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殺了她,等於便宜某些人……
孫淑馨冷冷地笑了起來,眸子光芒逼人。
「是啊,我輸了,你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月曄拔出劍,架在孫淑馨的頸部,「那麼,就讓我來親手手刃你這個殺人兇手。」
刃口割進孫淑馨柔嫩的皮膚,頓時沁出一縷鮮血。
「三哥,你若是現在就把孫淑馨殺了,豈不是讓某些同謀桃之夭夭?」月緋央意味深長地說。
月曄忽然明白過來了,「是啊,現在把這個賤婦人殺了,等於便宜了某些人。」
月雲淞道,「只怕此事要請求皇上定奪,才最公正。」
他的聲音雖然陰柔,可是卻蘊藏著一種令人發寒的冷。
「我要先休了這個賊婦人。」月任馗冷哼一聲,就著筆墨快速寫了一封休書,扔到孫淑馨的面前,「從此以後,你再也不是平陽公府的人,也不是我月任馗的三姨娘。」
孫淑馨鄙夷地看著他,「你以為我真的願意嫁給你這個老男人,要不是我心中有長遠打算,我會自甘下賤當你的三姨娘?想到每天和你這樣半身入土的人同床共枕,我就要嘔吐,呵,月任馗,你就不要自以為是了,在死之前,能夠擺脫三姨娘的身份,反而是我想要看到的,多謝謝你啊。」
「你……好你個賤人,死到臨頭還猖狂。」月任馗怒不可遏,一腳踹在孫淑馨的身上,孫淑馨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可是她依舊在冷笑,「哈,哈哈,殺了我啊,不能當皇后,不能母儀天下,我還活著做什麼?」
月緋央在一旁搖頭,月曄雖然粗魯勇猛一些,可人品還在,但月任馗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渣男,半身入土的人娶一個年輕的美嬌娘,本身又懷揣著什麼好心思,孫淑馨嫁給他沒有所圖她一開始是不相信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月任馗被算計不足為怪,又何必惱羞成怒呢。
月任馗恨恨地盯著孫淑馨,臉上是被背叛的恥辱,孫淑馨嫁入平陽公府後,他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她,沒想到卻是這個下場,「把人都送到宮中吧,相信皇上會給平陽公府一個公道。」
「這件事都是我的錯,你們要殺殺了我好了。」
孫淑馨忽然大叫一聲,撲過來搶奪月曄手中的劍,月曄胳臂一擋,將劍插入鞘內。
「把人帶走,你要死,也得和你的同謀一起做個伴。」
皇后竟然密謀對付世陽公府,每個人都是震驚的,同時也感到憤怒,雖然沒有公開點皇后的名,可個個心中都燃著一團怒火。
京兆尹上前道,「如果月大人信得過本官,就把人交給本官吧。」
月任馗知道京兆尹是個硬骨頭,點點頭,「那就由京兆尹大人負責押送人吧。」
京兆尹一揮手,護衛立刻過來接過孫淑馨,包括那兩名下毒的人也一併帶走,平陽公府的人則都一道往宮中去。
月緋央看著這樣浩浩蕩蕩的情景,不由得勾起了唇角,就趁著這一次,給予皇后一次痛擊吧。
一雙鳳眼密切地注視她,「央兒,對於今夜的一切,可還滿意?」
月緋央看著他,「京兆尹是你叫來的,對么,皇后怎麼可能會命令他前來。」
姬鳳翼噙著一抹人神共憤的妖魅之笑,「如果不是他來,事情只怕無法進行到這一步,京兆尹不怕皇后,可是刑部尚書怕。」
月緋央想到他身上還帶著傷,「你的身體,還好吧?」
她猜到孫淑馨和皇后可能有信件往來,所以就讓銀月的人去調查,沒想到果然翻出了幾封密謀的信件,可是他還帶著傷,卻親力親為地送來……
「你在擔心我么?」姬鳳翼挑眉,眸子不經意柔了下來。
「老實回答,不要貧嘴。」月緋央皺起了眉頭,他就這麼喜歡鑽牛角尖?
