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藏在柜子里的男人

李景年心砰砰直跳，溫香軟玉在懷，想不犯錯誤，實在是太難了。

徐雪薇彷彿看破了他的心思，緩緩躺在了瑜伽墊上，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電視里，瑜伽老師的聲音還在不斷響起：「這個姿勢一定要標準，要用力！不要有任何的猶豫……」

看著身材火辣，誘惑力十足的房東太太，李景年呼吸越來越急促，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破功了。

「不來嗎？」

徐雪薇面若桃花，皮膚泛紅，用輕柔的語氣問道。

就這一聲，彷彿魔鬼的呢喃，直接破了李景年的心防。

正當他撲倒對方柔軟的身上，準備好好替鄰居大哥照顧一下嫂子的時候，外面的房門，突然傳來一陣開鎖的聲音。

「咔噠，咔噠！」

李景年嚇得差點縮陽入縫，一機靈坐了起來，緊張地看著徐雪薇。

「別慌，我反鎖了。」

徐雪薇臉上也有些惶恐，但她迅速鎮定下來，指著旁邊的大衣櫃說道：「可能是他回來了……你先進去躲一躲。」

現在也沒得選擇了，李景年只能提上褲子，倉皇躲進了旁邊的衣櫃里。

「咣咣咣！」

房門被猛然砸響，鄰居大哥在外面扯嗓子吼道：「臭娘們，你踏馬在裡面幹什麼呢，給老子開門！」

「千萬別出聲……他脾氣不太好。」

叮囑了一句之後，徐雪薇檢查了一下柜子，又整理了自己的衣服，這才過去開門。

門鎖才打開，房門就被一腳踹開，丈夫王大毛氣沖沖地走了進來。

「啪！」

剛一進門，他就揚手給了徐雪薇一個大大的耳光，把後者打的摔在地上，原本精緻的臉蛋，都跟著腫了。

「你個臭娘們，為什麼給門上鎖？」

王大毛留著平頭，身上穿著一件藍色的海魂衫，身材粗壯結實，身上還帶著濃濃的酒氣，指著徐雪薇破口大罵。

李景年躲在大衣櫃里，透過狹小的縫隙看見這一幕，心跳不由加速，同時也開始憤憤不平。

這個王大毛，也太不講理了吧，怎麼上來就打人呢？

鄰居太太寂寞難耐，自己出於好心幫助她解決一下，怎麼了？至於動手打人嗎？

「你小點聲……讓外人聽見，而且會吵到妮妮……」

徐雪薇雖然吃了一巴掌，但還是保持著一定的理智，爬起來說道。

「艹踏馬的，外人聽見管我屁事！」

王大毛噴著酸臭的酒氣，劈頭蓋臉地沖著徐雪薇罵道：「你個臭娘們，把門鎖起來幹什麼？是不是不想讓老子回家？告訴你，這家有老子的一份！」

徐雪薇關好了房門，回頭看著他說道：「不管你怎麼鬧，咱倆的日子也沒法過了。離婚協議你早點簽，對大家都好。」

李景年聽得真切，心裡不免有些驚訝。

原來徐雪薇早就想離婚了嗎？

「艹尼瑪的，你再說一句！」

王大毛腦門上全是青筋，直接抬起一腳，把徐雪薇狠狠踹倒在地上，隨後一把騎在她身上，拳頭輪圓了就是一頓暴打。

「砰砰砰！」

這麼大的動靜，把原本在屋子裡睡覺的妮妮也吵醒了。四歲大的小姑娘，開門出來，見到這一幕，嚇得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李景年心情複雜，猶豫著要不要出去。自己畢竟來路不正，如果這時候出去，那一切都說不清了……

「哭什麼哭，敗家的玩意兒！滾房間里去！」

似乎是被哭聲吵煩了，王大毛沖著女兒大吼一聲。

妮妮嚇得打了個寒顫，像是受驚的小耗子似的躲回了屋裡。

「你沖孩子凶什麼？」

徐雪薇跟王大毛推搡，因為心疼孩子，忍不住嬌斥。

「閉嘴！艹尼瑪的！」

「啪！」

王大毛又是一個大嘴巴，把徐雪薇整個人都給抽蒙了。

看著自己女人被打得流血，王大毛卻心滿意足地站了起來，一把拉開旁邊的抽屜，從裡面掏出了一張存摺，拿著就要往外走。

徐雪薇猛然回過神來，一把抓住王大毛的褲腿，忍著身上的疼痛，沖他喊道：「那個不行，那是給妮妮攢著學鋼琴的錢……」

「學幾把鋼琴？」

王大毛一腳把徐雪薇踹開，不耐煩地罵道：「她老子都快喝西北風了，她還學鋼琴？還有你，少踏馬搞什麼瑜伽，那麼騷給誰看啊？艹！晚上你不是沒事嗎，別閑著，找個工作干，多賺點錢養老子，明白嗎？明天晚上，我還回來拿錢，給我準備好了！不然老子打死你！」

