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詭異馬隊,神奇少女
「哎呦,富貴你個憨貨!是怎麼趕的馬車?」
他摸了摸下巴,回身掀起車前的帘子,抬眼向前望去,正好與橫肉大漢的目光不期而遇。
蕭劍忽然從對方的眼眸中,看到了一抹攝人心魂的碧綠幽光,頓時生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蕭劍趕緊放下窗帘,心臟一直狂跳著,怪不得拉車挽馬都受到了驚嚇,這個馬隊絕非善類!
他皺著眉頭看著馬隊遠去的背影,不由自主地摸向胸口的吊墜,富貴說當時雷擊之時,有一團耀眼的光球落在自己身旁。
天空中出現這種異象,恐怕方圓幾百里都能看見,會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這條官道直通仙人坪,中途並無岔道,尤其是仙人河斷流不能行船,商路斷絕後,更是人煙罕至。
此時突然出現一支馬隊,讓蕭劍感到不安,他們該不是沖著光球去的吧?
馬隊中的那個橫肉大漢,絕非常人,天降光團如此明顯的異象,他們要是漠不關心才叫怪事。
自從遇到馬隊之後,蕭劍就一直心神不定,直到看見湖州城的城池,他才恢復些許平靜。
這時,馬車外傳來嘈雜的喧嘩聲和呵斥聲。
蕭劍聞聲望去,只見官道不遠處的一塊空地上,搭建了一些極其簡易草棚。
草棚外許多骨瘦如柴的人排著長隊,正緩緩向前挪動著,幾個衙役揮著皮鞭,抽打呵斥著插隊的災民。
隊伍盡頭,幾口大鍋正冒著熱氣。
……。
蕭劍繳納入城稅後,馬車進入湖州城。
剛入城門不遠,一股微妙的感覺忽然從前方襲來,他馬上警覺起來。
這種感覺他非常熟悉,自他懂事起他便有這種奇怪的能力。只要有人對他抱有惡意,他的腦海中便會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如果對方就在他的視野內,腦海中偶爾還會形成對方後續動作的畫面。
這種預知對方後續動作的能力,似乎更像是一種洞察力,但又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三次感知到惡意,便會有一次出現預知畫面。
不過隨著年齡的增加,這種能力也在緩步增強,預知的畫面更加清晰,出現的幾率也在增多。
蕭劍正要掀開車簾,觀察車外的情況,馬車卻陡然停了下來。
不用看,定是抱有惡意的人,已經攔住了他的馬車。
蕭劍拿著一把摺扇,從車上跳下來,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到車前。
只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頭戴儒冠,身著青衫,高傲地立於車前,目不斜視,臉上就差寫上兩個字,牛逼!
這儒冠少年手裡也拿著一把摺扇,還悠悠地搖著,蕭劍不禁打了個啰嗦,卧了個大槽,這貨也不怕凍僵了去。
蕭劍的摺扇在掌中敲了敲,一指儒冠少年,大大咧咧道:「這位兄台,你攔截本少去路,所為何來?」
儒冠少年鄙夷地瞥了眼蕭劍,問道:「你便是仙人坪有名的紈絝,蕭劍是也?」
馬德,這可不是啥好話,想找茬!
蕭劍圍著儒冠少年轉了一圈,「嘖嘖……嗯!沒錯……肯定沒錯!你家一定是住在海邊吧?」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你認識我?」
儒冠少年有些訝異,他不記得蕭劍在哪裡見過自己。
「我~呸!是你管得寬啊!這麼能耐你咋不上天?瞧瞧,都給你牛掰壞噠!」
蕭劍「唰」地打開摺扇,不停地扇了起來,儒冠少年一臉惱怒,你扇就扇,別往我身上扇啊!
