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看來你一定喜歡騎木驢吧
蕭皇貴妃看了沈嬤嬤一眼,眼裡帶著以前從來沒有過的複雜,「沈嬤嬤與月大小姐是親戚,自然要偏幫著她說話了,無非是看到的人不好與本宮說,才特地畫了下來,這一份對本宮的心意,比親自來說還要珍重。」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陰冷,沈嬤嬤立刻跪了下來,「娘娘,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啊,奴婢只不過是覺得有些不合理,為了避免誤會無辜,才……」
「好了,你不用說了,真相究竟如何,本宮自由分寸。」
蕭皇貴妃狠狠地把畫扔在地上,寒聲道,「去將月大小姐請來,才發過誓就拋到了九霄雲外,天不打她雷不劈她,難怪她敢發這樣的誓,不過是仗著一切都是虛的而已。」
他們一個個故意忤逆她,違背她,讓她不好過,他們就這麼喜歡折騰她嗎?她是不能拿自己的兒子怎麼樣,可是月緋央,必要的時候,她卻不會顧忌。
「娘娘,您稍安勿躁,雲羅也懷疑事有蹊蹺,三殿下身負重傷,月大小姐又是一個知廉恥的人,怎麼想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出來。」
雲羅趕緊替蕭皇貴妃順著後背,可是她口口聲聲提點姬鳳翼受了傷,等於火上澆油,蕭皇貴妃心口不斷起伏著。
「是啊,受了傷她月緋央都這樣摧殘翼兒,可以想象她有多不知羞恥,雲羅呀,你是一個善良的人,可是也不能縱容了小人,是月緋央違背了承諾,本宮一定會為你討回一個公道。」
蕭皇貴妃搖頭,看向雲羅,眸子卻是又柔了下來。
沈嬤嬤在一旁暗暗吃驚,比起以前,蕭皇貴妃的確太不正常了,完全等於變了一個人,除了對雲羅好一些,就連對親生的殿下,也是無比狂躁,控制欲也比以前大大增強了,讓人感到自私,可怕。
雲羅郡主垂下眼皮,「雲羅希望月小姐是無辜的,不然,娘娘一定會很難過。」
蕭皇貴妃嘆了一聲,可是嘆息里卻是冰冷,「呵,我會讓她月緋央更難過。」
月緋央聽說姬鳳翼情況在好轉,心情也舒緩了些,她獨自一個人坐在亭子下下棋,就看到宮中蕭皇貴妃殿內的一個婢女進來院子。
婢女面色很不友好,只是冷淡地福了福身子,並沒有一點敬意,甚至帶著鄙夷,「月大小姐,我家娘娘有請。」
月緋央微微挑眉,「前些日子不是已經請過了么,你家娘娘事情真多。」
婢女聽出了諷刺,臉色微變,「這一次不同於上一次,這一次是出了事,娘娘非要見大小姐不可,還希望大小姐通融一下,不要讓奴婢這個跑腿的為難。」
月緋央將棋子落下,棋局縱橫交錯,一時竟然分辨不出輸贏,她眉頭微凝。
上次看到蕭皇貴妃,憑著一個醫女的本能,她察覺到蕭皇貴妃的變化並不簡單,這其中究竟有什麼緣由,她想了幾天也沒有想透,看來還是要見一見她才有個眉目。
她換上一身宮裝,隨著婢女進了宮,婢女神色的鄙視讓她的心頭浮起了疑惑,只是她還不屑於跟這樣身份的人計較,一切等到進了皇貴妃的殿中自有個分曉。
蕭皇貴妃看到月緋央來了,還沒有等到她行禮,就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口是心非的賤人,看本宮不治治你,你還以為本宮是軟柿子,可以拿來揉捏。」
月緋央沒有來得及躲避,那一巴掌就嚴嚴實實地落在了她的臉上,頓時浮起了五個鮮紅的印子。
「娘娘,可不要傷了手呀。」雲羅趕緊過來握住皇貴妃的手,心疼地替她揉著。
「你放開本宮,本宮還沒有打夠這個賤人。」
蕭皇貴妃恨恨地盯著月緋央,眼裡都是冷意。
「不,雲羅怕娘娘的手疼,娘娘手疼,就像疼在雲羅的心坎上。」雲羅差一點落下了淚水。
蕭皇貴妃冷笑,「也好,打她等於髒了本宮的手,賤人,你做的醜事被本宮知道了,你怕了嗎?」
月緋央捂著臉,眸底浮起了憤怒,因為這個女人是姬鳳翼的母親,她才忍著她的無禮,甚至還發出了那樣的毒誓,沒想到她竟然越來越變本加厲。
「臣女實在不知道做錯了什麼,要被娘娘掌臉,還請娘娘指點一二。」
她盯著蕭皇貴妃,見她眼中充斥著從未有過的陰冷和戾氣,而且比上次還要嚴重得了一些,整個人變得越來越冷情和不講理,就連沈姨姥,也在一旁低著頭,不敢多說話,看來是受了不少委屈,可是蕭皇貴妃對雲羅,卻是讓人訝然的好。
這太讓人不可思議了,難道……
