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白月光是知青3
從第二天起，衛淵終於不用上工了，坐在樹底下看著開著拖拉機的王大壯。
王大壯對他頗為警惕，生怕他搶了自己的活計，以他不熟練為由，自己開了一上午，愣是沒讓他碰一下。
對此衛淵求之不得，悠哉悠哉的坐在樹底下納涼。
「衛淵。」就在衛淵百無聊賴的拿著樹枝在地上畫圈圈的時候，一個女聲從身後傳來。
衛淵回頭望去，見是二丫，沒說話，又把頭轉了回來。
二丫臉色陰沉，又是這樣，他從年少起對自己就是這樣的態度，為他操勞幾年也是這個態度，真真是鐵石心腸。
「衛淵，既然你不想娶我，那正好我也不想嫁給你，我們的婚約就此作罷。」
衛淵有些愕然：「真的嗎？」
看他臉上似有驚喜，二丫臉色扭曲一瞬，和自己退婚就這麼高興嗎？
「自然是真的。」
衛淵裝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道：「二丫，你能這麼想就好，現在早就不流行名節那一套了，況且我們本就沒什麼，你一定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的。
你好好和你娘說清楚，你不願意嫁給我，想來你娘一定不會逼迫你的。」
二丫臉色一僵，自己娘是什麼人她再清楚不過，她眼裡只有錢，衛淵拿出的彩禮如此豐厚，自己的前未婚夫張關林現在窮困潦倒，一分彩禮也拿不出。
都怪衛淵，誰讓他拿出這麼多彩禮的，簡直是個冤大頭。
上輩子也沒見他這麼大方，難道這輩子自己娘逼的太狠了。
「你去和我娘說你拿不出這麼多的彩禮，我娘自然就不會讓我嫁給你了。」二丫出主意道。
衛淵連連搖頭：「不行，若是我這麼做了，你娘一定打斷我的腿。」
「我還是娶你吧！」最後這句話衛淵說的很艱難。
二丫氣急罵了句廢物，轉身跑了，臨走前撂下一句狠話：「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衛淵坐在原地，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王大壯正好走到這邊，詫異的問衛淵道：「衛知青，你怎麼她了，二丫居然不願意嫁給你。」
村裡對於二丫使手段和衛知青在一起的過程心知肚明，這才多久，二丫就不願意嫁給衛淵了，這也太……
「不知道，她是來告訴我她不想嫁了。」
「哦，那挺好的。」王大壯脫口而出，說出口后才發現自己這話好像有些不妥。
「你這是休息了嗎？我去耕地吧？」
「不用不用，這活這麼累，衛知青還是歇著，我去，你就負責修機器吧！」王大壯顧不得休息，慌忙上了拖拉機繼續刨地。
「那我就先回去了，等拖拉機壞了我再來。」衛淵試探性問道。
「好好好，你快回去吧！」王大壯有些驚喜，看來自己開拖拉機的活計是保住了。
衛淵正在知青點午休，大隊長就找來了。
「隊長，你找我？」衛淵走出房間，詢問道。
「隔壁村的拖拉機壞了，想找你去修，答應給十塊錢的報酬，你是怎麼想的？」
「我都聽大隊長的。」
「既然這樣，那你就去修吧！也能賺不少收入。」
衛淵到的時候，已經有個穿著藍色工裝的男人在修了。
大隊長臉色難看的拉過一個人，把他拽到一邊竊竊私語。
衛淵看著修機器的男人，發現他根本就沒有找出問題，只是把零件拿下來擦了擦就重新裝了回去。
「好了，你們啟動試試。」
一個年輕人跑過來搖動把手，機器沒有響，又搖了五六次，才道：「不行，還是打不響。」
修機器的那人又重新把別處的零件拿出來擦了擦，又讓年輕人試了一下，還是不響。
「不是這些零件的問題，是發動機出了問題，你像現在這樣換零件是沒有用的。」衛淵出聲提醒道。
「你是誰？是你懂還是我懂？」修機器的男人不善的問道。
「趙師傅，你別生氣，這是隔壁村的知青，也會點兒機修，我怕你沒有時間過來才也請他的。」被大隊長拉走的人連忙跑過來，臉上堆滿笑容，生怕得罪了這位師傅。
「既然請來別人還請我做什麼，不修了，你叫他修吧！」趙師傅手上的活計一扔，不滿道。
村裡的隊長好聲好氣的勸說，趙師傅置之不理。
「隊長，他一個知青懂什麼機修，還是讓趙師傅修吧！」
「是啊！這次這麼久沒修好，肯定是壞的更嚴重了，我們加錢。」
村民的語氣頗為卑微，土地上的糧食就是他們的命，趙師傅這一手修機器的手藝也算掌握了農家的半個命脈。
趙師傅面色得意，在心中盤算著這次能賺多少。
村裡的隊長看看趙師傅得意的臉，想到隔壁村大隊長王愛國和自己說過的話，咬牙道：「衛知青，你看看我們村這台拖拉機到底怎麼了？」
趙師傅聽到這話，臉色難看的道：「你們可要考慮清楚，他修了我以後就不來了。」
