯。
忠勇伯這次回來就不用再去邊關了,江雲飛和江雲揚也不必急著回去戍守,一家人團聚的時間很多。
江雲騅悠悠開口:「此番父兄要在家裡待很久,不必急於這一日兩日,而且二位兄長當街斬殺了伯母的馬,我得代他們向伯母道歉才行。」
「江三少爺的歉意我會代為轉達,就不用親自前往了。」
衛映辰把江雲騅的心思看得很透,直接回絕,根本不給江雲騅和花容接觸的機會。
然而他剛說完,阮氏呵斥的聲音就傳來:「辰兒,不得無禮,江三少爺不僅及時救下我和寧兒,還專程請了太醫來給我們診治,人家當年更是救了你的命,你可不能忘恩負義。」
阮氏說著走到兩人面前,江雲騅很是關切地問:「伯母沒事吧?」
「我沒事,倒是寧兒那個傻丫頭為了護著我,摔得一身青紫,怕是要休養好幾日才能好。」
阮氏想到花容那一身的傷便心疼得不行,衛映辰眸底閃過
寒氣,江雲騅立刻說:「我家有上好的藥酒和治外傷的葯,稍後就讓人送到府上。」
「不勞江三少爺費心,衛家也不缺好葯。」
衛映辰毫不猶豫地拒絕,江雲騅並不在意他說了什麼,只一臉誠懇的看著阮氏:「晚輩知道衛家富可敵國什麼都不缺,但那些葯都是太醫院精心研製的,用的也都是名貴藥材,有現成的何必浪費時間讓阿寧受疼呢。」
阮氏也聽聞了江雲騅中狀元的消息,她本就對江雲騅存有好感,今日見面發現他容貌出眾,言行卻很穩妥周到,便更欣賞了。
她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衛家是能尋到葯,但那要耗費時間,花容也要多遭一些罪,她是萬萬捨不得的。
而且聽到江雲騅很親昵的喚「阿寧」,阮氏敏銳的嗅到一絲不對勁,她看著江雲騅問:「江三少爺還記得寧兒?」
「伯母喚晚輩阿騅便好,」江雲騅溫聲與阮氏拉近關係,然後才道,「她是我送到衛家去的,這些年我一直寫信關心著她,當然不會忘記。」
江雲騅非常認真,說出來的話更是飽含著灼熱濃烈的深情,好像他已經喜歡了花容很多很多年。
可他那個時候還那樣小,怎麼會對花容有如此刻骨的感情?
阮氏不太相信,江雲騅當即說:「我自幼便比同齡人成熟的多,從見到阿寧的第一眼起,我就很喜歡她,今日之事更讓我意識到我不能失去她,晚輩怕嚇到阿
寧,只能斗膽向伯母表明心跡。」
這話說的非常漂亮,阮氏忍不住動容。
衛映辰卻冷冷開口:「江三少爺滔滔不絕,一點兒也沒有覺得唐突不好意思呢。」
都是千年的狐狸,衛映辰哪裡看不出江雲騅今日是故意藉機在阮氏面前刷好感?
江雲騅垂眸,沒與他爭辯,阮氏的心立刻偏向他:「辰兒!阿騅並未直接向寧兒表白,便是尊重愛護她,你怎能如此冒犯?」
衛映辰犀利的抬眸看向阮氏:「母親莫要被他的言辭騙了,他演得對寧兒情真意切,實則與靈清郡主青梅竹馬,母親只要派人出去打聽一下便知兒子說的是真是假!」
江雲騅這一世相當愛惜名聲,從未做出什麼荒唐之舉,對女子更是敬而遠之,阮氏並未聽說什麼不好的傳言,但衛映辰這樣篤定,也不可能是空穴來風。
阮氏不免有些動搖。
江雲騅並不慌亂,鎮定解釋:「靈清郡主早年認了我爹做乾爹,因她年幼喪母,便時常來府里與我母親作伴,但我自七歲起就做了太子伴讀,在家裡住的時間並不多,與她更沒有多少往來,衛兄所說的那些傳言只是一些愛嚼舌根的人捕風捉影的閑談罷了。」
江雲騅神情坦蕩,說的又有理有據,阮氏知道流言有多不靠譜,責備的橫了衛映辰一眼,柔聲說:「阿騅三元及第,前途無可限量,家世又好,無需在這件事上撒謊,不過今日我也問
了寧兒,她說她現在並無意中人,阿騅若真的喜歡她,不妨再與她多相處一些時日。」
江雲騅說得再懇切,這婚事還應該由雙方父母共同商定,殷氏只是不反對他與花容接觸。
「伯母說的是,阿寧是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我絕不會唐突於她,那……晚輩現在能去看看阿寧么?」
江雲騅滿眼期盼,給足了殷氏尊重。
殷氏默許,衛映辰想跟著江雲騅一起去,被殷氏攔下:「辰兒素日最是沉穩老練,今日怎地如此失態?」
衛映辰皺眉:「這人絕沒有娘看到的這樣老實,我是怕娘被他三言兩語騙去,害了寧兒。」
「娘沒有如此的糊塗不堪,」殷氏嘆了口氣,直勾勾的盯著衛映辰,「你是我的兒子,你心裡想什麼,我一眼就能看明白,但你是衛家的下任家主,不能任性。」
一聽到這句話,衛映辰就沉了臉,他冷冷地說:「我知道。」
與他有婚約的人不是齊王府那位,而是養在衛家的花容。
他早就知道真相,但蕭茗悠的身份是陛下和皇室宗親都認可了的,他要證明花容的身份,就要讓整個衛家陷入險境之中。
在沒有確切的把握之前,他什麼都不能說。
花容並不知道這些,她剛擦好葯出來,就碰到了江雲騅。
記著自家大哥的話,花容扭頭就想躲開,江雲騅快步追上她,幽幽道:「當年是我把你送到衛家,這次重逢我又幫了你好幾次,
你不辭而別就罷了,還躲著我,這是何意?」
字字句句都是事實。
花容頓時覺得自己是個白眼兒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