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擦肩而過
楚夕的到來打斷了兩位女子的談話。
「給我來六尺棉布，這個花色的給我來四尺，這個來四尺，對了，有棉花嗎，來三斤。」
楚夕買好東西寫下地址，讓他們把棉花給送家裡去，付了銀子，出了店鋪，繼續往前走。
「馬鞍來一副吧，這種的。」
楚夕也付了銀子，剛來到街上，一群騎馬的侍衛從街上飛馳而過。
「讓開，讓開，都讓開，節度使出行，都讓開。」
入了秋，幽州今年大豐收，糧食比往年產量都多，盛凌雲經常外出去各地查看，這種場面時常發生，大家都習慣了。
楚夕也來到街邊，胳膊上挎著籃子，在一處賣花的攤子前站著，拿著一個頭花在頭上比了比，看中了一根木簪。
「這個多少錢？」
「三文，這是桃花木的。」
「好，給你。」
楚夕把簪子插頭髮上，拿著鏡子照了一下，盛凌雲坐的馬車從她身後經過，風吹過車簾她看到盛凌雲的臉，有些疲憊，閉目養神。
楚夕放下鏡子，繼續往前走，倒是盛凌雲身邊的侍衛林江扭頭看了她一眼。
林海，林河，林江，都是盛凌雲身邊親自培養的死士。
然而，楚夕已然沒入人群中，他什麼也沒看見。
一路走，一路買，等她回到家裡，宋子文指著桌子上的東西問：「買這麼多，是打算離開嗎？」
楚夕點點頭：「天冷了，去滄州住一段時間吧。」
宋子文點頭：「成，幽州這邊作坊已經上了正軌，周邊幾個城池的鋪子都開了，按照你說的，一個地方只開一個鋪子。」
楚夕掰著指頭算了算：「正常來說，一個鋪子一個月的盈利至少是五十兩，如此，也算不錯，讓他們把銀子存錢莊即可。」
宋子文問：「啥時候離開？」
楚夕歪著腦袋想了想：「三天後吧。三天後，房租到期。」
三個月的時間也到了，盛凌雲始終沒有找到她，她要走了。
宋子文拍了拍馬鞍：「好。」
剩下的三天，楚夕沒有出門，做了兩床被褥，兩套棉衣，滄州雖然在幽州的南邊，卻不比幽州暖和太多。
天冷了，她和宋子文的棉衣也該加厚了。
宋子文說的沒錯，楚夕出門就是要大馬車，除了裝的東西多，躺著也舒服。
一輛大馬車，一輛裝行李的小馬車，三天後，從這裡起程了。
城門口，宋子文遞上了自己的路引。
守城門的士兵，仔細看了看，又查看了他的行李，剛準備放行，盛凌雲的隊伍從城外回來了。
「節度使來了，靠邊都靠邊。」
宋子文牽著自己的馬，還有兩輛車，往邊上靠。
跟往常一樣，前面侍衛開路，盛凌雲坐在馬車裡，這一次，他沒有閉目養神，車簾掀起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到站在馬車一旁的宋子文。
「停車。」
一行人在城門口，停了下來。
盛凌雲從馬車上，快步走下，一旁的侍衛甚至來不及放腳蹬。
「宋子文……」
盛凌雲喊住了他，不等宋子文回答，就把車簾給掀開了。
看到空空如也的馬車，盛凌雲的眼眸緊縮一下。
「楚夕呢？」
宋子文聳聳肩，學著楚夕的樣子雙手一攤：「你問我，我問誰？你堂堂幽州節度使還找不到人，我更沒有那個本事。」
盛凌雲眼眸黯了黯：「難道你不是一直跟她在一起？」
宋子文淡漠的眼神忽然變得凌厲：「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來找她？」
盛凌雲抿直著嘴：「你們一直在一起……」
宋子文嘴角微勾，涼涼一笑：「可她一直在等你……」
盛凌雲眸色震驚，神色慌張：「等我……」
宋子文瞅了一眼空空的馬車：「等不及，走了。」
盛凌雲心口一緊，呼吸緊迫：「等不及？她不是喜歡跟你在一起？」
宋子文看著盛凌雲的模樣，輕蔑一笑：「你還是不了解她，盛凌雲，這一次，你是真的錯過了，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
說完，宋子文一甩馬鞭，坐上車轅，不緊不慢的離開了。
盛凌雲茫然的站在那裡，看著寬敞的馬車，還有一車的家當，最近事情太多，他腦子有些亂，竟然聽不太懂宋子文的意思。
「大人，京城太子身邊的王公公來了，等著見大人，咱們還是快點進城吧。」
盛凌雲又深深看了一眼馬車，不耐煩道：「他是為了魯大人研製的火炮而來，想親眼看看火炮的威力罷了。」
「自從大人來到幽州，風調雨順，糧食大豐收，若是再給羌國一個致命打擊，大人回京指日可待。」
盛凌雲沉默片刻，轉身回到了馬車上。
「走。」
楚夕就站在人堆里，目睹這一切，盛凌雲風塵僕僕，臉上帶著疲倦，腳上還帶著泥，一看就是剛從田地里回來。
是了，玉米豐收后，田地閑置，要想實現三年兩種，需要耐旱的麥種，還需要肥沃的土地。
他應該是去看各地的土質，適不適合這個時候播種。
不得不說，盛凌雲是個替老百姓考慮的好官，農耕事情也是親力親為。
只是他的腦子裡全都是這些，楚夕就在他眼前，他竟然也沒看到。
盛凌雲的車隊重新啟動，等他們進城后，楚夕也隨著人流往外走，來到官道上，宋子文的馬車正在等著她。
「去滄州。」
滄州城一個巷子里，楚夕依舊租了一個小院子，因為她的女紅實在不好，做飯也沒有時間，楚夕找了一對母女幫忙。
剛入冬，楚夕就把火炕給點上了，宋子文從外面進來，就感覺有些熱。
「春捂秋凍，現在燒炕有點早吧。」
楚夕可憐兮兮，只吐出兩個字：「我冷。」
宋子文摸摸鼻子：「好吧。」
宋子文把餃子放在炕桌上：「吃吧，張嬸的手藝比你強。」
楚夕撇撇嘴：「好歹給你做了三個月的飯，你竟然嫌棄我。」
宋子文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我發現你做飯除了火鍋外，其他都一般般。」
楚夕嗤之以鼻：「我看你是吃膩了，想換個人換個口味。」
宋子文大方的承認：「確實會膩，換個口味也不錯。」
楚夕瞪了他一眼：「這是保濕的方子，你可以新加一個香脂，北方天干，皮膚容易皴裂，這個可以防止臉被凍皴。另外我又加了一個護手的香脂，這個成本不高，你做的大一點，價格降下來，應該會受歡迎。」
宋子文吃了一口餃子，認真的看了兩個方子，揣兜里。
「下午去辦。」
楚夕見宋子文吃的香，也吃了一口：「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