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自有留爺處
在如今的俄羅斯聯邦內部,甚至包括在國際社會中,總統父親的連任都是不被看好的,就在前幾天,聯邦著名民調機構「尤里.列瓦達中心」發布了幾名總統候選人的最新民調數據,總統父親的民意支持度已經跌倒了百分之3的超低位。
堂堂1個現任的總統,民意支持度卻只有百分之3,這個數字甚至都不到俄共總統候選人久加諾夫的0頭,由此可見,總統父親有多麼的不受人待見。沒辦法,他在車臣問題上的丟分太多了,再加上聯邦國內持續的經濟困頓,再國際上又被他所謂的好朋友柯林頓嘲笑,其在聯邦國民的眼中,已經快要成為小丑般的存在了,對於這樣1個總統候選人,誰又能看好他?
但作為重生者,薩夫瓦卻是清楚地很,正因為身為俄共領導人的久加諾夫民意支持度太高了,如果總統父親無法連任的話,那麼今年下半年將要接管俄羅斯聯邦的,很可能就是俄共了,對於這1點,別說是華盛頓方面接受不了,俄羅斯聯邦內部那些剛剛發了家的大財閥、大寡頭們,同樣也接受不了。
所以,是的,當政治走向與華盛頓的利益,與大財閥、寡頭們的利益不1致的時候,民意就狗屁都不是了,下1任的俄羅斯聯邦總統必須是總統父親,也只能是總統父親。
由於不受國防部某些人的待見,薩夫瓦抵達莫斯科的第1天,就在國防部大樓的某個小房間里坐起了冷板凳。是真正的冷板凳,不僅沒有1杯熱水,就連房間里的暖氣都不是很熱,剛開始的時候還感覺不出來,等到時間久了,就會有1種陰冷的感覺。
不過,薩夫瓦卻是1點都不介意,他預感到了布爾卡科夫中將不會給自己好臉色,也猜到了對方很可能會晾自己1段時間,但,那又如何?除了這些手段之後,對方還能拿他怎麼樣呢?
柳布的意思薩夫瓦能夠領會,她剛才沒說完的那番話,應該是想勸自己不要和布爾卡科夫中將把關係搞得太早,以免將來人家會給他穿小鞋。但是在薩夫瓦看來,他這個角色的出現,本就不可能得到布爾卡科夫中將那些人的認可,再加上他已經選擇了要站到總統父親那1方,那麼自今而後,不管自己怎麼在布爾卡科夫中將的面前委曲求全,對方該怎麼限制他,依舊會怎麼限制他。
說白了,就是他們天生尿不到1個壺裡去,既然如此,他還不如索性將布爾卡科夫中將得罪透了,而後旗幟鮮明的站到紹伊古,站到總統父親那1邊去——要做騎牆派,首先得牆的兩邊都有自己的容身之地,若是有1邊完全無處落足,卻還想著騎牆的話,那就不是待價而沽了,而是自尋死路。
「當......當......」
在小房間里枯坐了兩個多小時,直到下午3點鐘的鐘聲從窗外某個地方隱約傳來的時候,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的薩夫瓦才長噓1口氣,他從拍拍軍大衣的下擺,雙手撐著沙發扶手站起身,朝著坐在旁邊的柳布看了1眼,笑道:「走吧,看來布爾卡科夫中將的會議今天是開不完了,咱們先去拜會1下紹伊古先生。」
柳布抿了抿嘴唇,沒有說什麼,只是站起身,隨著薩夫瓦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離開房間,薩夫瓦順著來時走廊,大步流星的朝著電梯間的方向走,他表情嚴肅,眉宇間能夠清晰看到憤怒的影子,在他的後面,柳布將房門用力帶上,發出嘭的1聲巨響。走廊的密閉性很好,回聲很沉悶,沒1會兒,就在薩夫瓦走到了電梯間門口的時候,那位領著他們上來的帕維爾中校從1個房間里走出來,他似乎沒有想到薩夫瓦真的敢就這麼離開,追過來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疑惑的表情。
「薩夫瓦上校,你這是......」追到薩夫瓦兩人身邊的時候,電梯還沒有上來,帕維爾中校疑惑的問道。
「抱歉,帕維爾中校,我想布爾卡科夫中將實在是太忙了,他顧不上,哦,或者說,他根本就不看重高加索現在的問題,所以,我就沒必要浪費他和我自己的時間了,」薩夫瓦看著電梯門上方跳動的數字,面無表情的說道,「請你轉告中將,他的時間很寶貴,我的時間同樣很寶貴,他可以用35個小時去開1場會,而對於我來說,35個小時或許就能救下幾百條人命。所以,下次如果他再想見我的話,請他選1個不開會的時間給我打電話。」
「叮!」
