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莫凡的野望：活著！

「大姐！我們今天起局，你綁1個男人回來做什麼？」嬌媚溫柔的聲音，像楊柳拂風1樣地輕。

「7妹！說書的人講：出征、起義、做大事的時候都要用人頭祭旗。

有了人頭供奉，祖師爺才會保佑咱們！

以前的人行軍打仗，出征的時候都要殺人的。

姐妹們都是被男人逼到了當土匪的地步。

我們起局，就用這個男人來祭旗！」1個清脆如同銀鈴般的聲音解釋道。

莫凡還在迷糊中突然聽到有人說起局，說祭旗，還用人頭祭旗，為了當土匪用男人頭來祭旗。

心裡就有點害怕：好狠的女人！

幸好不關自己的事情！

聽聲音，說話的這兩個女人，年齡都不大。

用人頭起局，還是要去當土匪。

作為1個新時代教育出來的「3好」人才，當然不能夠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法治社會，這樣的事情，沾染不得：

「我要報警！洗脫干係！」

手腳剛剛動了1下，發現全身都被綁得死死的，根本動彈不得。

睜開眼睛，看到泥土地面正在快速向後退走。

鼻子裡面聞到1股騷味，腦袋稍稍清醒了1些。

眼睛也清亮了不少，努力抬頭在有限的能動範圍內左右看看。

很快就認清了現實：自己這是被橫放在馬背上。

身體在馬兒奔跑的時候不斷地抖動著，要多難受有多難受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1直昏迷著呢。

閉上眼睛不看地面，還沒有那麼昏。

從小就暈車，沒有今天竟然還會暈馬，算是打開了1扇新大門了。

「這是什麼地方？我是不是在做夢！」

莫凡心裡更模糊了，昏沉的腦袋開始回想：連續值班4十8個小時，8點下班的時候天空陰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9點到家，9點半接到通知回單位參加1個十1點鐘的電視會議。

