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時間代號
紅山看著唐知臨兇狠的眼神，不敢再動。
她很清楚，如果自己對池書瑤動手，唐知臨可能會殺了她。
唐知臨從來就不喜歡紅山，他很清楚，如果不是因為他可以無視規則對付鬼殺者，紅山根本不會顧及他的死活，也不會供他讀書，甚至會將他直接遺棄。
但他為什麼會對紅山言聽計從？不僅是因為她是唯一的親人，也是為了池書瑤。
失去記憶的池書瑤一直被機構監控著，隨時都處於危險之中，紅山暗示過代號為鍾馗的唐知臨，如果他不服從命令，她就會對池書瑤下手。
池書瑤已經夠慘了，唐知臨又幫不上她什麼，只能默默守在她身邊，成為她的同學，每天遠遠看著，除了焦急之外毫無辦法。
池書瑤問：「圖書館那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紅山說：「激活你。」
激活？池書瑤看向唐知臨，唐知臨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池書瑤問：「激活是什麼意思？」
紅山說：「不知道，這是上面的命令，就是派我來執行這次任務的詹天涯。」
此刻紅山的語氣中不僅僅充斥著對詹天涯的不滿，還有憎恨。
池書瑤說：「那你知道些什麼？」
紅山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池書瑤說：「因為你不想死，你很怕死，你雖然憎恨鬼殺者，但你也很怕鬼殺者，否則你不會始終待在機構總部。」
準確來說，紅山是躲在機構總部，因為那裡是天然鬼窟，在無法製造雙重鬼窟的前提下，鬼殺者是無法使用能力的，而具備製造雙重鬼窟的鬼殺者又是極少數。
紅山沒有再看著池書瑤，而是下意識看著唐知臨，她在求助。
唐知臨沒有幫紅山說話，反而是站在座椅旁，阻止她離開。
池書瑤說：「起飛的時候，機長廣播里說過，飛行時間約5個小時，我希望這5個小時內，你能將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也許我們能從其中找到自救的辦法。」
紅山緩緩呼出一口氣，這是坦白前的準備。
紅山說：「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全世界一共有三面鬼牆，其中一面在賽博利亞，剩下兩面全都在我國。」
鬼牆的存在是保密的，就連紅山以前也不知道全世界到底有多少面鬼牆，因為全世界各地都有鬼殺者，所以她的估算至少有十幾面，誰知道只有三面鬼牆。
池書瑤覺得奇怪：「既然只有三面鬼牆，那怎麼會全世界各地都會出現鬼殺者？」
鬼牆的傳播範圍應該並不大，在華夏國只有海門市內的鬼殺者是最多的。
紅山對此的解釋是，鬼牆傳播的方式類似於無線電的短波和長波，所以範圍很大。
賽博利亞那面鬼牆位於亞利桑那的幸福鎮，首次發現是在二戰期間，但當時並未引起重視，僅僅只是認為那是當地印第安人祖先留下的古迹。
冷戰期間，幸福鎮發生了一次大規模死亡事件，鎮上的居民全部死亡，當時賽博利亞認為是敵對國家的陰謀，在深入調查后確認是鬼殺事件，並因此確定幸福鎮出現的鬼殺者與那面鬼牆有直接關係。
賽博利亞將那面鬼牆命名為泰坦，之所以會這麼命名，是因為當時在亞利桑那州有一個彈道導彈發射井代號泰坦。
該發射井的位置雖然是保密的，但對敵對國家而言已經不算是秘密，為了保證鬼牆的事情不被泄露，因此才命名為泰坦，故意混淆概念，如果相關情報一旦出現泄露，只會讓人以為泰坦指的是那口發射井。
鬼殺調查局，也就是俗稱的GKB總部就位於發射井下方，賽博利亞也將那面鬼牆轉移到那裡隱藏，然後開始了研究。
上世紀七十年代末，鬼殺調查局首次利用鬼牆製造出了人造鬼殺者，並且投入了實戰，但實戰結果很不理想，原因很簡單，因為鬼殺者需要在封閉空間里形成鬼窟才能殺人。
而當時賽博利亞對外戰爭基本上都在開闊地帶，讓鬼殺者發揮的空間不大，所以，只能將鬼殺者從正面戰場轉為情報機構所用，專門用於暗殺。
當時東西方陣營都在展開軍備競賽，但因為賽博利亞掌握了鬼牆的關係，導致敵對國家根本無法與之抗衡，只知道賽博利亞掌握了一種非常恐怖的武器。
當時華夏國雖然已經發現了兩面鬼牆，但因為在那個特殊的年代，還沒有對鬼牆展開過真正的研究。
