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聯合行動

朽木沒有解釋，安雅也沒有過問，那時候安雅的父親安陽自然更不會過問。

安陽並非鬼殺者，所以，他實際上很懼怕鬼殺者，可矛盾的是，他又想控制鬼殺者來賺錢。

聽到這，池書瑤才算搞明白，這次是屬於次時代與警方私下聯手對四號樓的調查，其目的都是想搞清楚關於四號樓與鬼殺之間存在的聯繫。

安雅告訴池書瑤，警方實際上早就派人去勘查過四號樓，一共去過五次，前四次一無所獲，第五次無人生還，而且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警方想要查清楚鬼殺秘密的原因不用猜也知道，但安雅為什麼想要搞清楚鬼殺秘密呢？是為了解除鬼契，還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強？

安雅的鬼殺能力到底有是什麼？

這些都是池書瑤想要搞清楚的。

安雅說：「五天後，警方會安排你和曾祥、楊璐、梁博進入四號樓……」

「等等，」池書瑤打斷安雅，「我首先需要搞清楚兩件事，第一這3個人的鬼殺能力和規則到底是什麼？第二這3個人在四號樓曾經具體經歷過什麼。」

安雅伸手在桌上畫了一個圈：「他們3個人的鬼殺能力是複製。」

複製？那是什麼意思？

安雅詳細解釋：「如果你進入他們形成的鬼窟，你會發現鬼窟里會出現另外一個自己，我也就知道這麼多，因為警方給的資料不詳，我也不知道具體的鬼殺規則以及破解的辦法。」

池書瑤問：「我可以不去嗎？」

安雅笑了笑：「你覺得呢？」

池書瑤問：「為什麼是我？」

安雅說：「因為你特殊，我知道你可以替換能力，具體是怎麼做的，我也不會問你。」

池書瑤知道自己必須去，但她卻必須以退為進，先提出一個安雅完全不可以答應的條件，然後再提出自己真正的條件，相比之下，安雅大幾率會同意她真正的條件。

池書瑤又說：「那我不能一個人去，我希望朽木能和我一起去，這樣一舉兩得，既有人幫我，說不定也可以搞清楚朽木身上的秘密。」

安雅痛快答應：「你其實不需要以退為進的，我原本就想讓朽木和你一起去，你和談條件可以直接點，畢竟我們倆都不是喜歡兜圈子的人。」

池書瑤只是勉強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不過，接下來安雅的話卻讓池書瑤感覺到無比諷刺，那就是她希望池書瑤可以借這次機會與警方搭上線。

池書瑤故意裝傻：「搭上線是什麼意思？」

安雅說：「警方不會放過任何可以拉攏鬼殺者的機會，特別是我公司里的鬼殺者，所以，這次他們肯定會拉攏你。」

什麼鬼？池書瑤馬上拒絕，因為嚴格意義上來說，她就是警方派到次時代的卧底，而現在她竟然又被次時代派去警方那邊做卧底。

到底自己要做幾個卧底？這樣卧下去，池書瑤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了。

池書瑤又想了想，這會不會是安雅的試探？安雅是不是已經知道自己是卧底的事情了？

安雅不是一般人，她那麼聰明，應該知道了。

所以，池書瑤故意問：「如果我就是警方的卧底呢？」

安雅表現得很淡定：「那我也不會驚訝，畢竟你從圖書館那晚能活下來，警方肯定會盯著你，糾纏你，在知道你加入次時代后，他們肯定會威逼利誘你成為他們的線人。不過，就算你表面上是他們的卧底，我也不擔心。」

池書瑤問：「為什麼？」

安雅說：「因為你很聰明，你懂得權衡利弊。我這個人很奇怪，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也不需要你忠心，只要腦子好用就行了。」

說著，安雅端起自己的咖啡杯碰了碰池書瑤的杯子。

至此，安雅所安排的測試結束，但池書瑤並沒有成為區域正式負責人。

安雅承諾，只要五天後池書瑤可以從四號樓活著回來，就算沒查清楚鬼殺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也可以馬上轉正。

隨後安雅和池書瑤返回學校，兩人進校門的時候，雖然刻意保持了距離，但依舊被很多人拿手機拍攝，並且發在網上，標題是《海門大學雙生校花罕見同框》。

這個標題讓池書瑤和安雅都很反感，因為兩人就算不是鬼殺者，也不願意被關注。

池書瑤沒有去上課，而是找理由請了五天假，她需要用這五天來好好放鬆，因為她不知道五天後進入四號樓還有沒有命活著回來。

為此，池書瑤還準備為自己列了一個購物清單，這次她不管了，反正就是要買買買。

可是，池書瑤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買什麼，很輕易得到的東西反而失去了任何興趣。