當時還抱怨了幾句：自己就是1個守大門的人，需要受到這樣高級的待遇嗎？

每次有會都逃不掉？

出門的時候天空陰沉沉的，烏雲像是要掉到地面上來了1樣。

自己是在天降大雨的時候，被1道閃電給劈了！

當時還在想：守了3十年的大門，如今門還在，人卻沒了！

「我這是被雷劈到馬背上來了？」莫凡心中更加疑惑了。

再次睜開眼睛，看到馬鞍、馬靴。

沒有錯！這就是在馬背上。

自己不但在馬背上，還是被1個女人給綁架了。

這騷味到底是馬兒的，還是這個女人的，莫凡還真的不敢肯定。

「大姐！今天晚上我們就去張家院子，把張大少綁出來！」7妹惡狠狠地說道。

她的聲音說出來的時候嬌柔無力，內容卻是狠厲無比。

「他不是你最喜歡的恩客嗎？綁他做甚麼？」大姐的聲音清脆，更多的是驚詫。

「他說過要娶我，要為我贖身的。

人家陪了1年半，還拿了體己錢出來倒貼。

我的錢都花光了，他也有半年沒有來找過我了。

今天咱們起局，開局就做把大的。

把他綁來做壓寨夫人，張家出得起錢贖人，大家1起發財；

張家不出錢贖人，大家1起用人！」7妹的聲音明顯非常興奮了。

「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張大少了？」大姐笑了起來。

「張大少長得好看，比國民4少還要好看些。

留過洋，喝過洋墨水，還是美利堅克萊登大學的博士，出手又大方。

這樣的人，誰不喜歡啊？」7妹分辯道。

「你就沒有想過他只是逢場作戲玩1玩？

玩膩了，就不來了？」大姐勸解了1句。

「不是吧！說書人說的都是戲子無情，婊子無義。

從來沒有說過書生無情又無義的。

張大少不是這樣無情又無義的人！

你雖然是大姐，我也不許你這樣侮辱他，說他的壞話！」7妹的聲音非常堅定。

「我們7姐妹從那種臟地方出來起局，所有的錢湊起來，還不到8百塊大洋。

2百塊錢1支的快慢機盒子炮，只買得起3支。

配送的1千5百發子彈，這些天練習打槍又用掉了5百發。

但凡你們要是多長1個心眼，也不至於7姐妹還湊不出來4千大洋來。

你們1個個年輕貌美的，這些年賺到的錢沒有1萬，也有5千吧。

結果呢，1個個的全都倒貼出去了。

要是這回我們每人買兩支盒子炮用著多好。

現在只有3支槍！

根本砸不開張家那樣的大戶人家！

7妹！張家大公子暫時不要想了！」

大姐清脆地聲音像臘月天潑了1盆冷水，瞬間就讓老7興奮得發燙的心情涼透了。

「大姐！砸不開張家院子，我去把張家大公子勾引出來，再綁了他也不行嗎？

這樣1來，我們就有錢多買幾支槍了，咱們姐妹每人兩支槍。

從此後走馬江湖，縱橫天下！」7妹是1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女人。

「張家家大業大，東3省黑白兩道都賣他家的面子，跟少帥還是親戚。

我們才起局，就搞了張家，會在整個東3省都呆不下去的。」大姐1點兒也不鬆口。

莫凡心想：這個女人有點見識！

分析起來頭頭是道。

自己雖然不知道張家是誰，但是盒子炮、東3省、張少帥這些特定名詞，還是能夠從中分析出來1些蛛絲馬跡的。

「當土匪也不能夠隨心所欲嗎？」7妹還是不死心。

「不是日子過不去，誰願意起局做土匪？

要是土匪真的那麼好做，東3省誰還不是個土匪了？」

大姐清脆的聲音說道，從她的聲音裡面就聽得出來，並沒有因為要起局當土匪而高興。

相反的，她的聲音裡面還有1些擔心。

「咱們這裡土匪遍地走，誰還不是個土匪了？」7妹有些不服氣。

土匪遍地走的東3省，是有特定時代的：那就是甲午戰爭之後到大力剿匪之前的1百年時間。

這段時間的東北，剛剛開了禁，各個地方活不下去的人都去闖。

這就是「闖關東」了。

敢去闖關東的，都是在老家活不下去，活得不好的人。

老實巴交的人有，膽大妄為的更多。

張大帥也是看中了土匪這個有前途的行業才主動起局做鬍子的，果然做出了1番天大的事業。

張大帥配合張少帥這樣的名詞，莫凡大約可以肯定這是1928年張作霖被日本人炸死之後。

張作霖不死，就只有張大帥，沒有張少帥！

1個重點：7個女人，3支槍。

自己現在被綁得死死的，明顯就是用來祭旗的那個男人頭！

臉可以不要，人頭不能夠不要！

莫凡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當家的起局，差點武器！我會做呀！

我願意加入進來，1起起局，大家有福同享，有難我當！」

他突然開口說話，明顯讓馬背上的女人吃了驚。

手上的馬鞭柄在莫凡背上敲了1下：「老實點！」

聽到他說出「有難我當」這4個字，兩個女人都笑了。

莫凡的最後4個字說得很慢，很清楚，有意突出了重點：有難我當！

這可是相當夠義氣的。

兩個女人都朝他看過來，7妹不屑地說道：

「我們要的是2十響盒子炮，可不是獵槍！」

她們竟然對自己突出的重點沒有半點興趣。

莫凡感覺自己這是明月照溝渠，1腔真心餵了狗。

但是他還不敢有半點不滿的表情表露出來：人家說的是這邊的真實情況。

在東3省這地方，封山幾百年，這些年來才開始開發。

野獸成群，猛獸從來不缺，那些闖關東的人家，如果不備上幾枝獵槍，早晚都起了猛獸的點心。

這些人大多數手上用的就是獵槍，並且還是就地打造的。

這種上百年傳承下來的做槍方法，已經過時了。

有些手藝並不是時間越長越值錢，手藝這東西也會過時的。

用黑火藥、鐵沙子的獵槍，打獵物可以，用來當土匪卻是不行的。

「2十響我會做！」莫凡根本不放過任何可以活下來的機會，趕緊接話。

開玩笑：1個3十年工齡的軍工人，3十年來1直在研究這些東西，做手槍，還不是像吃飯喝水1樣的簡單！

大姐冷笑道：「當真是欺負我們女人家頭髮長見識短嗎？

2十響是個人就會做？

不要說你，就算是在奉天兵工廠，也沒有幾個人敢說自己會做。」

聲音清脆悅耳，好聽極了，這聲音裡面帶著怒氣。

「要糟！這個女人不會把剛剛跟7妹聊天時候的不高興發泄到自己身上吧！」

莫凡心頭暗驚。

他現在是真的不想這樣不明不白地被人砍了腦袋去祭旗。

「我會做2十響，真的能做，真的能夠做啊！」

危急時刻，莫凡只能夠努力爭取了。

他要表現出來價值，否則的話今天就死定了。

7妹笑著說道：「大姐！這個人看起來就白白胖胖的，年齡也才2十不到，長得也好看。

鼻樑堅挺，還很大。

跟你的那個負心漢子倒有些像。

今天捉回來祭旗！

倒是有些應景！」

「看看他的穿著，這個體態。跟那個傢伙是很像，明顯就是日本人！」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語氣當中滿是厭惡。

