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視而不見
「凌毅，我說你今天跟我姐說什麼了？」坐在吧台上華宇不解的問，今天華柳從凌氏回來以後就魂不守舍的，工作上錯誤百出。
「沒什麼。」凌毅沒多說，就是一直沉沉的笑著，因為在他的腦海里，華柳的倩影不斷的出現。
「唉，你真不夠朋友，我姐今天差點簽錯文件，好在發文出去之前，她秘書找到我，我審查了一下，少損失幾千萬。。。她秘書跟我說，她看著柳小姐好像病了，讓我勸勸她回家休息。你到底怎麼她了？」華宇推了推凌毅，他真的想知道一向公私分明的老姐怎麼去了一趟凌氏之後就把私人情緒完完全全的帶到工作中了，這其中肯定跟凌毅脫不了干係。
「你姐，沒變。」凌毅所答非所問。
「看你那花痴模樣，就知道你今天肯定偷到腥了。」華宇心中有股不祥的預感，立馬起身抓住凌毅的領子，「你不會把她。。。你不會非禮她了吧？」
凌毅掙開華宇的手，拽拽衣服坐下，「哪有，就算我那念頭，我爸我媽都盯著我呢！我敢么？」再說了，對待她的時候，凌毅可是十分的尊重，如果她不願意乾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強逼著她做的。
「哦。」華宇應了一聲，獃頭獃腦的坐了回去。
「我跟柳柳說，我回來了。」凌毅正經起來，看著華宇回答了他剛才的問題。
「就這個？」華宇根本不相信。
「就這個，你姐看到我跟見鬼了一樣，我什麼都沒說，她就慌慌張張的跑掉了，我還能怎麼樣？」凌毅不屑的把面前的烈酒一口仰干。「柳柳怎麼還跟幾年前一樣，像個膽小的兔子。」
「她這幾年交了三個男朋友，每個交了一周不到就散了，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華宇看向凌毅，「她不會真的喜歡你了吧？想當初，她說打死也不會跟你談戀愛的，還說就把你當個小弟弟看。她這麼刺激你，你還真是五年不變的急流勇進啊？！」
「嗯。」凌毅敷衍著應著華宇，華柳過去對凌毅說話可是很不留情面啊。
「不過，我看現在形勢不一樣了。」華宇笑著說，「我姐亂了方寸。」
聽了華宇的話凌毅也只是低笑不語，他當然知道這小妮子有些亂了，不然見到他的時候反應不會那麼強烈的。
華宇心裡盤算著凌毅這小子又在打什麼鬼主意。「等會，有個老同學聚會。大家特地為你舉辦的。」華宇看著凌毅。
「哦，好啊。都那麼久沒見了。」凌毅其實根本不想去，既然華宇開口了他就必須去。說句實話，老同學中和自己關係最好的那個就是華宇了。
「她也會來。」
「誰？你姐？」凌毅覺得華柳不會來，她不是那麼八婆的女人，接著問華宇「她？哪個她？」凌毅沒想起在這些老同學里有哪個她對於他來說是特別的。
「你忘了？看來你記住的女人就只有我姐了。」
「沒，還有我媽。哈哈」凌毅開玩笑。「哦，我知道你說的那個她了，樂梅，是吧？」
「我就說你不該忘記啊,一個愛你愛的那麼瘋狂的女孩，哈哈。」華宇大笑。
「她現在做什麼工作呢？」凌毅隨口一問。
「你還真關心她啊，不怕我去我姐那告密？」
「你姐？八成你姐還拿我當小弟看呢！」一想起這事來凌毅就一腦門官司，感覺很是鬱悶。
華宇轉移了話題，本來挺好的氣氛他不想讓自己的胡言亂語破壞了，「她現在在一個外資設計公司，聽說職位挺高，但是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我們是做建築生意的，但是這幾年我從來沒在商場上跟她打過交道。」
凌毅只聽不語，接著看了手錶，「時間差不多了，走吧，早去早回。明天一早還要開會。」
華宇看著他，覺得他好像真的變了，變得比以前少話了，沉穩了。以前在姐姐面前，他總是鬧個不停，像個小孩一樣。現在的他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男人，華宇看著凌毅的背影，心裡頓時覺得如果姐姐嫁給這小子一定很幸福，而且自己也很希望姐姐能嫁給他，因為在他心裡凌毅一直是一個讓女人值得託付終生的男人。華宇掏出鈔票放在吧台上，拿起車鑰匙，跟著凌毅走了出去。。。
***
「唉。。。」華柳坐立不安的在辦公室里嘆氣。凌毅回來了，真是意想不到啊，怎麼凌毅也不給自己打電話呢？從上次碰面都過去三天了，於是華柳再次看著自己手機，確定沒有人給她打電話。凌毅這個死人到底在幹什麼，這幾天每天晚上小弟很晚才回家，就知道他每天晚上都是和凌毅出去混了，不知道他們每天都在幹什麼？難道凌毅一點也不想她么？華柳把自己陷入了凌亂的思想中。
「柳柳！柳柳！」華柳的好友兼死黨於雯像火箭一樣衝進她的辦公室。
