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那就讓她一個也得不到
月緋央偏了一下身子,古玩擦著她的耳朵掉落在地上,摔成一堆碎片。
她眯起眼眸,釋放出一抹冰冷的光芒,「公主要臣女死,也該有一個理由。」
舞寧氣沖沖從座上下來,伸手來揪月緋央的衣襟,芷清擋在月緋央的面前,抓住舞寧的手,「難道光天化日之下,公主要殿上失儀,讓人看笑話?」
這句話把她被打的怨氣都發泄了出來,人活一張皮,她當然不能就這樣讓舞寧打了去。
舞寧拚命掙扎了一下,卻發現手腕根本動不了,氣急敗壞地瞪著月緋央主僕二人,「我看你們才是膽大包天,竟然敢把這樣的烤雞送來本公主的面前,是不是以為本公主好欺負啊?」
月緋央微笑道,「公主不喜歡吃臣女做的烤雞,臣女不再送來就是,公主何必動怒呢?」
舞寧這下終於明白月緋央的意思,冷笑了起來,「原來你千方百計,就是為了不再送烤雞到我這兒,對嗎?」
「公主此言差矣。」月緋央不慌不忙地說,「一開始臣女是按照原先的程序為公主做烤雞,不想同樣的味道,公主竟然挑剔上了,臣女便想,什麼口味都給公主來一點,指不定會有公主喜歡的那一種口味。」
實際上,要是一開始舞寧沒有那麼作,她會每天按時為她供應烤雞,可她既想吃到美味,又要趁機刁難她和她的奴婢,天底下哪裡有這樣的好事兒?
「你……你分明是故意的,還強詞奪理了。」舞寧氣得臉色發白,可是月緋央說得很有理由,她一時也找不到反駁的話,「拿著你的烤雞滾開,本公主還不稀罕吃呢,你最好再也不要出現在本公主的面前。」
芷清看到月緋央眼神暗示,把烤雞拿起來,扔向院子,舞寧養的一條巴兒狗跳過來,叼著跑遠了。
「連狗都知道這烤雞美味呢,公主不懂品嘗,那就太可惜了,我們回去吧。」月緋央淡淡道。
舞寧聽出來月緋央在諷刺她連狗都不如,頓時七竅生煙,「想走,哪有那麼容易,給我把月緋央抓起來。」
上一次太後來了,這一次她不相信還會這樣湊巧,既然她不見棺材不落淚,她就成全她。
那些護衛從不同的角落湧出來,舞寧知道月緋央身邊有高手追隨,早就做足了準備。
看著那麼多護衛朝自己圍過來,月緋央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嘲諷。
「公主果真要這樣做么?」
「少廢話,難道抓你還要等到明天?」一個婢女進入大殿耳語一陣,舞寧雙手叉腰走出來,趾高氣揚,太後去了溫泉山莊,一時半會也回不來,這下大羅神仙也救不了月緋央了。
那些護衛快要抓到月緋央衣裳的時候,半空忽然傳來嗖嗖的聲音,有什麼劃破空氣,還沒有等護衛回過神來,便一個個捂著流血的頸部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飛鏢利落地插入柱子和牆壁上,有一枚還擦著舞寧的頭皮飛過,削掉了她的幾縷秀髮。
舞寧嚇得臉色慘白,連連後退幾步,踉蹌著摔倒在地上。
她狼狽地爬起來,看到掌心擦出了血,恨恨地盯著月緋央,「月緋央,你果然不簡單,名門貴女,收買黑暗勢力,這個罪名足夠父皇定你的罪了。」
月緋央平靜地看著她,「公主說我收買勢力可是要證據的,不然便是誹謗,再說公主去告訴皇上,不就等於直接對皇上說,是公主無理取鬧,指使護衛來捉拿臣女嗎?」
只見飛鏢,不見人影,舞寧當然拿不出什麼證明出來,就算銀月的人出現,她也不可能真的抓到人家。
舞寧咬住嘴唇,死死地盯著月緋央,齒間滲透出了鮮血,「月緋央,你好,好啊,我不會放過你的,咱們走著瞧。」
月緋央眸波流轉,好笑道,「公主隨時可以指教。」
舞寧盯著她的背影,眼神像淬了毒,「胳臂擰不過大腿,看你可以囂張到什麼時候!」
月緋央走出院子,正好看到周貴妃迎面而來,兩人視線相對,月緋央神色無瀾,周貴妃眼底掠過一絲冷恨。
「臣女見過貴妃娘娘。」
月緋央行禮。
「是月大小姐啊,看樣子心情不錯。」周貴妃不知道院子裡頭發生了天大的事情,語氣涼涼地道。
「公主性子本來活潑,無拘無束,與公主相處樂趣多了去了。」月緋央微笑道。
周貴妃只覺得她的笑容里含著說不出的詭譎,一種不詳的預感在心頭升起,她繞開月緋央,快步走進舞寧公主的院子,卻見院子里躺了十來名護衛的屍首,鮮血早就染紅了地面。
周貴妃臉色一白,急聲喊道,「舞寧,我的舞寧……」
舞寧公主從門口跑出來,抽抽噎噎的,「母妃,女兒好害怕,月緋央她,她要殺了女兒……」
她抬起手,看到舞寧手上有了擦傷,周貴妃心疼不已,雙眸一下子冷寒無比,「好啊,殺人殺到公主府來了,只管向你父皇稟報一聲,她月緋央不得千刀萬剮?」