1邊說還1邊把打橫放在馬鞍上的莫凡翻轉了1下，仔細盯著他的臉打量。

莫凡剛才聽天奉天兵工廠的時候，就開始回憶了：作為1個兵工人，他對家廠子的歷史是清楚的。

奉天兵工廠，1921年由張作霖建立，廠址在瀋陽，結合她們說的起局，聯繫上這個大姐大如此痛恨日本人。

莫凡已經可以確實現在是民國時代，時間應該是1928年6月之後了。

畢竟在這之前，東3省還沒有出現張少帥這個名詞，不過具體是哪1年就無法猜測了。

最關鍵的是年齡，女人說自己像2十幾歲，這有點不1樣。

明明我有3十年工齡的人，怎麼可能才2十幾歲？

這些都是細枝末節，暫時不考慮：

「我不是日本人啊！哪個龜兒子才是日本人，我是學生！

我是華僑，在德國克虜伯兵工廠工作了十2年。

專門學習槍械製造的，去年長輩重病，這才回國。

今年家鄉遭亂，只有我1個人跑出來。

想著奉天兵工廠的設備全是克虜伯廠，這才決定到這邊來找個事情來做。」

到底是天天參加會議的老人兒，莫凡張口就來的連篇謊話，草稿都沒有打。眼睛卻是看著大姐大，沒有半點慌張的樣子。

這眼神讓大姐都相信他說的是真話了。

翻過身來的莫凡看到眼前這個女人：1頭黑髮在腦勺後面扎了個大馬尾，隨著馬兒奔跑飄揚起來，好看得很。

柳葉眉，杏仁眼，瓊玉鼻、白裡透紅的瓜子臉兒。

1時之間竟然呆住了：好美！

再看看人家脖子以下，山巒起伏，胸有溝壑。

向下就是纖腰1束，再接上1個蜜桃臀大長腿。

這是1個美女，放在任何時代都是美女！

如果不是被捆綁放在人家身下，莫凡1定會悄悄給這位大姐拍上1張用來做屏保。

這張臉好看，身材更好！

從上到下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完美呀完美！

莫凡心裡感嘆：這可是純天然不加濾鏡的，確實好看！

這是1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只是她的杏仁眼裡的眼神有點刺人，讓人有些不舒服。

更不舒服的是莫凡現在的腰，他被這樣仰面朝天地放在馬背上，雖然眼睛可以看到藍天、白雲。

背脊骨卻是承受不住，他不得不用盡全力穩住，否則的話，背脊骨斷了，真的只能夠送人頭讓人家祭旗了。

「就算是你會做，也沒有用！

我們又沒有生產2十響的工具，留你沒有用處，不如用來祭旗，討個好彩頭！」

大姐大明顯對莫凡的技術沒有信心。

或者是從他剛才打量自己那色迷迷的眼光中，看出來了些什麼。

男人看到她第1眼的想法，除了上床還是上床。

這是不少人親口對她說的，那個時候，她還得把這樣的話當做是恭維接受下來。

立刻要端上1杯酒，笑盈盈地遞上去，跟人家喝個交杯酒。

現在只要看到那樣的眼光，她就想砍人！

莫凡要是知道這個女人現在的想法，1定會說：姑娘這種事情你要從自身找原因！

他不會讀心術，莫凡現在想的是3十年代的國家，普通人家裡面，鐵器都沒有幾件，銼刀都沒有1把。

想要在這樣的情況下生產出來1支能夠用的手槍，根本就是1件不可能的事情。

他可以這麼想，卻不能夠這麼承認啊！

可得要想1個好辦法，讓這個女人覺得自己有用才好。

提議綁張家大公子出來做壓寨夫人的7妹突然說話了：

「大姐！這個小白臉長得好看，身體看著也壯實。

不如是咱們把他留下來，姐妹們以前都是被男人玩，有時候還是幾個姐妹同時被1個男人玩。

這回也玩1下男人，咱們7姐妹玩這1個男人！」

聽到這段話，莫凡心裡1驚：這段話裡面包含的信息好多。

這是想要讓自己做兔子啊？

要不要以1敵7？

「7妹！你就1天也離不了男人嗎？」

莫凡的思想建設還在進行中的時候，就聽到了大姐訓斥的聲音。

看來想要憑男色活命是不容易的了，這種事情，大姐反對，就不可能繼續進行下去。

想到這裡莫凡心裡還有些黯然：看來是顏值不夠，還需要努力！

「你們這裡有無縫鋼管、鉗台、銼刀沒有？

只要有了這3樣，我就可以馬上給你們做1支槍出來！」

「大姐！他的眼神好堅定，我相信他真的能夠做槍了。

要不把他留下來吧！我親自看管他。」7妹說道。

如果剛才她沒有說出7姐妹1起玩男人那句話，莫凡還真的會認為這是被自己的王霸之氣征服了。

現在他非常清楚：這就是1個花痴女，明顯想要監守自盜。

「7妹！你又花痴了！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張大少說要幫你贖身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眼神吧！

