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沖喜
凌初一併不想,跟縉王有過多的牽扯。
更不想,欠縉王的人情。
縉王的人情,可不是那麼好欠的。
縉王的身份,註定他的生活,必然是充滿鬥爭與血雨腥風的。
而她,只想過正常人的生活,並不想捲入任何爭鬥中。
是以,她才會拿一瓶止痛藥給縉王,以還縉王給她那粒葯的人情。
當然,要論價值的話,她那一瓶止痛藥,都不如縉王那一粒葯價值高。
但是!
藥物這種東西,不能按價值來算,而是得按需求來論。
不能對症的葯,便是價值連城,對病人來說,也不如一粒不值錢。
止痛藥,是縉王此刻最需要的。
所以,她不欠縉王的了。
凌初一在心裡,把這筆賬算清了,果斷劃掉。
此事,過去了。
就跟昨天的事一樣,都翻篇了。
「把上衣脫了,我給我固定肋骨。」凌初一作為醫生,她的醫術十分地出色。
她雖在抗拒,被系統逼迫救人,但其實並不抗拒當醫生,也不抗拒給人醫治。
她抗拒的是被迫,是不能拒絕。
這會讓她想起,被關在地上實驗室,被迫試藥、試毒的黑暗過往。
但現在,她跟系統和解了。她決定主動出擊,儘快救治完三千病人,把系統踢開,自然也不會抗拒給人醫治。
縉王沒有拒絕,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凌初一一眼,而後在凌初一的注視下,將外衣、中衣、裡衣一一脫
下。
縉王脫衣服的動作不快,但很利落,不會讓人有過多的聯想,但是……
看到縉王裸露的上身,凌初一終於明白,縉王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了!
握草!
這是她不花錢,就能看的!
縉王胸前和胳膊上,有無數道抓痕和吻痕。
經過一天,那些痕迹的顏色,沒有變淺,反倒變得更深了。
而這些痕迹,全都是她留下的。
縉王的頸脖上也有痕迹,鮮紅的抓痕,刺目得很。只先前穿著高領,她沒有看到罷了。
就,社死。
凌初一默默望天,有那麼一刻不想說話。
大晚上的,一夜情對象,露出滿是被你抓出來的痕迹,坐在你面前,就……
這畫面,說不出來的曖昧。
反正凌初一上輩子,經了那麼多大風大浪,這種事卻是第一次遇見,就完全不知要如何應對。
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
還是認真地說一聲抱歉?
「還不動手!」就在凌初一猶豫,要怎麼面對縉王時,縉王很不客氣地催促了凌初一一句。
縉王語氣漠淡,聲音平靜,淡定如初,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
凌初一聽到縉王平靜的話語,莫名地鎮定下來。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縉王都不在意,她在意個什麼勁!
凌初一暗自吸了口氣,朝縉王走去,努力……
也不用努力,上手開始給縉王正骨,凌初一的注意力,就放
在縉王斷裂的肋骨上,根本沒有多餘的注意力,關注縉王身上的抓痕。
凌初一低著頭,認真而專註地,為縉王正骨,第一個動作都很仔細,也很利落。
她全副注意力,都放在縉王的傷上,以至於沒有看到,縉王看她的眼神,透著深沉與冰冷。
「咔嚓!」一聲響,凌初一將最後一根,也是最嚴重的一根肋骨複位后,已累得滿頭大汗。
她輕呼了一聲,抬手,用衣袖抹了一把汗,以免汗珠滴到眼睛里。
縉王看著她,暗自點了點頭。
凌初一這處理外傷的手法,比軍醫還要強幾分。
倒是他,小瞧凌初一了。
「有事?」凌初一抬頭,看到縉王正在打量她,挑眉問了一句。
「你跟誰學的?」縉王問道。
凌初一抿唇一笑:「自學成材!不用驚訝,在學醫上,我就是天才!」
她沒有騙縉王,她的醫術就是自學。
沒人教她,她在地下實驗室,看那些白大卦操作,看那些白大卦看的醫學視頻就學會的。
出來后,她也是自學的。
甚至,她學醫多年,都沒有從醫資格證,後來去戰場當軍醫,也是弄了一個假證去的。
不過這些,就沒有必要跟縉王說了。
凌初一也不管,縉王信不信,說完就轉身,從藥箱里,拿出繃帶,為縉王固定肋骨。
繃帶從縉王胸前穿過,繞到縉王背後,再穿過來。
沒有意外,凌初一看到了
,縉王背上的抓痕,比胸前還要多。
凌初一不由得挑眉。
她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昨晚是她在上面。
為什麼,縉王背上的抓痕,會更多?
「看夠了嗎?」縉王冷冷地開口。
「咳咳……」凌初一利落地,將繃帶打了一個結,裝作隨意地問道:「那個,昨晚是怎麼一回事?我發誓,昨晚不是我給你下的毒,我也是被人算計的。」
「與你無關。」縉王冷冷地說道。
話落,又補了一句:「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凌初一重重點頭:這事確實跟她沒有關係,她也是很倒霉的好不好。
既然知道太多,對她沒有好處,那她就不問好了。
凌初一後退一步,與縉王保持距離,秉持著大夫的專業素養,嚴肅地提醒縉王:「王爺,你的傷勢,我暫時替你穩住了,但這只是處理了外傷,你的內傷,還有你體內的毒,都需要儘快醫治。不然,你早晚得死,便是不死,最好也就是活死人狀態。」
「放心,會很快的!」縉王緩緩點頭,高深莫測地。
凌初一莫名不安,總感覺自己被算計了。
長年呆在地下實驗室,讓凌初一對危險,有著敏銳的直覺。
凌初一想要試探一下縉王,就聽到縉王說:「記得把避子湯喝了!」
「啊?」凌初一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連忙點頭:「嗯嗯,放心,我會喝!」這男人想什麼呢,不會
真以為,她會拿孩子逼婚吧。
真的是,太高看自己了。
「本王的孩子,不是那麼好生的!」縉王意味深長看著凌初一,不緊不慢地,將衣服穿下。
「呵!」凌初一沒有好氣地,呵了一聲:「我沒想過,生你的孩子!」
讓她給他生孩子,縉王配嘛!
縉王痴笑一聲,顯然是不信。
凌初一生氣了:「你……」
可不等她開口,縉王就站了起來:「隔壁那兩人,本王替你帶走。以後,別再惹麻煩!」
「啪!」縉王帶了一個響指,隔辟就傳來一陣輕響。
「別殺他,他是秦宰執的兒子,真公子!」凌初一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
縉王這是當自己,是滅霸呢!
「嗯。」縉王應了一聲,將衣服整理好,轉身就走。
「王爺!」屋外,縉王的暗衛,早已在等候,見縉王出來,立刻將披風遞給縉王。
「去,告訴皇上,本王要!沖喜!」
縉王接過披風繫上,而後步入黑暗中,將自己與黑暗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