「哎喲,疼。」
姬鳳翼忽然按住心口,臉上浮起一絲痛苦。
月緋央搖頭,「已經演了無數次了啊,這一次我可不會上當。」
「是真的疼,央兒,你真的不管我了嗎?」姬鳳翼腰都直不起來了,可是這個姿勢卻不減他傾世的風采,那墨發散落,修身傾斜,猶如一個邪肆放縱的紈絝。
月緋央翻了他一個大白眼,這才勉為其難地伸手,將他扶正,「這下總好了吧。」
姬鳳翼將臉湊過來,「還不夠,要一個親親才好。」
月緋央想到今天晚上他勞苦功高,再加上這一張盛世美顏,給一個吻等於是她佔便宜了,乾脆在上面親了一下,「滿足了吧?」
姬鳳翼喜笑顏開,「是啊,胸口一點不疼了,央兒你的這個吻可說是舉世良方,多來幾個,說不定胸口會馬上癒合,要不要試試?」
月緋央看到平陽公府的「大部隊」已經走遠了,忙跟了上去,「我還有事,不奉陪了啊。」
姬鳳翼輕笑一聲,也跟了上去。
幾乎整個平陽公府的人都在皇宮外待命,皇帝披了衣服起來,「哼,一大家子都來了,如果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朕先治他們一個擾亂宮中秩序之罪。」
金鑾殿上。
皇帝看了看被押著的三人,認出其中一位是才嫁入平陽公府的孫家小姐,孫淑馨,她臉色蒼白,頭髮凌亂,脖子帶著血跡,一雙美眸看上去沒有一絲生意。
皇帝冷笑一聲,臉上是睡眠被打擾的不快,「這是怎麼了?難不成你們平陽公府的家事也要朕來處理?」
「父皇,這可不是什麼家事,平陽公府之所以半夜請求面見父皇,是因為此事事關重大。」
姬鳳翼拱手道。
「噢,事關重大,倒是說來聽聽。」皇帝靠在寶座上,眯起了眼睛,看上去很是睏倦。
姬鳳翼道,「交代是要交代的,不過,在此之前,還希望母后也在場。」
皇帝神色微動,「那就將皇后請來。」
皇後接到消息,她安排的事情發生了意外,臉色不由得大變,讓嬤嬤去翻找那幾封信,果然不見了。
「姬鳳翼,月緋央,好啊,你們……」
皇后眼眸陰沉,袖子一掃,一件古玩摔落到地上,變成一堆碎片。
這兩個陰險狡詐的小人,竟然真的把信偷走了,她以為以院中的一流護衛的本事,一隻蒼蠅都不會放進來,可卻忽略了姬鳳翼身後的強大勢力。
「娘娘趕緊想辦法呀,平陽公府的人都已經在金鑾殿裡頭了。」一個小太監緊張地說。
皇后護指抓緊了扶手,既然孫淑馨也被帶到宮中,說明已經認定了她的罪名,既然信上提到她,再加上發生的事情與信件符合,她要洗脫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正焦頭爛額之際,皇帝身邊的公公來了,「皇後娘娘,皇上有令,叫您去金鑾殿一趟。」
皇后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刻,強行鎮定下來,手搭在嬤嬤的手上,「走吧,車到山頭必有路。」
皇後進入大殿,平陽公府每一個人臉上都帶著憤恨和諷刺,這些目光都猶如刀子一樣扎在她的身上。
她面帶恭敬行禮,皇帝看著她,目光透著複雜,懶懶道,「平陽公府發生了一些事,與皇后關係密切,皇后也坐下聽聽吧。」
月任馗上前一步,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寶座上,皇帝的雙目緩緩睜開,精光隱現,越來越鋒銳。
末了,月任馗還痛心疾首道,「此事若不是及時找出證據,只怕平陽公府過幾日就會如皇後娘娘和孫淑馨所願分崩離析啊,平陽公府上下老少跪在這裡,就是請皇上為平陽公府主持公道。」
大殿上的氣氛一片凝肅,皇后沉默著,臉色看不出什麼情緒,眼底一抹慌亂壓住,在這個時候她必須穩得住,為了她,也為了凌兒。
「這件事,皇后怎麼看?」皇上緩緩發問,每一個字都帶著說不出的壓力,皇后這樣冷靜,他倒是有些意外。
皇後起身,在皇帝面前跪下,「皇上,就算孫淑馨給臣妾寫過信,要臣妾與她一道對付平陽公府,可平陽公府與臣妾無冤無仇,臣妾又怎麼會對平陽公府下手?這兩個人也是孫淑馨收買的,與臣妾沒有一點關係,就因為孫淑馨給臣妾寫過信,平陽公府又發生了這些事,難道就要認定臣妾是主謀嗎?還請皇上明鑒。」
說著深深地磕了一個頭,三言兩句就把這件事撇得一個乾乾淨淨。
月任馗看到皇后這樣的態度,心中一下子沒了底,不由得看向月緋央,見月緋央神色鎮定,看上去胸有成竹,這才放了心。
月緋央看向孫淑馨,「孫小姐,你在平陽公府才對所有人說過皇後娘娘對你的承諾,可否現在當著皇上的面再說一遍呢?當時許多人都聽到了,你可不能矢口否認,不然便是欺君大罪了。」
孫淑馨抬眼,看向皇后,卻接觸到一道警告的目光,她只恨自己在平陽公府沒有死得成,現在要面對這樣兩難的境地。
她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孫小姐,你不用忌憚什麼,有皇上做主,還有誰會拿你的家人怎麼樣呢?」
藍夙月眼波流轉,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