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敗在他手中
縉王府內里破敗,下人也少得可憐,完全不像是一品親王的宅子,但這也只是看著不像。
縉王府是先皇,賜給縉王的。
親生父親當皇帝,與異母兄長當皇帝,是不一樣的。
無論是地理位置,還是大小、規格,縉王府都是一品親王的規格,甚至還超了一品親王的規格。
縉王府佔地四五百畝,別說一百圈了,普通人跑一圈都要命,也就是縉王府這些親衛與侍衛,一個個訓練有素,每天風雨無阻的進行日常訓練,不然這一百圈夠他們跑十天的。
但是!
親衛、侍衛能跑,普通的下人不行呀。
雖說縉王府的下人,也不比京中那些權貴府上的侍衛差,但下人就是下人,他們日常的活,不是訓練打架,而是打理王府、服侍王府的主人。
這一次罰跑的,不僅有縉王府的親衛、侍衛,還有下人。
剛開始,這些下人還跑得上,等到他們跑到第二圈,一個個就開始喘粗氣,跑跑停停。
他們前面的親衛與侍衛,卻仍舊跑得虎虎生威。
他們不僅跑得輕盈有力,還邊跑邊喊「一二一」的口感,聽著有一點奇怪,但又莫名的適合。
親衛與侍衛跑完第二圈,第三圈追上來,那些個下人還在跑第二圈,並且很快又落後了。
「縉王府這些人在幹嘛?總感覺,他們在做什麼奇奇怪怪的事。」禁軍奉命盯著縉王府,這些跑圈的人,越盯越覺得這些人有病。
「可不
就是有病。他們已經繞著縉王府,跑了有十圈了吧。他們不僅沒有跑累,還越跑越精神。」
「你再聽他們,這喊的什麼一二一。頭兒說,這些縉王府的人,絕不會沒事瞎跑,更不可能是像他們說的那樣,是在受罰。我懷疑他們喊的一二一,就是在藉機傳遞消息。」
「就只有一二一,喊三個字,只出了兩個字,二個字能傳遞什麼有用的消息呀。」
「你是不是傻!」
「只有兩個字,確實不能傳遞出,什麼複雜的消息。但你仔細聽他們喊的一二一,你沒有發現,他們喊的時候,氣息會有微弱的變化,一會高一會低,一會重一會輕的……」
「我們敲門,還有長、短、重、輕,這些都分別,代表不同的意思。就敲一個門,憑長短重輕,我們都有上百種意思。」
「這些人喊一二一,雖然比我們少了一個字,但輔與他們跑步的速度、節奏和喊的人數,他們能傳遞出去的消息,肯定比我們多。」
「是這樣的嗎?」有這麼複雜嗎?
縉王府這些人,真的不是單純地在跑步?
年紀尚輕,沒見過世面的小禁軍,兩眼發暈,越想越聽不懂了。
「在別的地方,是不是這樣,我不知道。但在縉王府,肯定是這樣。」年長的禁軍,看著縉王府的大門,滿是咬牙切齒:「我當年……」
剛開一個口,突然想到當年的事,涉及皇家,年長的禁軍臉色一變,訕
訕地道:「算了,好漢不提當年勇。當年的事,不提也罷。」
「別介,說說唄。」一眾年輕的禁軍,被老禁軍吊起了胃口,哪肯就這麼放過他,連忙湊到他身邊說好話:「就是,咱們都什麼關係,你有什麼不放心跟我說的。放心,你告訴我,我絕不告訴其他人。」
「對對對,我們絕不跟其他人說,就咱們幾個知道。」
「我對天發誓,絕不告訴其他人。」
「趕緊說說,晚上的酒,我請了。」有人知道,老禁軍好酒,立刻投其所好。
其他人亦紛紛跟隨:「跟我們說說吧,真要是……重要的消息,你未來半個月的酒,哥幾個給包了。」
很明顯,這群年輕的禁軍,圍著老禁軍打探消息,並非是為了滿足好奇心。
而是事關縉王府,他們多知道一點,才能保住小命。
「你們真的不會亂說?不會說出去?這事,可是涉及了上面。」老禁軍指了指皇宮的方向,明顯意動了。
他這人沒別的愛好,就是好酒。
偏他窮得很,十幾年如一日當個小兵,要養家,別說好一點的酒,就是最便宜的酒水,他也沒辦法天天喝。
聽到有人說請酒,還是一請大半個月,當下就意動了。
當年的事,雖涉及皇家,但知情的人太多,在衙門久一點的小吏都知道了,並不是什麼秘密。
他之所以不敢說,就是……
老禁軍又看了一眼縉王府,無聲地嘆了一聲。
他當年,
也是青年才俊,十八歲的武試頭名,說一句少年天才也不為過。
當年,朝野上下無不看好他,說日後那朝堂滾滾諸公中,必會有他的名字。
卻不想……
老禁軍渾濁的眸子,閃過一絲懷念,還有一絲說不出來的失落。
不過很快,老禁軍就將心事斂去,眯著一雙渾濁的眸子,指著城外皇陵的方向,神秘兮兮地道:「當年那位……的時候,縉王按規矩回京送葬。當年,縉王才多大……我記得,好像是不到十歲!」
是的,當今聖上,當年早已過了而立之年,卻敗在了一個,不到十歲,確切的說,只有六七歲的孩童手中。
當然,他也是。
只不過他更慘。
人是皇上,輸了也還是皇上。
他輸了,卻是什麼也沒有了。
老禁軍心中苦澀又無力,握槍的手青筋暴起,面上卻是半點不顯,只依舊神神秘秘,故弄玄虛地道:「反正,當時就亂……特別的亂。然後,縉王是晚上進的城,被特許晚上入了宮。」
「你們知道的,咱們這皇宮落了鑰,沒特殊的事情,是絕不會開宮門的。但當時,宮門大開,只為迎年幼的縉王入宮。」
「當年那排場……」老禁軍一副炫耀得瑟樣:「你們這些小年輕,那是沒見到過。」
老禁軍嫌棄地,看了身邊幾個年輕禁軍一副,就差把鄙夷寫在臉上。
幾個年輕禁軍氣得不行,但為了打聽縉王的事,也只能忍了。
他們也不想
這麼窩囊,可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