紅山說：「位於紅山遺迹的那面鬼牆所在位置與首次核試驗所在地距離不遠，因此代號為597，因為當時的核武器研究項目就命名為597工程，這種混淆視聽的做法與賽博利亞完全一致。」
紅山遺迹的鬼牆被命名為597，而海門市的那面鬼牆則被命名為749，749這個名字來源於另外一個機構的名稱，該機構的存在是為了研究超自然現象，但實際上整個749部門，都是為了掩飾海門市鬼牆而存在的，在749工作的人根本不知道鬼牆的存在。
聽到這，池書瑤明白了，早在上世紀東西方都將鬼殺當做了堪比核武器的存在，而且無比重視，只是華夏國因為特殊時期的關係，對鬼殺的研究要晚於賽博利亞。
紅山又說：「接下來我要說的才是重點，也是你最感興趣的地方，那就是我們兩家的關係。」
紅山和唐知臨的父親叫唐東明，唐東明是一名考古學家，最早參與了對紅山遺迹的發掘工作，是第三批接觸587鬼牆的人員，也因此簽署保密協議，成為了一名軍人。
之所以會是第三批，原因在於前兩批的人員在發現鬼牆后全部暴斃。
597鬼牆位於紅山遺迹下方，在一個巨大的地洞里，地洞中還存在一座古城，推測這座古城建立的時間應該是六千年前。
正是因為紅山遺迹的發現，才確定華夏文明建立的時間遠超出西方學者認為的三千年前，但很快紅山遺迹也產生了爭議，而這場爭議的出現也是相關機構故意的，其目的就是為了轉移注意力，不讓人發現存在於其中的597鬼牆。
可是對597鬼牆後續研究工作很不順利，原因在於遺迹所在的山洞裡不知道為什麼出現了很多詭異的怪物，雖然派出大量的人員進去清理，但那些怪物像是殺不光一樣，因此只得作罷，將研究重點轉移到了749鬼牆上，也就是位於海門市的那面鬼牆。
唐東明也因此被派往剛成立的前機構，並且認識了身為物理學家的池虛懷，也就是池書瑤的父親。
那時候唐東明和池虛懷兩家是鄰居，而且唐東明有個女兒，而池虛懷有個兒子，因此兩家的關係很好。
唐東明的女兒自然就是唐紅山，而池虛懷的兒子就是池少康。
當時池書瑤和唐知臨還並未出生。
紅山回憶到這的時候，深吸一口氣：「你哥哥是個很優秀的人，從小就很聰明，我不僅將他視為未來的競爭對手，也很崇拜他，我們倆都對各自父親研究的項目很感興趣。」
池書瑤知道父親池虛懷在研究什麼，但唐東明又具體在負責什麼？僅僅只是考古嗎？
紅山說：「我父親研究的方向是確定鬼牆出現的時間，以及鬼牆與紅山文化到底有什麼關聯。」
597鬼牆出現在紅山遺迹內，那就說明肯定與被命名為紅山文明的時代有關聯，但749鬼牆又是怎麼回事？
749鬼牆被發現於抗戰時期，但在調查那座寺廟的過程中發現，鬼牆很早就出現了，至少可以追溯到唐朝。
因為寺廟的修建時間為唐朝，雖然經歷無數戰火，翻新修繕無數次，但修建寺廟的原因就是為了鎮壓住那面恐怖的鬼牆。
只不過，唐東明在研究中並沒有發現587和749兩面鬼牆存在時間上的聯繫。
無論採取任何方式，都無法對749鬼牆進行斷代，也就無法確定這面鬼牆出現的具體時間，只能從寺廟的建立來做大致推測。
唐東明的研究停滯不前，但並未妨礙到池虛懷的研究。
紅山說：「你父親池虛懷原本是核武器項目597工程的一員，在597工程結束后才參與到對鬼牆的研究中來，但當時他的研究方向主要是計算機，大方向就是人工智慧。」
池虛懷之所以會研究計算機，正是因為他覺得光靠人是無法去研究明白鬼牆，只能依靠計算機，而當時的計算機遠達不到研究的標準。
賽博利亞登月時期所用的計算機對比現在的手機運算能力，差距1.2億倍，更何況是當時華夏國的技術。
以當時宇航員的調侃的話來說，在那種前提下登錄月球，就等於是開著洗衣機橫渡太平洋。
因此，池虛懷決定另闢蹊徑，那就是研究生物學，決定結合生物學將人腦與計算機結合。
人腦的處理信息的速度雖然遠比電腦低，但運算精度卻遠高於電腦，這就是池虛懷想要結合兩者的原因。
如果將人腦與電腦結合起來，彌補缺點，就會產生真正意義的超級電腦，也就是所謂的人工智慧。
池書瑤聞言問：「這就是我父親要將我哥哥拿去做實驗的原因？」
紅山說：「我不是在幫你父親說話，但是，這件事是你哥哥自願的，我剛才說過，我和池少康都對自己父親的研究很感興趣，我們未來也必將繼承他們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