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殺入京
縉王入京時,就只按規矩,帶了三百親衛入城。
這是京城,是天子腳下,是皇上說了算的地盤。
縉王在戰場上是條龍,到了京城,也得盤著。
在京中,皇上有著天然的優勢,手中的人手,是縉王的數百倍、數千倍。
要硬闖縉王府的話,這活誰不能幹,皇上何必派他來。
皇上派他來,就還是不想,或者說不敢,與縉王撕破臉。
先前,縉王中毒,昏迷不醒,被太醫診斷為活死人,皇上都沒有正面,與縉王府撕破臉,現在就更不會。
不然,傳出去皇上苛待功臣,意圖對在東陵危難之際,站出來保住東陵國祚的縉王出手,天下人怎麼看皇上,還有誰敢為皇上出力。
皇上派他來,就是要他,把這件辦得漂漂亮亮,冠冕堂皇,讓天下人挑不出錯來,讓縉王有苦難言。
如此,才叫把差事辦好了。
是以,和動手相比,禁軍首領更想談,尤其是希望,凌初一能倒戈,與他一起對付縉王。
依他觀察,凌初一這個,被皇上強行賜婚的縉王妃,在縉王府似乎頗有分量。
要是凌初一這個縉王妃倒戈,他這差事就好辦了。
禁軍首領近乎熱切地看凌初一,眼中的戾氣散了大半,只有滿心的期待與野心。
凌初一也沒有讓他失望,只輕笑一聲,回道:「談的話,你不行。得找一個,有資格與本王妃對話的人來。」
「你耍
我!」禁軍首領當即變臉,暴虐的怒火,再次在他那雙虎目中跳動。
凌初一卻是半點不懼,坦然與之對視,嘲諷地開口:「旁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本王妃為什麼,會在宮裡失蹤嗎?」
禁軍首領皺眉,臉色很是難看,他張嘴想要說什麼,可看了一眼,站在凌初一身後的顏白,和縉王府的親衛,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
凌初一昨天進宮面聖謝恩,發生了什麼事,他太清楚了。
那幾個男的,還是他在皇上的授意下找的,確保身強力壯,一定能讓凌初一有孕。
那事說起來,確實是皇上不地道,手段齷齪了一些。
哪怕他是皇上的心腹,也要公平的說一聲,皇上做得不對。
他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君子,也不是看不上陰謀小道的正直之輩。
但是,男人之間的權利鬥爭,怎麼暗槍、暗箭、算計,用下流卑鄙的手段,他都能接受。
但把那般齷齪的手段,用在一個女人身上,他真的接受無能。
是以,昨天縉王妃入宮面聖那天,他沒有進宮。
聖上交代的事,他不得不辦,但那事實在太髒了,髒了他的手,他不想再臟自己的眼睛。
他原以為,凌初一昨天,能從宮裡全身而出,必是有縉王府的人出手,現在看來……
禁軍首領又看了,顏白和縉王府親衛一眼,看他們眼中只有不解,並無惱怒與羞憤,就知他們什麼都
不知。
禁軍首領又低頭,看了一眼抵在自己心口處的長槍,暗自嘆了一聲。
是他小瞧凌初一了。
要是他知道,凌初一能從皇宮全身而出,完全不是憑自己,他絕不會這般疏忽大意。
但現在,說這些都遲了。
做了虧心事在前,禁軍首領一時間,也硬氣不起來。
凌初一不信他,他也能理解。
就皇上做下,那般下作的事,他這個皇帝心腹的承諾,能有什麼分量。
凌初一不信的,不是他。
而是,帝王。
想到這,禁軍首領已經明白,談是沒有辦法談了。
但還是不死心地問了一句:「王妃想要跟誰談?」
「來一個,配得上本王妃身份的,能讓本王妃相信的人。」凌初一笑語盈盈,仿若隨口一說,但禁軍首領知道,不是!
凌初一這話,滿滿都是嘲諷。
凌初一不信任皇上,那還有誰的話,既有分量,又能讓凌初一相信。
禁軍首領忍不住,暗自嘆息一聲,強打起精神:「打,又是怎麼一個打法?」
他原以為,縉王不在府中,縉王府的精銳,都出府找「縉王妃」去了,縉王府儘是老弱病殘,搜查縉王府的差事雖難辦,但也一定能辦成,可現在……
禁軍首領深深地,看了凌初一一眼,沒忍住,又嘆了口氣。
他沒想到,他會栽在凌初一手裡。
果然,不能小看這世間的女子。
「打的話……」凌初一抬眸
,笑的一臉純良:「我先殺了你……隨後,縉王府三十萬大軍,殺入京!」
「唰」的一聲,凌初一突然變臉,轉動手中的長槍,冷著臉,質問:「這個打法,如何?」
「嘶……」長槍刺破禁軍首領的鎧甲,有絲絲鮮血溢出。
不多,但足夠讓禁軍首領吃痛。
禁軍首領低頭看了一眼,慶幸只是皮外傷,暗自鬆了口氣。
抬頭,看向凌初一,黑著臉,一臉肅穆:「凌初一,你要造反嗎?」
凌初一又笑了,依舊笑的純良無辜:「不,本王妃是要誅奸佞,清君側。」
誰說了,帶兵帶上京就是造反了,他們還可以清君側嘛。
雖然和造反沒啥兩樣,但名頭好聽呀。
「你……縉王府的三十萬大軍,是你能調動的嗎?」禁軍首領看著眼前,嬉笑怒罵,抬手就來的女子,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
他居然害怕一個女子,這事要傳出去,怕是沒有信。
但他真的怕了。
直覺告訴他,凌初一不是說說而已,她真的做得出來。
「本王妃能不能調動,這就不是你需要擔心的問題。」凌初一莞爾一笑,扭頭看向顏白,一臉隨意地問道:「顏白,你說……本王妃,能調動縉地的三十萬大軍,進宮誅奸佞,清君側嗎?」
顏白沒有一絲猶豫,單膝跪下,以示忠順:「縉王府上下,皆由王妃差遣。」
顏白身側的親衛,不明白顏白這是
怎麼了,但看到顏白給他們打的手勢,親衛雖不情願,但也跪了下去,附和顏白一起,齊聲高喊:「縉王府上下,皆由王妃差遣。」
顏白的聲音,只有禁軍首領,和離他近的禁軍能聽到。
但親衛這一喊,能聽到的,就不只是縉王府外的禁軍了,就是離得老遠,甚至隔壁府邸的人,都聽到了。
不出意外的話,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