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隻能殺一人

180隻能殺一人

「不,你不能丟下我們!」

「殿下,殿下……你們不能不管我們。」

「殿下……」

看到太子走了,那些躲在後方,沒有跟禁軍起衝突的百姓,一個個都慌了,他們也跟著驚恐的大喊,跪下來苦苦哀求:「殿下……殿下,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殿下……」這些只敢跪求,不敢與禁軍起衝突的百姓,不出意外,絕不是什麼姦細探子,他們是真正的害怕,真正的不安,也真正的絕望了。

若太子沒有出現,沒有制止施暴的禁軍,他們還不會如此絕望。

但太子來了,阻止了禁軍,救下了他們。

太子出了名的仁厚,便是京中的百姓也是知曉的。

看到太子的那一剎那,他們就知道,他們不會有事了,可是……

給了他們無盡希望的太子,他居然不管他們了,居然就這麼頭也不回的走了,任憑他們苦苦哀求,太子也不曾回頭。

「昏君,昏君……太子你不配為儲君!你不配!」

「太子你不配,不配為儲君,你不配……」

鬧事的百姓,混雜其中的姦細,一個接一個的大叫大罵,這裡面有幾分真,有幾分是故意藉機生事,藉機毀掉太子的名聲,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但太子知道,身後確實有百姓對他失望了。

太子面上的表情,一瞬間變得苦澀,隱隱還有幾分自嘲,但他的腳步卻沒有聽出來,也不曾回頭。

「殿下?」太子身後的侍衛,感受到太

子低落的情緒,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

若是太子想要回頭,他們雖不贊同,但也不會阻止的。

「孤無事。」太子有些倦怠地搖了搖頭:「孤只是累了。」他的心累了。

這個太子,做得太心累。

身為太子,他做得好,被父皇忌憚;做的不好,被朝臣罵,被父皇嫌棄。

身為太子,他做得再好都是應該的,因為他是太子。

但若是有一次沒有做好,那他就是不堪,不配為儲君。

他知道,身份越高,承擔的責任就要越多,這是他身為太子該做的。

要知道,這世間有無數人羨慕他,想要成為他。

他也一直在努力,努力做一個讓父皇、朝臣和百姓都滿意的太子,為此他一刻也不曾懈怠。

可時間久了,他也會累,心神俱疲的累。

「殿下,您要累了,就歇一歇,有什麼事,您吩咐我們去辦就行了。」侍衛們看著太子高大的身形,一下子就佝僂了起來,大著膽子開口。

太子勉強一笑,玩笑又認真地道:「還真有一件事,要你們去辦了。」

「請殿下吩咐!」侍衛啪的一聲站直,齊聲高喊,大有願為太子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的豪氣。

太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孤只想讓你們去宮裡,把二殿下接出來,送到縉王府。」

他累了,想要休息一下,但他不放心他二弟在宮裡。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凌初一說了,可以治好他二弟的病。

要治病,病人當然

要在眼前。

他先前對凌初一說的,能治好他二弟的病只持半信半疑的態度。

他願意相信凌初一,但凌初一的過往沒有說服力,他看不到凌初一的真誠。

他的相信,不過是抱著試一試,給自己、給他二弟一個機會的想法。

可現在……

太子回頭看了一眼。

隔著層層人群,他看不到宮門前的凌初一,卻能想象出她此刻的樣子。

現在,他對凌初一,有莫名的信服。

那是一個,敢把當朝天子當猴戲耍的女子。這樣的女子,不至於騙他一個太子。

侍衛見太子回頭,以為太子擔心二皇子,迭聲保證道:「殿下放心,卑職拚死也會把二殿下,安全送到縉王府。」

「嗯。」太子輕應了一聲,對侍衛的話半點也不懷疑。

他身邊的侍衛,每一個都是能為他付出性命的人。

也許,他該試著改變一下自己。

人有親疏,身為太子,他確實要愛萬民,愛自己的子民,但在愛自己的子民前,他應該先保護好身邊的人,而不是讓身邊的人為他擔憂。

太子這麼一想,發現自己整個人,好似一下子輕鬆了,就像是卸下了萬重巨石。

「真好!」

一瞬間,太子覺得天都藍了,風都輕了。

身後依舊是咒罵聲、指責聲,太子依舊能聽得很清楚,可突然那些咒罵聲,變得沒有力量了,影響不到他了。

侍衛察覺到太子的變化,也一個個面露欣喜之色。

要不是場合不對,他們

真想擊掌慶賀!

……

太子走遠了,在侍衛的護送下,很快就不見蹤影,身後百姓的咒罵聲,也漸漸地變成了無助的哭泣。

宮門前,禁軍統領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凌初一:「縉王妃,太子走了。」

是的,禁軍統領也在等,等太子走。

他們這位太子的仁厚,禁軍統領也是知曉的,先前太子雖然走了,可人並沒有走遠,他怕太子殺個回馬槍,再次打斷他的行動。

為了不多生事端,禁軍統領強壓下心中的不安,一直在等,等太子走遠。

太子走了,沒人能幫凌初一了。

禁軍統領在笑,凌初一也在笑:「是呀,太子走了,那位……」

凌初一指了指,先前那兩箭射來的方向,笑的一臉乖巧:「的弓箭也恢復了,將軍要再試一試嗎?」

那兩箭,一箭擦著他的脖子,一箭從他頭頂射出,禁軍統領當然沒有忘了。

他沒有提起,是不想也是不敢。

沒辦法,那兩箭帶來的威懾力太大了,哪怕現在提起,禁軍統領仍舊心有餘悸,但是……

禁軍統領強行挺直背脊,冷笑:「那位再厲害,也只能射個三箭兩箭的,也只能一箭殺一人。今日,他便是將我當場射殺,也阻止不了禁軍清掃宮門口。」

他當然怕死,他先前表現的,對那兩箭的忌憚,因那兩箭不敢動手也是真的。

但他怕死,更怕生不如死,更怕牽連家人。

若今日,他因為害怕那一箭,而

中止「清掃」宮門的行動,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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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妃權傾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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