「你……哼!舒雅不是你一個商家少爺能夠攀扯得上的!你好自為之。」
說罷一合紙扇,扶了扶被蕭劍扇得歪斜的儒冠,自顧自地離去。
他實在是被蕭劍扇得受不了,太特么冷了。
蕭劍又追了儒冠少年幾步,邊追著還邊恭敬地幫他扇風,看看咱有多熱情,都不用你自己扇了,可咋就留不住呢。
「喂……喂,海兄別走哇!再嘮幾錢銀子的唄。」
「我不姓海!」儒冠少年加快了腳步,揚長而去。
蕭劍本來還想再噴他幾句的,結果目標跑了,搞得他生了一肚子的悶氣。
離舒伯父的壽宴還有幾天,本準備直接前去舒府拜訪,但是經過此事之後,蕭劍改變了想法。
這個儒冠少年的出現絕非偶然,不排除是舒家小姐,或舒伯父的安排,不然,對方憑啥了解自己的行蹤?
其實,那個少年也說得沒錯,自己確實和舒雅不太合適,舒家是官宦人家,舒伯父便是湖州城新任知府。
而蕭劍的父親,卻只是一介鐵廠商賈。
父親年輕時在軍隊救過舒伯父,兩人便結為異姓兄弟。
在一次酒後,兩人又頭腦發熱指腹為婚,才有了自己和舒雅的婚約之說。
兩人可謂門不當戶不對,蕭劍也沒太把婚約當一回事,自己才十三歲,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蕭劍搖了搖頭,甩去心中的雜念,看天色已近黃昏,決定先找一家客棧住下再說。
從城門外穿過兩條街,便是聞名遐邇的星月湖,湖州城大多高檔客棧,都建在湖泊周邊。
蕭劍隨便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一連幾天忙於趕路,確實有些疲憊,次日直到日出三竿,才被富貴叫醒。
洗嗽一番,飯後已至下午,兩人閑著無事,便沿著星月湖閑逛起來。
剛來到一條繁華街道,正好看見那個頭戴儒冠,身著青衫的少年,從一輛馬車上跳下來。
「呵呵,竟然在這裡又遇到了這牛~逼少年!」
蕭劍頓時兩眼發亮,先前在城門口,就受了這傢伙一肚子的悶氣正沒處發泄呢,這次非得再和他好好地叨嘮幾句。
他正要上前招呼,卻見儒冠少年搬出墩子放在車邊,緊接著,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扶著一位粉衣少女走了出來。
這少女剛下馬車,便使人眼前一亮。
她皮膚白皙嫩滑,猶如凝脂,纖細的腰肢上系著一條淡藍絲帶,更顯得身材婀娜。
特別是一頭捲曲的烏髮,波浪般披垂著,在夕陽的餘暉下煥發著金色的光芒。
蕭劍一時間看得有些痴了,他揉了揉眼睛,「卧~槽,啥情況?這……這是仙女下凡了嗎?」
捲髮少女覺察到蕭劍異樣的注視,扭頭狠狠盯了他一眼,一雙大眼睛如皓月一般明凈,如星空一般深邃。
當蕭劍與捲髮少女的目光相遇時,他感到自己墜入了深淵,周圍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景物。
突然,在黑暗深處閃現一個極亮的金色光點,光點又猶如煙花綻放,星光點點向四周飛散。
頓時,他的頭部似乎要爆炸一般,腦海中極強的內壓,似乎要在腦海中生生的撐開一方空間。
他勉力擺了擺頭才擺脫這種困境,但他的精神狀態仍然萎靡不振,就像喝醉了酒一樣昏昏沉沉。
蕭劍疑惑,難道他剛才看到的黑暗深淵,竟然是自己的腦海?腦海中的那道綻放的金光,是眼前的女孩所為?
可是直到現在,他都未感知到一絲惡意。
蕭劍打了個啰嗦,這捲髮少女絕不好惹!
他小心地瞥了眼前方,此刻少女已經走到一處府邸門前,儒冠少年正和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一起,帶著眾多家丁,躬立門側,迎捲髮少女入府。
府邸門楣上掛著一塊寫著「張府」的燙金牌匾,看得出來,這個儒冠少年應該是張家少爺。
直到張府大門緊閉,蕭劍才回過神來,但還是感覺疲憊不堪,本想夜遊星月湖,也沒了興趣。
回程途中,來到客棧附近的石橋上,蕭劍倚靠在橋墩上,任由微風拂面,昏沉的腦海才逐漸恢復一些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