這些年你在那地方賺到的錢，也全被張大少拿走了的吧！

真的讓你看管這個男人，你怕是又要被這個男人再賣1回了！

無縫鋼管是什麼東西？」大姐突然問道。

她明明在教育7妹，這個轉折好突然，不過莫凡喜歡。

只要不送人頭，讓他給這個大姐當老師都行。

「就是造槍管的，鋸1段下來，加工1下就可以做槍管了。」

只要她們願意問，莫凡願意1直這樣科普下去。

「跟自來水管有什麼區別？」

「自來水管用鋼帶卷製成管道后，進行成型、焊接、加工工藝做出來的，主要用來給水，排水使用：

而無縫鋼管是通過鋼錠加熱、穿孔、軋制、拉拔工藝生產出來的。

無縫鋼管的生產工藝更加精細，用於高壓、高溫、高精度的環境中，直白點說：

就是用來造槍管的。」

莫凡的解釋讓美女很滿意，臉上的神情都柔和了1些。

看著她的臉，莫凡突然覺得剛才聞到的騷味不見了，空氣中似乎帶了1絲清香。

事實證明：視覺真的能夠影響嗅覺的；男人就是視覺動物！

「鉗台又是什麼？」

「就是夾具！把東西夾住，方便加工得工具！」

銼刀是什麼，女人沒有再問。

莫凡心裡1陣狂喜，這個女人有點相信自己了，也許自己不用被當做祭品使用了。

突然間，大姐大搖了搖頭：「你說的這些我們這裡都沒有！

說明這是天要你死，你不得不死！」

莫凡差點噴出1口血來，這樣都活不成！

槍是做不成的了！

條件確實不具備！

死了！這回真的要死了！

莫凡還想再搶救1下，他突然說道：「我不但會做槍，還會生產子彈！」

大姐的眼睛明顯亮了1下，她沒有想到撿回來1個男人，竟然有這麼多的技能：

「1個時辰你能夠做得出來？」

終於有了活下來的希望！

「我要1把刀子、石塊、紙、1盒火柴、再加1點點的火藥！」莫凡神情緊張地看著這個女人。

「沒有石塊，用點木材也行！沒有火藥，有硝石、硫磺、木炭也行。」莫凡的要求越來越低。

「就用這些東西，你就能夠做齣子彈來？」

「能夠做出你們手上用的2十響打得響的子彈出來！跟你們的子彈1樣得用。」

這樣的子彈威力怎麼樣，莫凡也沒有試過，不過他願意把它生產出來。

並且先誇大1下這種子彈的威力。

「7妹！去買半斤火藥回來！」

「別！要是好買的話，盡量多買1些！

我不但會做子彈，還會做炸彈！」

為了表現出來自己的能力，莫凡這次是真的拼了。

黑火藥這東西在後世已經是沒有賣的了，管得不嚴的地方，人們也只能夠買來材料自己做。

莫凡對它的配方了解好多種，不同用途的黑火藥使用的配方比例不1樣。

作為子彈發射葯的黑火藥，當然是需要燃燒速度最快的那種。

現在嘛，他只需要做出幾枚子彈換個活下來的機會，對於子彈的性能也不用強求多好。

能夠打得響就好！

做紙子彈，他還是第1回。

雖然構思早就有了，但是實際生產還從沒有做過。

能否成功，他沒有把握。

但是做炸彈，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買2十斤回來！」

「如果在外面去買的話，看看有沒有油紙，用油紙做出來的子彈。

防潮效果會更好些！」

「還要些什麼？1次全部說完！」女人的耐心有，但是不多。

「能夠不能夠再買十幾斤廢鐵、十幾斤鐵沙子、再加十個大肉包子！」莫凡肚子餓了。

「包子就別想了！」

7妹已經原來轉彎，往回頭跑出去了。

「大當家的！我現在怎麼算考察對象了吧！

能夠不能夠把我扶正，再這樣下去，我的腰就要斷了。」

莫凡想的是讓這個女人把自己放在馬背上坐起來，背後1個美女抱著自己。

想1想在馬兒奔跑過程中，後背不時有山巒輕揉，也能夠撫慰1下已經疼痛不已的脊梁骨。

女人剛剛溫和1些的臉1下子冷了下來，伸手像翻餅1樣，又讓莫凡臉朝地了。

莫凡不知道是應該高興呢還是痛苦呢？

現在這個姿勢，至少脊梁骨不會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