月緋央神色微微一動,目光落在雲羅的臉上,雲羅的眼裡帶著得逞和幸災樂禍,並沒有真的對蕭皇貴妃的半點擔憂,這樣的情形,看上去是說不出的詭異,就連她也感到一陣透心涼。
「哈哈哈,你不知道你做了什麼醜事?你以為這樣說,你的醜事就可以被遮掩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蕭皇貴妃指了指地上,「你看看,這是什麼東西,可是畫得活靈活現得很呢,讓人以為有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就發生在眼前。」
月緋央說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不遠處的地面上,一張圖畫躺在那兒,上面的內容不堪入目,她赤luo著身子,騎在姬鳳翼的身上,女上男下位,舉止瘋狂,二人神色迷亂,看上去倒是很放縱。
月緋央差一點沒有笑出來,方才被打的那一巴掌似乎也不再疼了,只是她剋制著好笑的情緒,嚴肅道,「娘娘,這畫師水平不錯,畫上的內容也不錯,只可惜沒有發生在臣女和三殿下之間。」
蕭皇貴妃聽著她這樣直白露gu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好個月緋央,你都說得這樣不要臉了,還說沒有發生在你和翼兒之間,誰會相信你的鬼話,你才對本宮發誓,眨眼就違背誓言,用媚葯去蠱惑重傷的三殿下,用來表明你永遠不會放棄,故意和本宮對著干,更用來表明三殿下是你的,誰也搶不走,對嗎?好你個背信棄義,不知恥的賤人,這件事必須有個交代,你不要以為本宮就這樣算了。」
月緋央心頭嘆息,蕭皇貴妃一定有問題,她在被人操縱之中,只是用的什麼方式,卻讓人一頭霧水,下蠱只是使人痛苦,至少頭腦是清醒的,蕭皇貴妃的意志,情緒,心境都處於控制之中,一舉一動不似以往,不知道有什麼法子可以達到這樣的效果……
「娘娘要臣女怎麼交代呢?」月緋央確定了原因,倒也不怎麼怕了,唇角微微勾起。
蕭皇貴妃看到她居然敢笑,心中怒火更是滋滋地冒,「你既然這麼喜歡主動脫衣服勾引重傷在身的男人,看來一定也喜歡騎木驢吧,來人啊,把木驢搬上來,本宮要親自看著這個賤人享受的樣子。」
雲羅眼裡掠過一絲興奮,她因為月緋央憋屈了這麼久,待會兒終於可以好好地欣賞她是如何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月緋央在有能耐,可是眼下手無寸鐵,又在蕭皇貴妃的眼皮底子下,這一劫是註定逃不過了。
沈嬤嬤臉色大變,慘白如紙,騎木驢,這是要了月大小姐的大半條命啊,只怕遭了這個罪,以後月小姐再也無法生育。
她急忙跪了下來,「娘娘不要啊,奴婢願意替月小姐承受所有的懲罰,只求娘娘不要傷害月小姐,奴婢求求娘娘了。」
她不斷磕頭,腦門發青,最後滲出血來。
月緋央心中感動,走過去親手將沈嬤嬤扶了起來,「沈嬤嬤不必如此,我沒有錯,自然不用騎木驢,雖然皇貴妃娘娘有權懲罰我,可還要講一個道理是不是?」
她撿起圖畫,緩緩裹了起來,眼波流轉,「臣女也可以請人畫這樣一張畫,上面不論是雲羅郡主也好,是皇貴妃娘娘也好,只要隨便畫一個男人上去,是不是就可以認定事實,說郡主和娘娘有罪?」
「你還有臉這樣說,誰會無緣無故來誣陷你和三殿下,還不是你對三殿下有心思,又被人抓了一個正著,你還反過來倒打一把了,你們都聽到了吧,月小姐血口噴人,誣陷本宮,罪加一等,給本宮把她架到木驢上去,騎上兩個時辰才能放下來。」
蕭皇貴妃肺要氣炸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已經認定月緋央做了這樣的事,無論月緋央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
木驢已經抬到了院子中央,那些男奴僕見狀要躲掉,蕭皇貴妃道,「你們不必要躲避,今日是月大小姐和木驢親熱的大好日子,每個人都可以大飽眼福。」
雲羅看著月緋央,臉上都是得意,可是卻用同情的語氣道,「月小姐,你若是檢點一些,不要發了毒誓又往三殿下的王府去,興許還不會讓人抓到把柄,可是你為什麼要欺騙娘娘呢?娘娘擔心三殿下,三殿下本來受了傷,娘娘自然是不許他再受到半點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