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顧言溪不是不喜歡傅硯辭嗎?
傅硯辭一瞬不瞬地盯著顧言溪那個明晃晃的笑容,漆黑的眸子微微發亮。
言言好厲害。
秦一銘激動得歌也不唱了,直接從桌上跳下來,「不是,顧言溪,你玩真的?」
「不然呢?」顧言溪活動了一下手腕,繼續擊球。
於是接下來,秦一銘的視線便是不受控制地跟隨著顧言溪。
「哇!這一球漂亮!」
「這你都能進球?」
「絕了!我宣布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神。」
「最後一個球了,真要一桿清台啊?」
「……」
韓放在一旁瘋狂喝酒,一臉生無可戀,「喂!顧言溪,你真打算讓我連球杆都碰不到啊?」
這個顧言溪是怎麼回事?
打球這麼厲害的?
這讓他一個大男人顏面何存啊?
最後一球,黑球進袋。
韓放呆住了,他猛灌一口酒,一臉不服氣,大力拍了一下桌子,「再來一局!」
「好啊。」顧言溪揚了揚唇。
再來多少次都一樣。
韓放依舊沒有機會摸到球杆。
第二場,顧言溪又是不拖泥帶水的一桿清台。
秦一銘看顧言溪的眼神從一開始的質疑變成了驚嘆,最後變成了崇拜,然後一發不可收拾地演變成了痴迷。
「顧言溪,你就不能稍微放放水嗎?我不要面子的嗎?」韓放臉上戴了痛苦面具,「你就行行好,讓我一桿唄?我胃不好,再喝下去,要出事的。」
「不行。」
「為什麼啊?」
顧言溪面無表情,「剛才傅硯辭也沒少喝啊。」
韓放:「???」
什麼意思?
這是在怨他剛才讓傅硯辭喝了那麼多酒?
這就護起來了?
顧言溪不是不喜歡傅硯辭嗎?
韓放後知後覺,一臉驚悚,「你拿錯劇本了吧?」
顧言溪眯了眯眼睛,想了想,「你就當是的吧。」
「什麼鬼?」韓放傻眼了。
「你漏了兩杯。」顧言溪提醒一句。
「哦。」
「……」
韓放喝醉了,人趴在了地上。
秦一銘在一旁怎麼都拽不起來。
他踢了韓放一腳,一臉嫌棄,「服了,我就說,你肯定指著我送你回家。」
「三樓有空的休息室。」顧言溪好心道,「你也可以不管他,待會兒我讓人把他送上去睡一覺就好了。」
「哇!」秦一銘嘖嘖稱讚,「顧言溪你也太好了吧?這麼體貼周到。」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顧言溪嗎?
顧言溪失笑,「行了,秦一銘你就別尬吹了。」
「誒,傅硯辭你……」她回頭想提醒傅硯辭喝酒了記得別開車,一轉身卻險些撞進他懷裡。
「你什麼時候離我這麼近了?」她驚呼。
明亮的燈光灑在兩人之間。
近距離之下,傅硯辭那骨感冷厲的臉在她面前放大了幾分。
冷香味,混雜著一絲威士忌激烈的酒香,鋪天蓋地撞向她的鼻尖。
「今天這不是我的正常水平。」傅硯辭眼神鎖定面前的少女,漆黑的眸子里滿是寂然。
他不想在她心中就以球技奇差無比的形象潦草收場。
聽他一本正經地解釋,顧言溪不由失笑,「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傅硯辭看著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酒的緣故,顧言溪覺得此刻他的眼神炙熱得不行。
像是要把她灼化在其中。
顧言溪生澀地滾了一下喉嚨,「我聽人說過。」
具體是聽誰說的,在哪裡聽說的,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就好像,她過去對傅硯辭的了解,從來都是從旁人細碎的談論中得知。
傅硯辭露出有些黯淡的眼神,「沒有親眼見過,你是不會信的。」
顧言溪懵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想安撫他的情緒,脫口而出:「那下次再看你打球。」
傅硯辭覺得,這一刻,他無比清晰地聽到了自己那顆不安躁動的心臟狂跳的聲音。
言言說……還會來看他打球?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從前明明跟他劃清界限不願有任何過多接觸的人,卻一下子又對他這麼好?
「你想從我這裡換走什麼?是想讓我把南郊別墅項目的裝修交給沈家來做?還是想讓我修改跟沈家合作項目的付款條件?」
顧言溪:「???」
對上男人看不出情緒的墨色眸子,顧言溪不由得想起上一世為了扶持沈家而跟他做的各種利益交換。
所以她現在只是單純來看他打個撞球,都會被當做是居心叵測吧?
「我不想做什麼交換了。」顧言溪神色慢慢地沉了下去。
她竟然有一種從未產生過的感覺,感覺自己的心,彷彿被什麼緊緊地攥住,頃刻間,收縮成一團。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明明以前順理成章的事情,現在被他親口說出來,卻讓她這麼不自在。
「言言,你怎麼了?」傅硯辭感受到她急劇變化的情緒,瞬間慌了神。
顧言溪凝視著他,「傅硯辭,是不是如果我提出任何條件,你都不會拒絕?」
傅硯辭幾乎沒任何猶豫,「不會。」
他就這麼將坦露又直白的偏愛,隨著這兩個字,一股腦地展示給她。
顧言溪心跳一亂。
一瞬間,各種複雜的情緒向她湧來。
她忽然好想看看,他因為她挨的那一刀留下的傷,嚴不嚴重。
「既然這樣,那就脫了你的衣服。」
一旁的秦一銘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驚恐地捂著嘴巴跑了。
還順帶著關上了門。
太可怕了!
顧言溪這個女人,原來是個這麼色的色鬼。
光天化日之下,她居然就這樣當著他的面,誘導辭哥跟她做那種事。
傅硯辭的身體僵硬了。
「言言……」他耳尖滾燙,腦海中更是一片空白。
為什麼言言前一刻還讓人脫了沈釗的衣服,現在又要來脫他的衣服?
她也想看他的腹肌?
她就這麼喜歡看男人的腹肌?
一陣溫熱的呼吸噴洒在他的耳邊,他聽到少女低柔的聲音像一陣風飄來:
「可以嗎?」
傅硯辭像是被奪走了呼吸,一顆心幾欲要從胸腔里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