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意外來客

池書瑤一本正經說：「我可不是在敲詐你，我們先來算一筆賬。首先，我是因為你被徐新利用才來四號樓的，這是你欠我的，對吧？」

張揚點頭。

池書瑤又說：「在四號樓對付阿強的時候，你救過我，算我欠你的，所以抵消前一筆賬。」

張揚點頭。

池書瑤接著說：「但是呢，最終你是因為我才活下來的，對吧？」

張揚點頭。

池書瑤問：「所以，你覺得你的命值不值五十萬？我沒開你五百萬已經很好了！」

張揚再次點頭，然後乖乖寫了欠條。

欠條寫明張揚欠池書瑤五十萬，可分期付款，最高可分二十四期。可提前還款，但利息依舊按照欠款總額計算，月利息為5%。

張揚寫好欠條后，又簽字蓋手印，還附帶了自己的身份證複印件。

池書瑤其實並不是真的要乘人之危敲詐張揚，而是讓張揚記住這筆賬，將來總有一天他得還。

同時，這張欠條也可以時時刻刻提醒張揚要管好自己的嘴巴。

當然，池書瑤之所以能想出這個主意，完全是因為受到了賒靈的啟發。

只不過，池書瑤從賒靈那裡借貸，是需要用人命來償還的。

告別張揚后，池書瑤沒有馬上返回租住的公寓，而是在街上閑逛，一來是思考下接下來怎麼辦，二是擔心有人跟蹤。

今晚在四號樓雖然是九死一生，但池書瑤也知道了一些關於鬼殺的新情報——

第一、再次確認了鬼窟內的時間與外界的不一樣，是靜止的。

第二、那把鬼刀的確可以在鬼窟內直接殺人。

第三、鬼殺者應該是可以控制死人，但還不確定是否每一個鬼殺者都可以辦到。

第四、存在可以鬼窟內直接殺人的傢伙，就像是那個神秘黑衣人。

池書瑤最在意的就是那個神秘黑衣人。

雖說那個黑衣人也算是救了自己，但那人為什麼可以在鬼窟里用能力之外的方式殺死鬼殺者？

難道那人也擁有類似鬼刀這種可以無視規則的鬼契信物？

如果不是，那麼他簡直就是鬼殺者的剋星。

池書瑤回到公寓后，坐在沙發上仔細研究那把鬼刀，雖然這把刀可以無視規則，卻是從賒靈那裡借來的，使用次數和時間都有限制。

還有，池書瑤也不會用刀，弄不好還會傷了自己。

最麻煩的是，在想辦法獲得新的鬼殺能力之前，池書瑤需要隨時帶著鬼刀，但萬一被人發現，根本無法解釋。

總不能告訴人家：我是一個隨時隨地都會面臨色狼騷擾的弱女子，所以，隨身帶一把短刀很合理吧？

因此，這把鬼刀對池書瑤來說，還不如之前的鬼來電。

想到這，池書瑤在手機備忘錄里詢問賒靈關於鬼刀的使用時間和限制。

按照之前從池少康那裡得到的回答，使用時間與償還的利息綁定的，這次她殺死了阿強，償還了一個星期的利息，按照上次的經驗來看，至少她可以用十天左右。

可讓池書瑤崩潰的是，賒靈卻告訴池書瑤，鬼刀已經失效。

池書瑤拿著手機就準備開罵，但又忍回去了，不管怎麼說，她現在都算是受制於鬼，萬一賒靈使壞，倒霉的還是自己。

所以，池書瑤只得規規矩矩打字詢問為什麼？

賒靈直接將那份池書瑤完全看不懂的借貸協議調出來。

池書瑤只得說自己看不懂，結果賒靈就回了一句話：「我享有該協議的最終解釋權。」

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池書瑤直接炸了，拿起手機就要砸。

可在拿起手機的那瞬間，池書瑤想起了徐新。

雖然徐新沒有說清楚，但聽起來他和陳雲一直在尋找可以解除鬼契的辦法。

萬物都有規則，鬼契也屬於規則的一部分，自然也不例外。

有規則就有漏洞，有漏洞就可以鑽。

可是尋找漏洞要從哪兒入手？

就在此時，池書瑤的手機響起，顯示是隱藏來電。

池書瑤直接掛斷，可那電話再次打來，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騷擾電話。

池書瑤稍作遲疑後接聽電話，但沒說話，只是放在耳邊聽著。

「是我，」電話那頭傳來那個令池書瑤毛骨悚然的聲音，「朽木。」

怎麼會是朽木？他想幹嘛？池書瑤怔住。

隨後，朽木又說：「開門。」

朽木就在門外？池書瑤馬上抓起鬼刀，小心翼翼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著外面。

果然，朽木就站在門外，不過將自己打扮成了外賣員的模樣，還背著一個大箱子。

池書瑤慌了，她已經盡量謹慎了，沒想到朽木還是找來了，他為什麼會來？

朽木看著貓眼拿著手機說：「你最好開門讓我進去。」

池書瑤思索了片刻，將鬼刀別在後腰，這才小心翼翼將門打開。

房門打開的同時，旁邊的鄰居恰好從門口路過。

朽木鎮定地對池書瑤說：「您好，這是您點的火鍋外賣。」

池書瑤只得讓朽木進屋。

朽木進屋后，脫掉了鞋子，直接光著腳背著個箱子走進客廳。

池書瑤依舊站在門口，做好隨時逃走的準備。

可是，池書瑤實在捨不得自己藏起來的那筆錢，所以，下意識看了一眼鞋櫃。