周貴妃正要吩咐人,舞寧卻搖頭,切齒道,「月緋央說了,沒有證據證明是她派的人,她還會反咬一口,說是我的護衛先要傷害她,母妃,你看看她,都帶人上門來殺人了,還這麼有理兒,怪就怪這些酒囊飯袋不但抓不到對方的人,還連累自己丟失了性命。」
周貴妃聽得渾身發抖,再也控制不住情緒,「豈有此理,真是欺人太甚,她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哪裡能和你這個公主比,還一次次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無法無天了這是。」
「她水性楊花,三心二意,既想栓住二皇兄,三皇兄,又要染指拓跋世子,她以為把我殺了,就沒有人和她爭奪拓跋世子,這就是她打的好算盤。」
舞寧不分青紅皂白,把事實扭曲一通,隻字不提烤雞的事情。
「那就讓她一個也得不到。」
周貴妃慢慢道,眼裡已經有了算計。
既然月緋央對舞寧步步相逼,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二弟,你要單獨與我談話,有何事商議?」
月羽庭在月卓晟對面坐下。
月卓晟嘴角流露出一抹殘酷的笑,轉瞬即逝,「大哥,我才收到消息,說是駐雲疆一部分士兵勾結當地山賊叛亂,眼下快要鎮壓不住,得立刻趕往雲疆。」
月羽庭皺起眉頭,穩穩地看過去,「如果真的有叛亂,這樣重大的事情,我會第一個接到消息,消息又怎麼會先到你的手裡?」
月卓晟面色微微一僵,「可能是下屬一時情急,飛鴿才寄錯了人,並沒有對大哥不敬的意思。」
月羽庭抿了一口茶,眼眸冰冷了下來,「二弟,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你能對我坦誠相待,就如同我對你一樣,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下次我不想再聽到。」
說罷起身,正要離開,月卓晟盯著他,「大哥,你捫心自問,你對我可是真的坦誠?」
「此話怎講?」
月羽庭挑眉,只怕如今,他的這個二弟心思早就不像從前。
月卓晟冷笑一聲,「你喜歡婧宜,我也喜歡她,可你整天讓她留在你的身邊,不給我一點接近她的機會,這就是你的坦蕩?」
月羽庭好笑道,「你對我生了嫌隙,便是因為婧宜,對么?我和婧宜你情我願,對她來說,你僅僅是一個外人,若她對你有一點心思,我是攔不住的,這個道理,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月卓晟含恨咬牙道,「她一個弱女子,哪裡能與你反抗,她之所以對你死心塌地,可是你對她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月羽庭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從月卓晟嘴裡說出來的,他大步流星走過來,揪住月卓晟的衣襟,幾乎將他整個人都提起來,湊近對方的臉,「我告訴你,我不會像你那樣齷齪,想借著讓一個女子失去聲譽得到她,我行得正,坐得端,不要把你那些齟齬的心思加在我的頭上。」
他一鬆手,月卓晟跌坐下來,死死地盯著他,目欲噴火。
「大哥,你以為婧宜嫁給你了,事情就這樣算了嗎?」
月羽庭冷笑,「你有什麼沖著我來,若是傷害了婧宜,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如果真心喜歡她,就祝福她,而不是只有佔有慾,自私自利。」
月卓晟的手死死地扣著扶手,目欲噴火,他的妹妹死在月緋央的手裡,婧宜也因為月緋央的算計被賜嫁給月羽庭,這一切月緋央都是始作俑者,連同她搶了他心愛之人的哥哥,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小姐,奴婢才得到消息,不僅僅大公子的院子做了布置,丞相的院子也在布置呢,難道……」
芷清進入屋子,帶著懷疑對月緋央說。
「父親不就是想納一房姨娘嗎?那就納唄,正好趁著這個大喜的日子,往後也用不著再花心思了。」
月緋央滿不在乎地說,月任馗自私狠辣,一心糾結朝政,眼下卻要納姨娘,明顯是已經不把柳氏放在心上,只怕早就在綢繆算計,等時機到了把柳氏一腳踹開……
「去調查一下新姨娘的身份。」
晏川很快帶來了消息,這一次要納的姨娘是凌義候府的嫡女,孫淑馨,在候府內排行老大,已經過了二十歲,卻一直不肯嫁人,這一次不知道為何竟願意做月任馗的姨娘,可以說很讓人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