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這個吃飯，它正經嗎？

咕咚……

李景年深深吞了口口水。

腹部的火熱已經快燃燒起來了，他感覺自己的理智即將崩潰。

面前擺放著的，如同一盤美味的佳肴，只等著讓他飽餐一頓。

徐雪薇靠在他的身上，皮膚微微泛紅，彷彿是在鼓勵李景年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子彈已經上膛了，眼看著扳機就要扣下來！

「媽媽，叔叔……你們在幹嗎呀？」

一個脆生生的童聲響了起來，二人同時一驚，跟觸電似的分開。

與此同時，四歲大的妮妮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自己的卧室里走了出來，有些好奇地看著他們兩個，帶著稚氣問道。

「沒，沒什麼……」

徐雪薇雖然臉紅的厲害，但聲音很快就平穩下來，彎下腰對妮妮說道：「媽媽在幫叔叔穿衣服，就像給妮妮穿衣服一樣。」

「原來叔叔也不喜歡穿衣服呀！」妮妮哪裡懂的這些，小姑娘傻乎乎地問道：「那媽媽也打叔叔的屁股嗎？」

李景年乾咳起來，心說要打也是我打你媽媽屁股好嗎？

不過人家姑娘出來了，再繼續下去就不太合適了，於是他抱著衣服，沖著徐雪薇說道：「那個，薇姐，那我先回家了啊！回頭搬家找我，我送你！」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徐雪薇指了指西服：「上衣口袋裡有我那個老同學的名片，你一會兒給他打電話就行了。」

「好嘞，謝謝姐，那我走了。」

李景年說著，不忘記跟小丫頭也擺擺手：「妮妮，叔叔回去了哈，下次帶你出去玩！」

「好！叔叔再見！」

跟母女倆告別，李景年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裡，對著鏡子把那身休閑西裝給換上了。

看著鏡子里精神百倍的小伙兒，他忍不住喜上眉梢。

正所謂人靠衣裝，自己換上這麼一身，還有點人模狗樣的。關鍵薇姐也會選，衣服的尺碼跟自己正合適！

看人真准啊！

一邊感慨著薇姐的善解人衣，一邊拿出手機，給名片上的那位楊經理打了個電話。

對方倒是挺好說話，人也挺客氣，挺給徐雪薇面子，一口答應了工作的事情，並通知李景年明天上午來報道，下午正式開始上班。

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李景年這才一頭倒在了床上，安安穩穩地睡了一覺。

……

接下來的日子，李景年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軌。雖然送貨的工作丟了，但是在徐雪薇的介紹下，他現在給一家叫做「大自然」的洗浴中心開車，負責接送客人。

為了方便工作，他乾脆連租好的房子也退了，就在浴池的員工宿舍里住了下來。

李景年的生活還是跟往常一樣，打工，打工，還是打工。要說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徐雪薇開始三天兩頭給他打電話，想要找機會一塊吃飯什麼的。

不過話里話外都透露出，想讓他過去澆花的意思。

李景年也很想去，只可惜雙方現在住的距離有點遠，再加上他還有其他的兼職，根本沒有時間，只能等待時機。

只是他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那麼快，而那時的徐雪薇，也給了他大大的驚喜。

正應了那句話，少婦就像紅酒，越品越有。

這天早上，他換好衣服，拿著車鑰匙，準備和往常一樣，去接客人。剛走到大堂，就看見前台妹子沖著自己招手。

「李哥！有你的快遞！」

「知道了。」

李景年走了過去，沖著前台妹子笑道：「你沒拆開幫我看看啊？」

前台妹子叫楊雯雯，是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晚上來洗浴這邊做兼職，在前台當招待。和洗浴里那些愛有技術的女人們不同，她不喜歡濃妝艷抹，整個人透出一股清純勁兒。

雖然平日里都穿著灰色的連衣裙制服，但依然難掩她身上的那種美麗，也因此招來了各種各樣的目光。有喜歡的，也有嫉妒的。

小姑娘不光長得好看，人也很好，李景年剛來什麼都不懂的時候，也都是她幫忙照顧著，教了不少東西。

兩個人關係慢慢熟絡了起來，李景年也經常跟她開開玩笑。

聽到李景年的話，楊雯雯笑道：「你的快遞，我拆開幹嘛呀？」

「一家人，誰拆不一樣啊。」

楊雯雯羞紅了臉，嬌嗔道：「誰和你是一家人啊……你再這麼說，我就不理你啦！」

李景年嘿嘿一笑，隨手拆開快遞，發現裡面竟然是一把染血的匕首。

上面還有一個小字條，只寫著兩個血淋淋的大字：「還錢！」

李景年臉色一沉，沒有吭聲。

旁邊楊雯雯發現有些不太對，關心的問道：「怎麼了，李哥，是什麼不好的東西嗎？」

「沒事，是垃圾郵件，一會兒出門就丟了。」李景年擠出一絲笑容，對著她擺擺手：「我去接客人，先走了哈！」

「好。」

楊雯雯憂心忡忡地看著李景年離去的背影，這時候，大堂經理劉闖瞧見這一幕，走過來問道：「怎麼，雯雯，看上他了？」

「沒，沒有的事……」楊雯雯臉瞬間又紅了。

劉闖一撇嘴，忍不住提醒道：「雯雯啊，哥把你當妹子，才過來勸你一句。你條件這麼好，找啥樣的都有。那小子窮鬼一個，要啥啥沒有，你可別被他那花言巧語的嘴給騙了。要找，也得找你陳哥這樣的，明白嗎？」

