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暗道不好
時隔一年。
謝晚陽定親了?
陳銀得知此消息的第一個念頭不是欣喜,而是震驚外加一個不可能。
楊婆子嘴抽,「你是不是糊塗了,謝公子定親怎的就不可能了?更何況他年紀也不小了,想來與我們的公子一般大,以往像他這樣大年紀的孩子都一歲了。」
這個陳銀是越發的傻了,謝公子定親怎麼就不可能了?
他那樣的樣貌,那樣的家世,又那樣的有本事,而且身子還是康健的,他怎的就不能定親了?
陳銀「傻笑」道,「是,是啊,是我糊塗了,不過,你又是怎的知曉的?」
楊婆子白了她一眼,「嘖,你這孩子真是傻了,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了?我是門房,是專司通稟的,就在方才盛京的曲家來消息,問我們大人謝公子定親他們要送什麼禮。」
去年的時候,謝公子在徐府住了近兩個月之久。
這位謝公子,為人冰冷,喜怒無常,可是又不得不承人他是個極有能力之個,聽說盛京那頭巴結他的人可以從長勝街排到西直門的,可是沒有一個能夠入得了他的眼的。
曲家是徐府的岳父家,是徐夫人的娘家。
兩家向來交好,如今得知此事,曲家人自然第一個想到來問徐府,問問謝公子有什麼喜好的,又或者有什麼禁忌的,縱然送不到喜好上頭,但也別惹了禁忌不是?
楊婆子又道,徐大人正思慮著這事兒呢,方才連徐夫人也喚到書房議
事了。
「對了陳銀,這最後不是你伺候了謝公子嗎?你知不知曉?」楊婆子好奇的又問。
謝晚陽之前是春秀春巧伺候的,可是這兩個對謝公子起了壞心思險些犯下大錯,之後才換上陳銀的,直到謝公子離去。
陳銀露出傻傻的目光,搖了搖頭,不知,又暗暗的在心裡加了一句,那傢伙的喜好,她怎麼可能知曉?就算是知曉了也不會說啊,那男人的報復心可重著呢。
楊婆子自責了,「嘖,你看我,我真是糊塗了,你都變成傻子了,我還問你這些?而且就算是你沒有變傻,你也不會說的,你那樣的聰明自然知曉趨吉避凶。」
說句不好聽的,要是大人他們聽了陳銀的話送了東西過去,萬一觸怒了謝公子,陳銀她能擔這個責任嗎?
嗯,還是躲著一些好。
陳銀雙眼微眯了起來,思緒又飄遠了。
定親?
難道她真的記錯了?
謝晚陽上一世是定了親的,只不過是她是個奴婢,所以沒有資格知曉?又或者是,與他定下親的這位小姐他們恩愛極深,可是因為某種原因這位小姐逝去了又或者是另嫁了他人,所以他傷情了,所以他以後的日子斷情絕愛?
就這麼一小會兒功夫,陳銀在腦海里腦補了各種恩愛纏綿的話本子里的故事。
最後唏噓不已,果然,情愛什麼的最傷人。
不過,若是他真的要定親了,外頭的人最好是送玉佩。
這也是上一世得
來她觀察得來,也是去年相處的兩個月裡頭發現的。
謝晚陽身上有一塊玉佩,就在他的腰間,每當他陷入思考的時候,手指便會不由自主的摩挲著腰間的玉佩,那玉佩的質地不錯,可是也經不住他這樣的摩挲,都包漿了,相信一定是摩了許多年吧。
不過,這跟她無關了,她此時就是一個小小的後院的種花的奴婢。
陳銀暗暗的從空間里取出花種。
這花種是無意間得到的,也是去年謝晚陽離去之時,她突然發現原本光禿禿的小院子不知何時居然開了幾串小花,再仔細一看,居然是忍冬?
忍冬,很香,她小心的伺候著它長大,那一年的忍冬開得極好,滿院子的忍冬香氣,她也收穫了許多忍冬,晒乾,泡了茶喝,生津解渴。
陳銀又暗暗的朝空間里一看,空間的一角不知何時也開出一片忍冬,且比外頭開的還要好,花還要大,隔著空間,她仿若能夠聞到忍冬滿滿的香氣。
舒服。
她取出花苗,準備在這個院角再種一片忍冬,到時候再多采一些泡茶喝。
「陳銀。」
就在此時,朱嬤嬤突然走了過來。
陳銀和楊婆子臉色微白,暗道不好,難道被她們猜中了,大人要讓陳銀過去問話?
楊婆子心尖兒一提,抓住陳銀的手指關泛著白,上前打著哈哈,「朱嬤嬤,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朱嬤嬤升了職,成了後院的管事,比以前更加的威風了,
而且最近又在夫人那邊伺候,都快跟夫人身邊的貼身嬤嬤曲嬤嬤一樣重要了,若是再過些時日,夫人身邊就要有兩個管事嬤嬤了,這可是風光無限啊。
朱嬤嬤向來看不上楊婆子,又不喜陳銀,哪怕是陳銀傻了,對她的成見也沒有降低多少,反而是一句「報應」。
朱嬤嬤冷哼,「楊婆子,我是這裡的管事嬤嬤,我去哪兒用得著跟你說嗎?陳銀,主子要見你,跟我走一趟。」
朱嬤嬤這話實在是刺人得緊,楊婆子被刺得十分不舒服,但此時她又無可奈何。
朱嬤嬤諷刺更濃,「哼,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想要護著她,真不知她給你使了什麼迷魂藥,讓你如此的死心踏地,楊婆子,如果你真的不想她被我壓制,你就往上爬啊,越過了我,你就能保她了,不過以你現在這個年紀和你現在的手段,還不是我的對手。」
「你?」楊婆子怒。
「陳銀,你還傻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跟我走?」朱嬤嬤高傲的道。
楊婆子氣得臉色鐵青。
陳銀就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似的,哦了一聲,放下小花鏟子就要跟著朱嬤嬤而去。
「陳銀?」楊婆子滿臉的擔心。
朱嬤嬤冷下臉來,「楊婆子,你想抗命不成?」
楊婆子暗暗咬牙,「朱嬤嬤,只怕是你不想讓陳銀好過吧?你,你可是真的狠毒啊,難不成就因為當初我跟你說了那番話嗎?」
她可委實是小氣得
緊,居然記到了現在?不就是罵了她一句眼瞎嗎?
朱嬤嬤呵呵一笑,「我還沒有你那樣可惡,我只不過是奉了夫人之命而已。」
僅此,而已?
誰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