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送魚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儲備糧」。
「可是你現在在沈家呀，有那四個小子和我在，我們不會讓你有事的。」
「可是.......」
「沒有可是，海月不相信我們嗎？」
海月搖搖頭，很快又小雞啄米一樣點頭，「我當然相信你們。」
「那澈澈哥哥，我們要給她們一點吃的嗎？如果不給她們會餓死嗎？」
雖然張家人對她很壞很壞，但是她在張家被養到四年，說沒有一點感情那是不可能的，那曾經是她的家人。
這聽見她們這麼慘，海月雖然高興她們惡有惡報，但是心裡總是難受。
澈澈憐愛的捏了捏海月的臉頰，這段時間終於養出肉了。
那張家人他聽說從前她們居然敢那麼惡毒的對待海月，他們沒找上門去弄死已經是他看在海月被她們養了四年的份上了。
澈澈溫和的解釋，「海月是怎麼到沈家的呢？是沈大嫂把你買回來的對不對？」
「嗯嗯。」海月連連點頭。
「那我們上次賣出去的魚店家會補償我們嗎？」
海月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賣了就跟我們沒關係啦。」
「對呀，賣了就沒關係啦，張家賣了你，你和張家就沒有關係啦，張家死也好活也好都和你無關，至於養你四年，我們小海月白吃白喝了嗎？你吃的住的還沒你乾的活多。」
海月想想，覺得澈澈哥哥說的對。
張家雖然養了她四年，可很少給她吃東西，家裡的狗吃的都比她好，她去和狗搶吃的還要被張大嫂打。
她每天只能睡一會，一醒就會被張大嫂罵去幹活。
荒年的時候，家裡的吃的都是她出去乞討回來的，乞討回來張大嫂經常一口都不給她吃。
只有張家欠她的，沒有她欠張家的。
海月一想通，又笑了起來，兩個小短腿撲騰著要下去找海貨。
澈澈一邊放下她，一邊呢喃，「海月不是買賣的貨物，在我這裡海月是無價的，不可交易。」
海月怔怔的看著澈澈哥哥，她不是太懂澈澈哥哥的話，但是能感覺到澈澈哥哥覺得她很重要，她開心的抱住澈澈的腿傻笑。
下午的時候，出海的船回來了。
珍珠灣家家戶戶都匆匆帶著工具趕往海邊，沈老大家也不例外。
海月雖然腿短，但因為沒有帶東西跑的飛快。
海面上熱熱鬧鬧的，沈家的船那又圍了許多人。
等海月們上去的時候，才看見自家真的收穫太豐富。
這次多了沈大嫂三人，帶回來的魚比上次多多了，海月偷著笑，她可是每晚上都在叮囑呢，而且出發前她將自己的氣息附著在了沈家的漁船上，沈家收穫少了才奇怪呢。
可別家就沒這麼好運呢，只能說勉勉強強。
在場的人都看著沈家忙碌的收拾魚獲，有羨慕也有嫉妒，甚至有怨恨的。
張大志就是怨恨的其中一員。
要說他也是真的倒霉，這幾次打魚他都一無所獲。
他就想不明白了，那魚和他有仇似的，一個也不來啊，一網下去啥也撈不著。
可別人呢，一網下去多多少少都有點魚，更不要說沈家了，那魚就跟是他家親戚似的，一個一個不要命的往網裡鑽啊，那一網上來好多魚。
一無所獲就算了，還遇上一頭比船大好幾倍的魚就逮著他追，若不是他跑的快怕是都葬身魚腹了。
此刻他看見沈家人喜氣洋洋的撿魚獲，又氣又難受。
沈家這次收穫是真的多，帶來的筐子全都裝滿了，這下就是一兩個月不出海也不愁吃喝了。
這麼多魚肯定吃不完，可海邊的魚不值錢，只有那些稀罕的品種或者大的格外鮮美的才賣的上價，可不賣就只能做成小魚乾和鹹魚。
沈老大盯著滿滿筐子的魚，又是開心又是愁。
一趟一趟的往家裡搬，等搬回家漁船弄好，天都已經擦黑了。
將好的魚撿出來，能賣多少算多少，剩下的沈老大和沈大嫂一合計，決定給老沈家送點。
之前她們收穫雖然多，但荒年剛過真不多餘，拿錢如果不是被沈老四惦記，沈老大還真捨不得花。
現在這些小魚賣不出去，只能自己吃，家裡也多了餘糧，他們還是想著自家爹娘和兄弟。
雖然分了家了，但都還是至親，沈老大除了給幾個孩子留下了蝦子，凈選了一些好的，裝了半框往老沈家去。
這次去沈老大還帶著海月和澈澈，以及沈無憂和沈歲歲，沈大嫂和沈平安沈喜樂在家收拾收拾歇歇。
但澈澈一聽要去老沈家，不願意去，沈老大也不勉強。
他帶著海月過去，主要是想把海月正式介紹給老沈家的人，告訴所有人以後這就是他親閨女了。
海月沒想那麼多，一聽要去老沈家很開心，但是又很緊張，還是沈無憂一路嘰嘰喳喳和她說話才好些。
老沈家分了家，只有沈老四和爹娘，沈老大、沈老二、沈老三也都分了出去。
不過雖然分了出去，但挨的挺近。
一看沈老大帶著那麼多魚來，都紛紛跑來看。
沈老大也想著自家兄弟，沈老二家和沈老三家都分了一大魚簍，讓沈平安和沈喜樂背著。
「喲，大哥這運氣也太好了啊，海神保佑。」
「是啊是啊，我們也能跟著沾光。」
沈老二家和沈老三家都笑呵呵的。
最高興的還要數沈老爺子和沈老太太，她們可足足半框魚呢，沈老爺子年紀大了，雖然出海但是收穫不多，至於沈老四，十次能出海一次就不錯了。
沈老太太也難得和顏悅色，他向來不喜歡沈老大，但送魚上門，老太太臉上也有了笑臉。
將魚送進廚房后，招呼沈老大一家坐。
沈老太太看向穿的鮮艷的海月，目光在那桃紅小衣上看了又看。
這老大一家真是，這漂亮的布料哪能給一個死丫頭穿呢，多浪費啊，而且這還是人家不要的孩子，撿回來幹什麼，多一張嘴吃飯。
凈折騰這些，還不如多孝敬孝敬她呢。
不過心裡雖然不爽，但是沈老太太面上笑著說，「這就是你們買來的那張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