「你把什麼東西藏在鞋櫃里了吧？應該是錢。」朽木不僅目光敏銳，反應也很快，「放心，我不是來找麻煩的，我不僅不會動你的錢，還會送你一筆錢。」

池書瑤馬上想到，朽木肯定是知道自己與梁蕭交易的事情。

他是怎麼知道的？是梁蕭告訴他的？

難道說梁蕭已經被他殺了？池書瑤已經打算逃走，但又怕朽木將這棟樓都變成鬼窟。

朽木將外賣箱里的東西全部倒在桌上——竟然是幾十疊現金。

池書瑤大致看了一眼，判斷至少有三十萬。

朽木真的是來給自己送錢的？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朽木說：「這裡是三十五萬現金，外加兩根金條。」

朽木從那堆錢里翻出兩根金條來，就好像那堆錢只是個垃圾堆。

池書瑤問：「什麼意思？」

朽木將外賣箱重新背上后才說：「邀請你加入公司的見面禮。」

公司？什麼鬼？池書瑤很是疑惑。

朽木說：「不管你同不同意，都必須加入，否則，你就得死。」

池書瑤看著面無表情，還散發出濃烈腐臭味的朽木，她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池書瑤只得問：「什麼公司？」

朽木沒有馬上解釋：「明晚八點半，聆海酒店頂層酒吧，請準時，不來就死。」

朽木說完離開，離開前還故意在門前說：「祝您用餐愉快。」

朽木離開后，池書瑤盯著桌上那堆錢，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池書瑤上前，拿起那兩根金條，看起來應該是真的。

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朽木所說的公司又是什麼？池書瑤很是茫然。

可池書瑤知道，她今晚不得不去，否則真的會死。

池書瑤坐在那冷靜分析，這應該不是陷阱，如果是陷阱，朽木完全可以換另外一種方式。

遲疑了好半天後，池書瑤又決定打給梁蕭，想問問他是否知道那是怎麼回事。

雖然池書瑤也不信任梁蕭，也想除掉梁蕭，可眼下唯一能幫自己的就是梁蕭。

可是，電話雖然撥通了，但梁蕭並沒有接電話。

難道說梁蕭真的已經死了？

池書瑤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打算先吃點東西再睡一覺，恢復精神體力，以應對明晚可能會發生的危機。

次日清晨，池書瑤被電話吵醒，來電顯示的號碼是梁蕭的。

池書瑤接起電話后，就聽到梁蕭說：「朽木是不是來找你了？」

池書瑤說：「對。」

梁蕭說：「我們倆私下交易的事情被他發現了，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我絕對沒說。」

池書瑤將事情大概敘述了一遍，又問梁蕭關於公司的事情。

梁蕭在電話那頭沉默好一會兒才說：「就是發布懸賞金的那家公司。」

池書瑤這才明白梁蕭一直對自己有所隱瞞。

梁蕭馬上解釋，他不是故意隱瞞的，而是他不能說，至少在池書瑤受邀成為公司員工前不能說。

池書瑤問：「既然我已經受邀，那你現在可以說了吧？至少讓我有心理準備。」

梁蕭說：「這家公司名叫次時代，是一個由鬼殺者組成的殺手公司。」

利用鬼殺能力殺人賺錢的公司？池書瑤明白自己已經徹底深陷泥潭。

梁蕭一再解釋，他以前沒告訴池書瑤這些，是不想拖池書瑤下水。

池書瑤表面上說她能理解，但她心裡清楚，梁蕭肯定是在利用自己，背後還有其他目的。

既然梁蕭要利用自己，就說明自己有被利用的價值。

池書瑤需要搞清楚自己的價值到底是什麼，同時也要想辦法從梁蕭那裡獲取更多對自己有用的信息。

所以，池書瑤話鋒一轉問道：「那你到底為什麼要找上我？你可別說喜歡我，我不會信的。」

梁蕭說：「你自己長相自己最清楚吧，是個男人見到你應該都會喜歡你，我也不例外，但那不是主要原因，很抱歉，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具體原因，但我保證，很快你就會知道的。」

池書瑤聽梁蕭這麼說，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又問了關於次時代公司的相關情況。

可是，梁蕭剛加入公司不久，既不知道公司運作方式，也不知道具體人數，只知道這家公司會不定期發布懸賞任務。

另外，招募梁蕭進入次時代的人就是朽木，朽木也因此成為了他的主管。

梁蕭還告訴池書瑤，既然朽木招募了她，那麼她在加入公司后應該也會成為朽木的部下。

池書瑤問：「朽木在次時代是什麼層級？手下有多少人？」

梁蕭說：「不知道，這些都是保密的，我嘗試過打聽，但被朽木威脅不要多問，否則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