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逼嫁

175 逼嫁

而實際上,孫淑馨是敗在月緋央的手上,月卓晟默然了一下,「無論如何,母親都要小心為上,畢竟月緋央很狡猾,一不小心就會著了她的道。」

這一次孫淑馨輸得這樣猝不及防,說到底還是城府不如月緋央那般狡詐和深沉。

一夜情勢如狂風驟雨,轉瞬停歇。

平陽公府恢復了平靜,只是平靜之下,依舊蟄伏著難懂的人心。

月緋央正要躺下,窗外有聲音道,「月小姐可相安無事?」

月緋央聽著聲音有些熟悉,「你是?」

「卑職是拓跋世子身邊的護衛流影,世子聽說平陽公府出了事,由於身體抱恙,便命小的來問候月小姐。」

月緋央道,「我沒有事,感謝世子的關心。」

流影聽著月緋央的確中氣十足,便退下了。

月緋央透過窗柩,看著天際的一輪圓月,情緒有些複雜。

第二天,平陽公府的年輕將軍紛紛啟程。

府內的這一場危機真相露出水面,大家了了一樁心事,都可以安心前往駐地。

柳婧宜和月羽庭一道離開,臨別之際,月羽庭不放心地看著月緋央,「央兒,哥哥不能在身邊保護你,你要警惕一些,萬萬不可讓小人得逞。」

這一次回來,他才發現妹妹的身邊藏著不少波雲詭譎的危險,步步危機,一不小心就會陷進去。

月緋央微笑道,「哥哥放心吧,這一年來我都是這樣過來的,還不是好好的,你的妹妹已經不像當年那樣蠢了。」

月卓晟唇角泛冷,在一旁道,「是啊,在大妹面前,只有別人倒霉的份,大哥又何必擔心呢。」

月羽庭皺了一下眉頭,「二弟,說這樣的話就是你的不對了,那些在妹妹面前倒霉的人,不過是因為先要算計妹妹,卻不自量力,輸給了妹妹,難道有人來打二弟一拳,二弟要微笑以待,永不還手么?」

月卓晟被這一番話懟得一噎,他想提月芊音的死,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壓抑在腹中變成黑色的火焰,心中冷笑,總有一天,他會讓這一對兄妹付出代價。

婧宜,芊音,她們都是他心中的深仇大恨。

月羽庭奪走婧宜的人,月緋央奪走芊音的性命,此生他都與他二人不共戴天,不罷不休。

月卓晟和柳氏對了一下眼神,翻身上馬,猛地策馬而去。

柳婧宜面上不悅,她一開始就覺得月卓晟身上戾氣太重,而且有些不講理,現在看來,她的選擇是對的。

月羽庭手搭在月緋央的肩頭上,眉宇間有千萬般不舍,「央兒,你一定要好好的。」

月緋央淡笑著,將他的手拿下來,握在柳婧宜的手上,「大哥,大嫂,你們也要幸福美滿。」

柳婧宜猶豫了一下,「妹妹,有真正喜歡的人就要好好把握住,萬萬不可錯失了良機呀,人生說到底真正的緣分只有一場,一不小心便會溜走,我和你大哥排除萬難走到這一步,一開始就沒有任何顧忌,依大嫂看,三殿下與你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管他是什麼身份,想必都不會虧待你。」

她附在她耳邊,唇角帶著善意,「皇后不在了,她定下的親事便做不得數,你若不喜歡拓跋世子,不必為難自己。」

月緋央自顧自一笑,「大嫂,我會有分寸。」

看著他們離開,月緋央眼眶微濕,一年,一年以後,又是怎樣的光景呢?

如今她感到心中負擔了太多,不知道何時才是一個頭,還記得當初來到這個古代世界,她每天只知道逗小人吃喝玩樂,無憂無慮,可現在心境卻不同以往了。

將軍們從凰城大道往返,街旁站滿了歡送的百姓,月任馗看著這一幕,臉上帶著欣慰,不得不說,月家還是很得人心的。

倘若再有一人入宮中,平陽公府的地位怕是誰也撼動不了。

「央姐兒,父親有話與你說。」

月任馗叫住返身回院子的月緋央。

月緋央知道月任馗要說的准沒有什麼好話,可她還是保持著勉強恭敬的姿態,在正屋一旁落座,端起杯盞浮動茶葉。

「父親有什麼交代嗎?」

月任馗打量了一下女兒,如今月緋央已經快要十七歲,眉眼都長開了,清媚無雙,天然去雕飾,說是凰城第一美人也不為過,而且眸子里藏著睿智和聰敏,怎麼看都像是鳳凰的命。

「那一日在天香園,皇后口諭,要你與拓跋世子結為連理,可皇上的詔書沒有送來,如今皇后又仙逝了,親事沒有定下來,你與拓跋世子之間是做不得數的。」

雖然鎮南王府著實不錯,拓跋珏更是文武雙全,一表人才,可並非皇室血脈,終究還欠缺了一些。

「父親想說什麼?」月緋央知道,月任馗說這一番,是為了後面的話做準備的。

「皇后儘管仙逝,因為她犯下的錯誤,只怕二殿下也要受牽連,在皇上的心中,二殿下終究是比不得以前了。」月任馗抿了一口茶,慢慢地與月緋央分析利弊。

「依我看來,最有希望坐上皇位的人,是三殿下,他為人收放自如,能力非凡,又擁有其他皇子難以企及的勢力,如果不出大錯,皇位遲早是三殿下的,既然他對你有心思,央姐兒,為父希望你早日把握住這個機會,先成為他的正妃,穩住在他身邊的根基,坐上皇后的位置指日可待。」