「我，我知道了……」楊雯雯雖然嘴上答應著，但心裡明顯有些不太舒服。

「行了，好好工作吧。」劉闖說完，踢了踢自己鋥亮的皮鞋，邁步在大堂里開始巡視。

楊雯雯卻偷偷望著大門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

李景年並不知道大堂經理劉闖在背後說的這些話，他認真工作，接送客人，一忙活，就到了晚上。

目送客人走進了富麗堂皇的大廳，他蹲在車旁邊，準備抽根煙休息一下。

過了一小會兒，就聽見大堂那邊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門口的接待探頭探腦地往裡看著。

李景年有點好奇，起身往前走去，沖著一名男接待問道：「小樂，看啥呢？」

男接待扭頭沖他說道：「李哥，裡面好像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為啥？」

「好像是……看上楊雯雯了，非要她給按摩……」

「艹！啥玩意？」

李景年立刻扔了煙頭，抬腳就往裡面走去。

一進大堂，果然看見幾個穿著浴服，喝醉的大老爺們，正纏著前台妹子楊雯雯不放。

另一邊，楊雯雯戰戰兢兢地躲在櫃檯後面，像是受驚的小兔子，慌張地看著這些人。

為首是一個光著膀子，穿著浴服的中年胖子，他指著楊雯雯，也不顧周圍多少人看熱鬧，扯嗓子喊道。「趕緊出來！今天老子就要你給我按摩！」

「對啊，趕緊出來，別浪費大家的時間。」

「別踏馬矯情了，抓緊的吧！」

身後的幾個人，都跟著幫腔。

楊雯雯身體輕輕顫抖，眼眶紅紅地說道：「我……我不做那個的……」

「艹尼瑪的，跟老子裝踏馬清純是嗎？」男人不依不饒，說的話也非常難聽。

楊雯雯非常難受，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

大堂經理劉闖，穿的人模狗樣的，站在旁邊勸他：「陳哥，咱們有話好說，給我點面子……」

「給你麻痹！你算老幾？」男人瞪了他一眼，指著他鼻子罵道：「我是這的高級會員，知道我一年給卡里充多少錢嗎？得罪老子，你踏馬的不想幹了？」

劉闖面露難色，想了一下，竟然扭頭看向了楊雯雯，對她說道：「要不，你就陪一下咱陳哥吧……回頭，店裡也不會虧欠你……」

小姑娘這臉刷一下就白了。

陳哥終於露出一絲得色，看著楊雯雯說道：「早踏馬這麼說不就完了嗎？你說說你，出來不就是為了賣的嗎？想要多少錢直說，老子掏得起！」

「是啊，雯雯你聽句勸，這麼多人看著呢。」

「你不也想賺錢么，這麼好的機會，要給我我都上了。」

周圍人也都跟著起鬨，楊雯雯孤立無援，她茫然地看向四周，臉上寫滿了委屈，恐慌。

就連一些女同事，也都抱著幸災樂禍的想法，在旁邊看著熱鬧。

就在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擋在了她面前，對著那個醉醺醺的大哥說道：「不好意思，她不幹這個。」

眾人看見是李景年，不由得一愣，他怎麼跑出來了？

楊雯雯卻彷彿是海上的難民，突然看見一截浮木似的，立刻躲在了李景年的身後。

「艹尼瑪！」大哥瞪著個眼珠子，噴著酒氣罵道：「你幾把誰啊？」

一旁的劉闖也是眉頭直皺，沖李景年喊道：「你別湊熱鬧，這裡有你啥事？」

「劉經理，雯雯乾的是前台，不接客。」李景年克制著情緒，先沖著大堂經理說完，又對著喝醉的大哥陪笑著說道：「大哥，你想按摩是吧，我幫你推薦一個，咱們店不少年輕手法好的，保證讓你滿意。」

「滾尼瑪的！」

那個陳哥一巴掌推在李景年的胸膛上，噴著吐沫星子大罵：「老子有錢，想睡誰就睡誰！你踏馬管得著嗎？」

李景年臉色一沉，低聲說道：「大哥，咱們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啪！」

陳哥一巴掌拍在李景年腦袋上：「我就動手了，怎麼著吧？」

李景年攥緊了拳頭，額頭上青筋直冒，胳膊上的肌肉鼓鼓的。

就在這時候，張經理卻沖著他喊道：「李景年！你想幹什麼？你還想打客人嗎？你不想在這幹了？」

李景年掃了他一眼，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這地方連自己人都可以賣，那我就是出去要飯，也不賺這種髒錢！雯雯，我們走！」

說著，他拉著楊雯雯，邁步往外走。

「艹尼瑪的，我說話不好使是吧？把她給我留下！」陳哥看見自己要的女人被拉走，面子上掛不住，整個人直接就炸毛了，一把從後面薅住了楊雯雯的小手。

「李哥！」

楊雯雯也小臉煞白，被這一幕嚇壞了。

李景年眼珠子一瞪，當過兩年護林員的他，根本沒把對方放在眼裡。他一抖肩，甩開陳哥的胳膊，接著抬起一腳，重重踹在他圓滾滾的肚子上。

「咣當！」

「哎呦！」

陳哥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得直咧嘴。

李景年一手護住了楊雯雯，雙眼陰霾地瞧著四周，狠狠地說道：「我倒是要看看，今天誰敢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