恰好在這個時候,電梯到了,薩夫瓦不理會1臉獃滯的帕維爾中校,自顧自的1步邁進電梯。
「對啦,」等著柳布也走進電梯,薩夫瓦又趁著電梯門沒有關上的工夫,最後對帕維爾中校說了1句,「請轉告那兩位......梅什麼的少校,讓他們今後幾天不用去我那裡了,怎麼在媒體記者面前表態,如何表態,都是我自己的事,我有表達自己觀點的權力,如果中將先生認為他有權力限制我的言論,那麼他可以隨時勒令我辭職。」
帕維爾中校都有些神志恍惚了,他第1次遇上敢於在國防部大樓里表現如此囂張的軍人,眼看著電梯門緩緩關上,他直覺的認為不能讓這傢伙就這麼走了,因此,他幾乎是下意識的伸出手,將卡過來的電梯門擋了1下。
「怎麼,中校準備讓我去走樓梯嗎?」薩夫瓦目光凌厲的看著對方。
帕維爾中校只感覺對方的眼神如有實質,像是刀子1般刺入他的眼底,他的意識在這1刻竟然感覺到了危險,就彷彿下1刻對方就會掏出1把手槍,將他當場打死1般——畢竟是上過戰場的人,再加上手裡沾染著不少人的鮮血,薩夫瓦的眼神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幾乎是本能的挪開眼神,帕維爾中校的眼皮又跳了跳,因為他發現附近的走廊里竟然有了不少人,很明顯,剛才薩夫瓦說話的聲音很大,這些人都是聽了聲音出來看熱鬧的。
活見鬼!
帕維爾中校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糾纏了,國防部這個地方情勢複雜,且不說別的,就說頂層的領導們,1個國防部長,1個國防部第1副部長,下面還有十1個職司不同的副部長,這些人里就沒有1個善茬。布爾卡科夫中將在這棟大樓里有自己的立場,也有自己的陣營歸屬,從主流層面來說,儘管這裡的大部分人都是站在總統對立面的,但卻也有1些人是傾向於總統的,所以,在這棟大樓里,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秘密,帕維爾中校甚至可以斷定,剛才薩夫瓦所說的那1番話,用不了十分鐘,就會在莫斯科的某個圈子裡傳開,到時候,布爾卡科夫中將或許會遇到些麻煩。
不知不覺的縮回手,眼睜睜看著電梯門將薩夫瓦那張毫無表情的臉漸漸遮擋住,帕維爾中校轉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得趕緊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報告給中將。
電梯很快便降到1樓,等到電梯門重新打開,薩夫瓦快步走去電梯間,徑直朝著大樓的出口處走去,他得儘快離開這個地方,不給對方追上來的機會。
出了國防部的主樓,辨別了1下方向,薩夫瓦找准了那棟明顯翻蓋過的4層小樓,帶著柳布1刻不停的趕了過去,他現在只希望紹伊古部長正在辦公室里,那樣的話,還能省卻他很多的麻煩。
這棟4層的小樓曾經是彼得大帝的近臣,俄羅斯海軍元帥費多爾·馬特維耶維奇·阿普拉克辛的宅邸,在十月革命之後,它曾經是蘇聯6海軍人民委員會的駐地,也是最早的蘇聯國防部、總參謀部所在地,當年的朱科夫元帥最喜歡這棟樓,只要他人在莫斯科,就始終都在這棟樓里辦公。可以說,這棟樓就是當初蘇聯紅軍系統的心臟所在地。
1路趕到小樓入口處,薩夫瓦在警衛室做了登記,負責在警衛室值班的4名警衛,顯然是認出了他的身份,因此,在他簽字登記的時候,還有1名警衛特意幫他給紹伊古的秘書辦公室掛了電話,以便確認部長先生有沒有時間見他。
與在布爾卡科夫中將那邊遭遇到的冷遇不同,在薩夫瓦完成了登記之後,還不到兩3分鐘的工夫,1個看上去最多2十78歲的年輕人,便出現在了薩夫瓦的面前。
「你好,薩夫瓦上校,我是部長先生的工作秘書,尼科諾夫,」年輕人帶著滿臉的笑容,快步走到薩夫瓦面前,他在開口做自我介紹之前,便已經朝著薩夫瓦伸出了雙手。
「你好,尼科諾夫先生,」握住對方的手,薩夫瓦笑著說道,「請問部長先生現在有時間嗎?有關高加索地區民防委員會的1些籌備工作,尤其是民防部隊的籌備工作,我想向部長先生做個彙報。」
「當然,」尼科諾夫的臉上閃過1絲古怪的笑容,但卻是毫不猶豫的說道,「部長先生正在辦公室等你,薩夫瓦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