村名們焦急的望向隊長道：「村長，我們不能沒有拖拉機啊！」
「是啊，村長，還是讓趙師傅修吧！趙師傅已經給我們修了這麼多年了，肯定能修好。」
有那偏激的，恨恨的瞪了眼衛淵，對隊長道：「隊長，我們還是把他們趕走吧，縣裡畢竟只有趙師傅一個人願意下鄉修機器。」
大隊長咬著牙沒有鬆口：「若是實在不行，我們就重新買一個。」
現在鄉下的拖拉機都是多年前的老物件，工廠里的維修工不願意過來。
只有買了廠里的機器，廠里才會派維修工下來護理機器。
大隊長還是很有威嚴的，他這話一說，村民們都靜了下來。
趙師傅冷笑一聲道：「我倒要看看誰有能耐修好。」
衛淵在自己大隊長王愛國的示意下上前去修，他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所以修的很快。
當衛淵放下手裡的工具時，趙師傅嘲諷道：「這是不會修了吧！這種手藝也是你們這些年輕人能學會的。」
衛淵沒有理會他，自己拿起把手開始搖，第一下沒打響，趙師傅繼續嘲諷：「你要是能修好，我這輩子都不修機器了。」
衛淵臉色不變，搖了第二下，這一次拖拉機終於啟動了。
周圍的歡呼和趙師傅難看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打響也不意味著能開。」
衛淵終於回頭看了他一眼道：「給你一句忠告，不要在沒出結果前胡亂說話，不然等會兒你真的這輩子都不能修機器了。」
衛淵坐上拖拉機，拖拉機緩緩啟動。
「真的好了，這是隔壁隊里的知青吧！這麼厲害，若是在我們隊該有對好。」
「看起來好像比趙師傅還厲害，剛才趙師傅用了好長時間也沒修好。」
趙師傅聽著旁邊的竊竊私語，再也呆不下去，「既然你們找了別人，以後就別來找我了，以前是看在你們找不到人，我才好心過來的。」
趙師傅留下這句強行挽尊的話后，轉身離開。
大隊長激動的拉著王愛國道：「以後我們村的拖拉機都交給衛知青修，至於你說的事，我和村裡的村民商量商量，一切好說。」
回去的路上，大隊長王愛國也很激動：「這次他們大隊答應我和我們一起再買一台拖拉機，兩個隊一隊用一天，這樣就能加快刨地的速度了。」
「那恭喜隊長了，有了多出來的機器還能開墾些荒地。」
「等買機器的時候你和我們一起去廠里看看，你比我們懂這些。」
「好。」衛淵爽快的應了。
兩個隊里商量的很快，沒幾天就準備好了錢去縣裡。
到縣裡唯一一家賣拖拉機的廠家，老闆不甚熱情的道：「一共就剩三台，你們自己挑。」
一行人齊齊看向衛淵，衛淵也不推辭，仔細觀察一番后，問老闆道：「在這裡買機器，可以自己換些零件嗎？」
老闆詫異的望了他一眼，點頭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上面的零件都是最好的，沒必要換。」
「我還是想換些。」衛淵報上了自己想換的零件。
老闆的臉色有些勉強，半晌不甘心的道：「可以，不過你們要自己換，我沒有時間。」
「無妨，這些我會。」等大隊長交上錢后，衛淵在廠里的零件里挑挑揀揀。
老闆看著他挑出來的零件，知道自己這一單是沒什麼賺頭了，有些詫異的不甘道：「同志，可以啊！沒有幾年的功夫可做不到這樣。」
「家裡以前有做這個的，學過。」衛淵手上的動作不停，一個小時就換換好了全部的部件。
「可以啊！你這手藝都可以進大廠了，我給你介紹個工作怎麼樣？」老闆愛才心起，介紹道。
「謝謝同志，我是個下鄉知青，不能到處走。」衛淵當然想離開村子，遠離男女主，遠離勞作。
「這有什麼，只要你能被選上，廠里可以開證明把你調去。」老闆不在意的道。
「若是有機會，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村裡現在沒有修拖拉機的人，同志這裡可以提供之後的服務嗎？」
衛淵沒有客氣，這就是他一直在等的機會，現在的社會嚴重缺乏技術人才，只要自己展示一下自己這方面的技術，一定有機會離開這個村子，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沒事，買了機器我們本來就要負責維修，出了什麼問題只管來找我。」老闆打包票道。
幫廠里找一個這麼厲害的機修工，他自己也能收穫頗豐，正好將自己不成器的兒子送到工廠去。
回去的路上，衛淵開著拖拉機帶著一群人，大隊長感慨道：「沒想到衛知青你如此有本事，以後我們該叫你衛工人了。」
「這是還沒定下來的事，誰知道那位同志能不能找到，還是等通知下來再說吧！」
「也是。」隊長贊同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