當人有足夠多的錢時，剩下的就是空虛……

不過，池書瑤還是要在這五天內，盡量去做以前沒錢的時候做不到的事情。

池書瑤逛吃購物玩樂的同時，鍾馗依舊遠遠跟蹤著，並且每小時都要打電話給田浩彙報一次。

池書瑤既然要去四號樓，鍾馗肯定也得去，因為他必須保護池書瑤。

不過，有一點卻讓鍾馗很不滿，那就是警方會派出一個專業小隊提前進去。

這個專業小隊一共20人，這20人中一半是各領域的專家，而剩下一半全都是特警精英。

鍾馗認為這20人就是去送死的，從這20人接到命令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死了。

鍾馗也知道，在上頭提出要派出這20人的時候，第一個反對的人肯定是田浩。

但田浩並不是真的反對，只是用激將法讓上頭更加堅定要派出這支小隊。

之所以他會這麼做，就是為了向上面證明他的能力。

田浩也知道那20人小隊死定了，所以，只要池書瑤和鍾馗能活著回來，上頭自然會對他刮目相看，田浩說不定還會升職，並獲得更多的資源。

鍾馗不相信田浩這麼做是為了正義，他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但至於目的是什麼，鍾馗還沒有搞清楚。

鍾馗悄悄跟在池書瑤身後，但他能看出池書瑤只是將負面情緒藏起來了，就像平日里她偽裝自己的脆弱假裝堅強一樣。

因為她不得不堅強，她沒有人可以依靠，她不可以犯錯，她沒有試錯的機會。

鍾馗之所以能理解池書瑤，是因為他和池書瑤一樣。

現在的池書瑤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個人與她是心連心的。

——

距離四號樓行動頭一天晚上，田浩來到了聆海酒店，在餐廳見到了早就等在那裡的安雅。

安雅跟前擺滿了美食，但她卻沒動，只是坐在那拿著酒杯，眺望著窗外的夜景。

「這一頓加上這瓶酒，得是我一年工資了，」田浩沒有坐下，只是站在桌旁說，「安總，晚上好，我就不坐了，今晚還要加班。」

安雅連頭都沒回：「也許明天可以改變歷史。」

田浩滿臉假笑：「但願吧，我也希望可以改變歷史。」

安雅依舊沒回頭：「你希望改變的歷史，是鬼殺者永遠消失吧？」

田浩說：「我只是希望以後再沒有人因為鬼殺者而死，人類社會已經夠亂了。」

安雅終於回頭，看著田浩說：「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鬼殺者永遠都會存在。」

田浩聽完這句話，直接坐下：「為什麼？我特別好奇，因為您的語氣太篤定了。」

安雅喝了一口酒：「因為規則會永遠存在，只要這個世界上存在規則，就存在鬼殺者。某種意義上來說，你也屬於鬼殺者？」

田浩笑了：「我也是？怎麼說？」

安雅也露出商業假笑：「你是警探，是依照法律辦事的，法律就是規則，法律也賦予了你在遇到危險或者他人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使用致命武力的權力。當一個嫌疑人挾持人質，又即將殺死人質的時候，你開槍打死嫌疑人，你就是在用規則殺人。」

田浩想了想：「挺有哲理的，安總不愧是學哲學的。對了，回頭能不能送我幾本簽名書？」

安雅看著田浩：「算了吧，以你的學歷及智商恐怕看不懂。」

田浩忍著怒火：「我雖然不是學哲學的，但也受過高等教育。」

安雅說：「高等教育也分質量的，別誤會，我不是看不起執法部門，我只是看不起你。」

田浩沉默，許久才問：「安雅，你把我叫來，就是想侮辱我嗎？」

「侮辱你只是開胃菜，」安雅笑了，「因為你做了活該被侮辱的事，至於我說是什麼，你心裡有數。」

田浩知道她指的是卧底線人的事情，但他只能裝傻，所以，他也只能忍下安雅對他的侮辱。

田浩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剛才你有一句話我很認同，也許明天真的可以改變歷史。」

安雅不屑地「嘁」了一聲，將目光投向窗外，不再搭理田浩。

旁邊的兩個保鏢立即上前，雖然在沖田浩笑，但那笑容就是在下逐客令。

不，不是逐客，而是驅鬼，對安雅來說，田浩才是真正的惡鬼。

田浩轉身大步走出餐廳，來到電梯前，打開電梯的時候，卻看到了那個開電梯的白髮老頭兒。

白髮老頭兒在看到田浩的那一刻，直接摘下墨鏡露出眼眶裡的黑窟窿，拿出眼鏡布擦著墨鏡。

田浩自然被嚇了一跳，但他還是鎮定地走了進去。

「先生，去幾樓？」白髮老頭兒戴上墨鏡后問，「我幫你按。」

「不用了，謝謝。」田浩按下1樓的按鈕。

白髮老頭兒看著田浩笑著說：「我們這裡地下18層的俱樂部很有意思，希望您有機會可以成為俱樂部的會員，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您辦理會員。」

田浩知道這是在威脅自己。

沒關係，只要明天的行動鍾馗和池書瑤其中一個可以活著回來，海門就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