月緋央不由得笑了,「父親認為,女兒是用來做交易的么?」

月任馗臉微微一僵,「央姐兒,父親這也是在為你打算呀,母儀天下,尊榮加身,是多少女子都奢求不來的福分?你又何必與三殿下犟著呢,這樣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月緋央眼波流轉,神色清冷,「什麼母儀天下,什麼尊榮加身,父親不過是為自己和平陽公府打算,至於我在父親眼裡是一個犧牲品,哪怕我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慾,也不值一提。」

月任馗臉也沉了下來,「自古以來,只要有這個條件,哪家的女兒不是要為家族犧牲,你以為入宮的女子又有幾人是自願的?可是為了家族大義,她們義無反顧,把個人利益和悲喜放在一旁,她們大度,值得欽佩,不像你這樣自私,只為了自己考慮。」

月緋央好笑地看著月任馗,「父親曾經是犧牲品,後來也要自己的兒女成為犧牲品,這是刻在骨子裡的頑固,也是替死鬼心理,在女兒的眼裡,一個人的悲歡和自由才是最重要的,女兒不曾危害父親的利益,也希望父親尊重女兒,女兒要為自己而活,痛痛快快一輩子,死而無憾。」

「你……」月任馗氣得臉色發白,好,很好,他養的這個好女兒,竟然說出這番話來,「大逆不道,真是大逆不道,看來我是白生白養你了,你既然不願嫁給三殿下,立刻給我滾出平陽公府,你不是要自由自在嗎?我這就成全你,滾。」

月緋央好笑地看著月任馗氣急敗壞的樣子,「父親,女兒與祖母,與您有血緣關係,是平陽公府的一份子,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女兒不過是反抗你的不公和施壓,你便要女兒滾,這種事情傳出去,只怕父親要遭全凰城的人嘲笑吧?」

月任馗感到一陣氣血上涌,抓緊扶手,急促地喘氣,顫抖的手端起涼茶,喝了一大口,好不容易才將情緒緩和下來,他知道和月緋央鬧翻了對他並沒有什麼好處,閉上眼睛,很久才道,「為父只是希望你能為平陽公府著想,就算不是為了利益,看起來你和三殿下之間,倒像是有夫妻緣分。」

所有人都這樣說,她和姬鳳翼是一對,可是月緋央知道,他們之間隔著鴻溝,隔著江湖。

「父親,如果女兒要嫁給一個人,一定是沒有任何所圖,一定只是想和那個人廝守一生,女兒不像成為犧牲品,不能如父親所願,父親就當是女兒不孝吧。」

她起身,走出屋子,月任馗盯著她的背影,眼神晦暗莫測。

不管他是來軟的硬的,這個女兒都不吃,果然是桀驁不馴啊,他也只能多在姬鳳翼那兒做功夫了。

月緋央回到院子,緊蹙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開,哪怕她的靈魂是現代人,可身在封建社會,每個人都是為大家族而活,她要爭取自己做主,已經是大逆不道。

皇后死了,孫淑馨也被除掉,仍然還有不少人對她虎視眈眈,巴不得她死,今後的路也不會順利,可是她心中卻像充盈著什麼,讓她感到說不出的踏實安穩。

腦海中掠過那個人的模樣,月緋央唇角微勾,「烤一隻烤雞來,微辣,烤焦黃一些。」

昨晚姬鳳翼幫助了她,她還沒有好好地感謝他呢。

哪怕她不會嫁給他,可是她也不希望他們的之間被打上利益的標籤,所以月任馗的話才讓她生出說不出的氣惱。

「小姐,我們一直吃超級辣的。」

芷清以為月緋央說錯了。

「就是微辣,這可是用來報恩的,烤好一點啊。」月緋央提醒道。

芷清立刻明白了,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小姐,我去盯梢著。」

月緋央看到奴欒坐在亭子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由得奇怪,走過去道,「誰惹你不開心了?」

奴欒垂著睫毛,看不出眼中的情緒,可是總讓人覺得裡面藏著陰翳,抬頭已經是一派無辜澄澈。

「這陣子發生了許多事情,奴欒心中有些害怕。」

月緋央笑笑,摸摸他的頭,「在我的院子,你不用怕什麼,天塌下來有本小姐給你們頂著。」

奴欒神色閃過一絲複雜,點頭,便不再說話了。

月緋央總覺得這孩子性子有些陰沉,不過她並沒有多想,烤雞烤好了,她親自給翼王府送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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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妃在上:邪王請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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