說著，王大毛罵罵咧咧的離開了房間。

過了許久，聽見沒動靜，李景年這才小心翼翼推開了櫃門，從裡面鑽了出來。

似乎因為哭得累了，房間里的妮妮已經睡了，哭聲已經沒了。

而看見坐在椅子上，正在擦拭臉上傷口的徐雪薇，他心裡有些尷尬，還有點惱火。

「那什麼……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帶你去看看醫生？」

「不用了。」

和之前相比，徐雪薇的態度明顯有了些變化，聲音有些冷淡地說道：「讓你看笑話了。」

她丈夫王大毛幾年前打牌賺了點錢，從此之後就紅了眼睛似的，好好的工作都辭了，天天沉迷於麻將房，把家裡錢輸的都差不多了。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從家裡拿錢。

而李景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腳指頭都能摳出一套四合院了。

「你走吧。」

徐雪薇下了逐客令。

「那個……你看我能做點什麼？」

李景年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徐雪薇看著他，冷冰冰地問道：「都打完了，你還問這話有什麼用？你要是個男人，早就應該……」

「我已經看明白了，沒有人能保護我們和妮妮……」話說一半，她低下頭去：「算了，你回去吧，我家的事，不用你管。」

「……」

李景年沉默下來，知道自己留下來也沒用，只好嘆了口氣，離開了徐雪薇的家，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裡。

躺在床上，心裡越想越憋氣，也覺得自己窩囊。

但這玩意的確是人家的家事，自己就是想偷個腥，不至於管那麼多吧……

可是這閉上眼睛之後，腦子裡一直回想著徐雪薇挨打的畫面，還有妮妮的哭聲……

一晚上輾轉反側，李景年昏昏睡去。

……

第二天一早醒來，李景年出門上班，正好撞見了要送孩子的徐雪薇。

後者為了遮掩臉上的傷，帶著墨鏡和口罩。若是往常，李景年會順路捎她們一段。

但今天碰見之後，徐雪薇卻好像很陌生一樣，避開了視線，低著頭走路。

「媽媽，今天不讓叔叔送了嗎？」

妮妮脆生生地問道。

徐雪薇搖了搖頭，抱起妮妮，轉身下樓。

這種無視的態度，讓李景年感覺到了一股刺痛感，十分的不舒服。

這就導致，自己這一天工作都有些渾渾噩噩的，沒什麼精神，還差點送錯了東西，被製片主任罵了一通。

晚上回家之後，李景年也沒了刷視頻的心情，坐在小桌前，喝著酒打發著心情。

酒過三巡，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砸門聲。

又過了一會兒，是王大毛的叫罵聲，徐雪薇的吵架聲，聲音很大，左鄰右舍都聽得見。

「艹尼瑪的，臭娘們，就踏馬給老子拿了這麼點錢？房本，房本在哪呢？」

「王大毛，你瘋了！你賣了房子，我跟妮妮住哪？」

「艹尼瑪，房本拿出來！不然老子弄死你們娘倆！」

「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賣房子！」

「艹尼瑪的，還踏馬反了你了！」

王大毛明顯已經輸紅眼了，看樣子連房子都要賣。

緊跟著，又是一陣毆打的聲音，二人的爭吵聲也更大了。

李景年喝光了最後一口酒，腦海中浮現著徐雪薇之前看自己的眼神，終於下定了決心，拎起空酒瓶站了起來。

推開自己的房門，對面就是徐雪薇的家，似乎因為王大毛突然到來的關係，房門並沒有關嚴，還留著一絲縫隙。

「艹尼瑪的，你拿不拿，不拿老子弄死你！」

透過門縫，王大毛那兇惡的咆哮。而妮妮似乎不在家，可能被徐雪薇寄放在了親戚那邊。

而此時的王大毛，正騎在徐雪薇的身上，和昨天一樣，輪圓了拳頭，在她原本精緻漂亮的臉蛋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罪惡的拳印。

「砰！」

李景年一腳踹開了房門，大步走了進來，走廊的燈光披在了他的背上。

看見他的到來，徐雪薇卻沒什麼反應，整個人躺在地上，披頭散髮，額頭上沾著血，茫然地睜著眼睛，似乎已經失去了生的希望，如同一具麻木的屍體一樣。

王大毛也怔了一下，隨後面目猙獰地瞪著他，開口罵道：「誰踏馬讓你進來的，想死嗎？」

看著傷痕纍纍的徐雪薇，李景年咬了咬牙，對王大毛說道：「放開她。」

「艹，老子的女人，想怎麼打，就怎麼打，管你屁事啊？」

王大毛人高馬大，因此根本沒把李景年放在眼裡，直接威脅道：「你他嗎算個幾把！給老子滾出去，聽見了嗎？」

聽到對方依然在囂張的辱罵，李景年呼吸變粗，雙眼泛紅，破口罵道：「我聽尼瑪！」

「啪！」

在王大毛驚愕的目光中，李景年掄起手中的酒瓶，對著他的腦袋狠狠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