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這孩子看著怪傻的
派出所離縣醫院近，先到醫院的是周建國。
聽他絮絮叨叨說完，周建國一陣無語。
那蛇就是山上的東西，又不是人養的，也不像貓狗聽話，還能叫它待在哪兒咬人、就在哪兒咬人不成？
再說要爬山也是你自己臨時的主意，導遊是隨便找的當地人，人家哪有時間謀害你。
周建國：「那你知道那個中年人的名字嗎？」
趙鑫鵬道，「不知道。他就那附近幾個村的，你不會自己去找嗎？對了，我知道給我塗毒藥的女孩子的名字，那個人好像跟他叫花容。」
周建國筆尖頓住，不會是那個他認識的花容吧。
趙銳是三個月前回國的。
得知國內形勢變化，還歡迎國外投資，給予優惠政策，趙銳也動了心。
經過考察，他才選擇了豐縣。
雖說這邊非常破落，周邊都是漁村，但港口正在建設，這邊的優惠政策以及發展形勢都非常好。
正談著正事，醫院的人就找過來，告訴他趙鑫鵬被蛇咬了。
「他們肯定是一夥的，你趕緊把他們抓起來，聽見沒有！」
抬眼看見他，二十多歲的人了，哇的哭了出來。
「爸，你快讓醫院救救我，我要打抗蛇毒血清，再不打，你兒子就要被毒死了！」
醫生非常尷尬，解釋道。
「趙先生並不知道咬他的是什麼蛇，派出所的人已經去找那個當地人了，說不定他知道，我們已經聯繫了市醫院，積極調配各種抗蛇毒血清，以備使用。」
「不過市裡這種葯也不是很多。」
看見毒蛇，正常人都會躲開，沒事不去招惹。
經過一個夏天，抗蛇毒血清各醫院也消耗得差不多。
而且這東西本就金貴，儲存的並不多。
醫生繼續道，「現在要緊的是讓趙先生心情平復下來，雖然之前塗過蛇毒藥，但他只用了外敷的，沒有內服，外敷的藥膏還被他自己刮下去，恐怕蛇毒會繼續擴散。」
趙銳也被吵得直皺眉。
趙鑫鵬哭的滿臉鼻涕眼淚，丑得要命。
「再哭，我就把你媽叫來！」
趙鑫鵬嘎吱就不哭了。
把他媽叫來還了得，他媽脾氣火爆，才沒那麼多功夫跟他說話，直接大巴掌抽他。
趙鑫鵬捂住自己的嘴，還直抽抽，好歹是不哭了。
剛才醫院裡有小孩打針，他哭的比那小孩聲音還大。
「副所長，找到那個老農了！」
派出所的人回來了，跟著帶來的還有中年男人。
中年人臉色不好看，沒想到那人還真報警了。
他已經下定決心，絕對不能牽連無塵道長跟花容。
周建國：「你就是帶著趙鑫鵬上山的人？你知道咬他的是什麼蛇嗎？」
中年人閉著嘴巴不說話。
趙鑫鵬：「你們看，他就是故意想害死我！」
趙銳瞪了他一眼。
周建國又道，「我們需要確定咬他的是什麼蛇，才能知道打什麼抗蛇毒血清，我知道這件事其實跟你沒關，不過要是真出了人命，你又知道是什麼蛇而不告訴我們，你心裡頭也不安對不對？」
中年人看他挺講道理，說得也對。
「那行，我就告訴你們，是竹葉青。」
醫院立馬去打電話聯繫，誰知道反饋回的消息更讓人著急，市裡沒有竹葉青的抗蛇毒血清。
趙鑫鵬傻眼，「那我咋辦，我就要這麼被毒死嗎？哎呦！」
一著急，按壓到那條胳膊，才發現青紫的範圍更大了，好像又擴散了，必須趕緊處理救治。
再聯繫省里、周邊省市找竹葉青的抗蛇毒血清都來不及。
中年人嗤笑，「活該，誰讓你不讓大夫救你，我們這老中醫配的蛇葯，管用極了，大部分毒蛇都有用。我家孩子好心不讓你亂動，你還把他推倒，胳膊破了那麼大的口子，現在在家還哭呢！」
還有這回事？
趙銳詢問醫生。
醫生道，「是這樣的，原本趙先生胳膊上塗了藥膏，要是好好塗著，也能抵擋一陣子，誰知道他非說中藥都是騙人的，還說人家要毒死他，給弄掉了。」
趙銳要被這個混蛋兒子氣死了。
他出國時已經快三十歲，結婚結得晚。
趙鑫鵬完全是在國外長大，對國內的印象都是從別人口中聽到的。
不管有沒有科學根據，但他卻知道，這玩意確實能治病，而且有些厲害的大夫神乎其神，無法被科學解釋的東西多了去了。
趙鑫鵬還嘴硬，「那就是毒藥，他們是一夥的！你趕緊把那個女的也抓來！」
趙銳忍不下了，直接給他一巴掌。
打得趙鑫鵬腦袋暈暈乎乎。
「你給我閉嘴！」好聲好氣得對中年人道，「這位老弟，我兒子不成器，啥都不懂，你說的蛇葯還有嗎，我跟你買！還有你家孩子，我也賠醫藥費。」
「至於他，等病治好了，我肯定帶著他登門道歉。我就這一個兒子，再混蛋也是自個兒孩子，沒法眼睜睜看著他死，老弟你就幫幫忙吧！」
他爹怎麼能叫一個農民老弟呢？
趙鑫鵬剛出了聲，就又被趙銳扇了一巴掌。
中年人：「……」
「看你也怪不容易的，告訴你也行，你不能為難人家大夫，蛇葯我這沒有，只能再去找大夫要。」
得到趙銳的再三保證后，中年人才把無塵道長告訴他。
「你家這孩子看著怪傻的，難為你了，也不知道道長那有沒有治儍病的葯。」
說著直嘆氣，看著趙銳的眼神中滿是同情。
就一個孩子，還是這麼個玩意，不同情還能怎樣？
中年人決定好好管自己的兒子，要不自己將來也是這樣的下場。
「你才傻……爸！」
趙鑫鵬得到了第三個愛的巴掌，強撐著喊了聲爸后，腦袋一歪，暈了。
再一看，整條胳膊都腫脹青紫，傷口處潰爛，散發出難聞的腥臭味。
醫生：「快，趕緊先問問咱們醫院誰那裡有蛇葯，先湊合用上，你們趕緊去找那位大夫吧！」
小聲嘀咕，「這孩子氣性真大，這是要把自己氣死啊！」
也算趙鑫鵬運氣好，還真有護士帶了同樣的蛇葯，整條胳膊不夠，只能敷了傷口處，再喂下吃的藥丸。
這下子，沒人管他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