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為拓跋世子和月小姐主婚
「撤。」冷冷吩咐,滿眼不甘。
一次次輸給姬鳳翼,不過是因為他身後多了一個「銀月」么?
他就不信,命中注定真的會輸給姬鳳翼。
青鸞立刻朝那些高手打了一個手勢,人員迅速撤離,半空的打鬥聲戛然而止,姬鳳翼的人落在院子里,飛快將屍體和受傷的人抬走,身影紛紛隱入暗夜。
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只有瀰漫未散的血腥味證明著剛才發生了多麼慘烈的事情。
月緋央沉吟,姬鳳凌和姬鳳翼一直明爭暗鬥,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結束,關於儲君的位置,皇上也沒有任何錶示,莫非是另有打算?
「好看么?」姬鳳翼低頭,看著月緋央的眼睛,實際上,他也在密切注意她的表情,對方是姬鳳凌的人,而姬鳳凌輸得那樣慘,她的心中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嗎?
「好看。」
月緋央勾起嘴角,實際上,對姬鳳凌的恨意減輕了,她沒有必要再參與姬鳳翼的事情,以前她借著姬鳳翼的力量打擊姬鳳凌,讓姬鳳凌吃癟,報復他的殘酷,現在一切都過去,但她還是自然而然地,選擇站在姬鳳翼的身邊。
不知道是習慣,還是有別的原因,她並不是一個愛多管閑事的人,或許只是不想違背最開始的選擇吧。
姬鳳翼看出她對那個人並沒有絲毫的心疼,心頭微微一松,實際上比起關心她和拓跋珏之間的真相,他更在意她對姬鳳凌還有沒有感覺。
「我回府了。」月緋央走了兩步,微微側首,「蕭皇貴妃如今有問題,不過,我會給你一個答案。」
這也是她對他的一個報答吧。
姬鳳翼以為母妃只是受人蠱惑,才性子大變,聽到月緋央這樣說,神色微微一動,看來母妃這樣的情況很不簡單。
他凝起眉頭,「我希望你只是想幫我,而不是有其他的想法。」
如果她要用來交易,或者說彌補,等於在他的心頭上再刺了一刀。
月緋央沉默了一下,「放心吧。」
她的回答有些似是而非,姬鳳翼輕搖頭,神色帶著一絲黯然,她的心中有芥蒂和疙瘩,他也只能慢慢化解,她這樣的性子,想要很快俘虜她的心,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月緋央回到府內,翻閱那些奇書,希望能看到與蕭皇貴妃癥狀符合的記載。
「你們去留意一下,可有哪些奇人異士進了凰城,雲羅,蕭皇貴妃,都要盯梢著,尤其是雲羅。」
她翻閱了兩本,別無所獲,便對暗衛吩咐道。
雲羅為蕭皇貴妃擋刀,終究不過是苦肉計,看來這一次她是吃定姬鳳翼,以及決計毀了她。
蕭皇貴妃變成這個樣子,自然與雲羅逃脫不了干係,從雲羅身上,或許可以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可是雲羅除了控制蕭皇貴妃,可還有其他的目的?這件事,只怕比她看到的還要深。
再聯想到前些日子兩房叔父中毒之事,月緋央感到有一張無形的網朝她襲來,無聲無息,她看不見,摸不著,能察覺到的,只有表面上的東西。
「大小姐,宮中來了婢女,拿了帖子來。」
芷清將帖子交給月緋央,月緋央拆開帖子,原來是皇后邀約明日到有鳳香看戲。
偏偏明天是她到有鳳香給拓跋珏針灸的日子,皇后能有什麼好心思?
月緋央對芷清吩咐道,「你去鎮南王府中,與拓跋世子說一聲,明日一早我就會到有鳳香為他治病。」
皇后帖子上寫的是下午,她約在早上,時間就可以錯開了。
和皇后積仇積怨,除非你死我活,皇后不會輕易地繞過她,忽然想到了什麼,月緋央眼底不由得一涼。
第二天早晨,她到了有鳳香,拓跋珏已經在那兒等她,由於時間太早,他點了幾道精緻的茶點。
「為何變時間了?」拓跋珏有些疑惑她的決定。
月緋央微笑道,「皇后邀我今日到這兒看戲,舞寧公主自然也是要來的,我可不想她看到了吃醋然後大吵大鬧啊。」
拓跋珏道,「她的性子像這樣慣了,實在沒有必要搭理她。」
月緋央搖頭道,「可是吵鬧也讓人心頭煩得慌。」
門口,一隊人站在那兒,將二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為首的人是皇后,她冷冷地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昨日派人盯梢著月緋央,知道她改了和拓跋珏見面的時間,所以也把時間改在早上,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精彩的對話。
身邊的舞寧公主氣得小臉發白,陸蘇婉和黃蘿兒一開始還拉著她,「皇後娘娘在此,還請公主稍安勿躁,不要打攪了皇後娘娘的興緻。」
「哼,母後會理解我的,不要臉的月緋央,人人得而誅之,我這就去給她一個教訓。」
舞寧公主冷哼一聲,甩脫兩個人的手,怒氣沖沖地過去,「月緋央,你還要不要臉,你才使用媚術和三皇兄睡了,搶了雲羅郡主的人,又來和我搶人,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你這水性楊花之輩,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月緋央皺了一下眉頭,舞寧公主竟然在這個時候來了?她回頭看到皇后所有人都在,頓時明白了過來。
看來昨日芷清被盯上了,所以皇後來了一個守株待兔,月緋央眼底泛冷,臉上帶著嘲諷,見舞寧公主掄起巴掌朝她打過來,迅速抬手捉住她的手腕,「公主,這已經不是你第一次想要打我了。」
「是啊,我時時刻刻都想要打你,每一天每一夜我都巴不得你死掉,因為你不要臉,你朝三暮四,你才和三皇兄睡了,怎麼轉眼就來勾搭拓跋世子呢。」
舞寧公主拚命掙扎著,她沒有想到月緋央看起來比她瘦小,力氣竟然比她還要大,她氣急敗壞,滿臉忿忿,「喂,你們兩個廢物,還不過來幫本公主。」
後面這句話,卻是對陸蘇婉等人吩咐。
拓跋珏眉宇間閃過一絲厭惡,「公主,月小姐本來就答應了我,她與我約會不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與公主說到底沒有什麼關係,公主何必處處與她為難?」
月緋央大腦一下子懵了,糟糕,她用來拒絕姬鳳翼的話不知道被誰傳到了拓跋珏的耳里,難怪他上次對她會有那樣理所當然的親昵舉動……
……怎麼會這樣,這種玩笑可不是隨便開得起的,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終究抵不過人多口雜,她瞬間有一種要抓狂的感覺。
舞寧公主也聽到一些傳言,本來她還在懷疑,畢竟月緋央平時與三皇兄走得更近,怎麼會突然答應身份地位不如三皇兄的拓跋珏,可這樣的話卻從拓跋珏口中說出來,讓她不得不相信。
她身體一軟,忍不住後腿一步,靠在柱子上,臉上是惶恐和震驚的神色,「不,這不是真的,你在騙我,你怎麼會要這個賤女人,假的,一定是假的,啊。」
月緋央有些木然地坐下,大腦嗡嗡地鳴叫,沒有了個方寸。
雲羅郡主看著這樣的情景,心中是說不出的痛快,經過了這兩件事,月緋央勾三搭四,不知羞恥的名聲就要傳出去了吧?而這些,足以毀掉一個女子的清白。
拓跋珏不悅地說,「公主再這樣口口聲聲污衊大小姐,我就不客氣了。」
他看到月緋央沒有說話,以為她受到了舞寧的影響,這種消沉是從未在她身上發生過的,讓他的心中生出憐惜,現在只有他能保護她。
舞寧見拓跋珏一直為月緋央說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好啊你,拓跋珏,我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一次次辜負我,指責我,還有,你要什麼女人不好,偏要這個人盡可夫的殘花敗柳。」
「夠了。」
拓跋珏的臉驟然變色,不顧皇后在場,忽然伸出了手,掐住舞寧公主的頸部,「我從未對公主有過誓言和承諾,一直都是公主在糾纏,我要與誰如何,都和公主無關,公主又何必自作多情,如果公主再不悔改,我便到皇上跟前,請皇上定奪,畢竟公主的無禮已經影響了我正常的生活。」
舞寧公主的臉變得青紫,她艱難地喘著氣,伸手拍打著拓跋珏的手,眸子里盛滿了驚恐,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拓跋珏暴露的樣子,溫俊的五官上一片陰沉,彷彿隨時都要下傾盆大雨,眸中更是寒流涌動,那一抹冰冷直沁到人的骨頭裡去。
月緋央有些愕然,拓跋珏竟為了她做到這一步,她正要開口,皇后的聲音便威嚴地傳過來,「住手。」
皇后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過來,拓跋珏鬆開手,跪下道,「皇後娘娘恕罪,臣只是看著月大小姐一次次受辱,而公主屢教不改,才一時情急之下……」
皇後面上似笑非笑,「看來拓跋世子很在乎月大小姐啊。」
拓跋珏鄭重道,「臣這一生非月大小姐不娶,願意為月大小姐赴湯蹈火,死而不悔。」
月緋央聽出了一絲不對勁,心想拓跋珏你可不能坑我啊,她也跪下道,「舞寧公主可能對臣女有什麼芥蒂,臣女並沒有做錯什麼,還請皇後娘娘明鑒。」
她沒有把話挑得太明白,以免拓跋珏尷尬,那件事等她過後再跟他解釋。
皇后緩緩道,「既然拓跋世子對月小姐有心,月小姐又接受了世子,不如本宮今日就做一個主,為你們二人賜婚吧。」
「多謝皇後娘娘成全。」拓跋珏自然是喜不自勝,叩頭謝恩,心中默默地發誓,要憐惜她一輩子。
月緋央眸子一冷,皇後為了對付她果然無所不用其極,她這樣做舞寧為了殺了她一定會動用所有能動用的力量,再加上雲羅郡主,蕭皇貴妃,皇后是要讓她無路可逃啊。
舞寧公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臉色煞白如紙,心中彷彿有什麼在崩潰瓦解,皇后雖然不是她的生身母親,可平時也待她比較親近,可她竟然當著她的面,成全拓跋珏和月緋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