「怎麼了？大驚小怪的！」華柳不解的看著跑得氣喘吁吁的於雯，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她這樣大呼小叫的。
「柳。。柳。。。你。。。」於雯坐下，平緩了自己的呼吸，「你猜我看到誰了？」於雯瞪圓了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華柳。
「誰？」華柳皺眉看著於雯，表情很凝重。
「凌毅！是凌毅！我看到凌毅了！」於雯的口氣就像見鬼一樣。
華柳看著於雯做了一個「你很白痴」的表情給她，嗯了一聲又縮回她的椅子里。
「嗨！你怎麼回事啊？我跟你說話呢？我看到凌毅了，你好像一點也不關心他啊？！」於雯站起來湊近了華柳。
「我早就知道他回來了。。。」華柳看著一臉莫名其妙的於雯解釋說，「我那天為了《世科》去凌氏開會的時候就碰到他了，再說了，他回來就回來唄，他也不是什麼大人物！」華柳裝作若無其事的說。
「柳柳，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這幾年你時不時的就在我耳邊嘮叨你和凌毅以前怎麼怎麼著，你和凌毅以前的「甜蜜」往事，如今他凌毅真的回來了，你反倒是不上心了！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啊，老實交代吧！」於雯看著華柳壞壞的笑著。
「沒。。。沒什麼。。。」華柳心虛的說，她沒敢把那天碰到凌毅的事情跟於雯講，怕她笑話自己，畢竟每個人都有點自尊心嘛。「凌毅，他來。。。做什麼？」她知道自己問也是白問，凌毅來這裡能幹什麼啊。
「他去找你弟弟了。現在的凌毅真的好帥啊，跟幾年以前感覺真是不一樣了。」於雯一副花痴的樣子，陶醉的說，「聽說，凌毅一走進華氏的大門，就被很多女同事盯上了呦。」
「哼，什麼帥不帥的。凌毅就是凌毅！」華柳很不開心，因為她聽到於雯說很多女的盯著凌毅看。
「嗯，那好吧，既然你不在乎就不要擔心凌毅會被別人搶跑啊。」於雯一溜煙的跑出了華柳的辦公室，好酸啊。。。好嗆啊。。。哎？不對啊，剛出去的她忽然想起來今天來華氏是談公事的，自己暗罵自己的豬腦袋，看到帥哥啥都忘了轉身回去了，「柳柳，我今天來跟你談。。。。」
華柳看著逃竄出去又轉身回來的於雯好氣又好笑，突然想到凌毅到了華氏連見她都不見就很生氣越想越鬱悶，「談什麼談，我現在要去找凌毅！」華柳看著表情痴獃的於雯自己奈不住想見凌毅的念頭，撇下她直奔頂樓華宇的辦公室。
看著氣沖沖走出去的華柳背影，於雯在後面不停的偷笑，公事只得放一邊了，又有好戲看了，估計這次凌毅的歸來會搞的華柳和華氏翻天覆地的。
***
華柳門也沒敲就衝進了華宇的辦公室，發現凌毅不在華宇的辦公室，便擺出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質問華宇：「凌毅呢！？」
華宇還沒來得及回答，「柳柳，你找我么？」華柳就聽到凌毅的聲音來自門的方向也就是自己的後面，這下子換她不知所措了，剛從那副嚇人的表情全然消失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生硬的從嘴裡擠出兩個字：「沒事。」
「水？」凌毅微笑著走到華柳身邊，舉起手中的杯子，問她要不要喝水。
華柳搖搖頭，她恨不得現在馬上消失在凌毅面前，或者凌毅消失在她面前也行，恨啊！自己怎麼那麼衝動啊，都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好幾年了，怎麼一說到凌毅就讓她方寸大亂呢。
「姐。」華宇看出姐姐的尷尬，「凌毅晚上去家裡做客，看看爸媽，順便吃個便飯。」
「哦。」華柳應了一聲，華柳發現自己真的是蠢到一定程度了，才會像現在這樣進退為難。
「柳柳，我最近比較忙。回來以後還沒有去看你，你這幾年好不好？」凌毅關心的問她，喜歡看著她為了自己而亂了陣腳。
華柳沒應聲，聽著凌毅的問候一股委屈的感覺油然而生，一雙大眼睛立刻充滿了淚水，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那麼委屈。凌毅口口聲聲說想著自己，念著自己，她是他什麼最重要的人。但是這幾年他一點消息都沒有，一個電話都沒給自己打過，現在回來了也不來看她。。。華柳越想心裡越難受，難道他就這麼對待自己最重要，最關心的人么？
看著姐姐快要哭了，此時氣氛尷尬的好像空氣都被凝結了一樣，只有凌毅還是那副沉穩和好好先生的樣子，華宇給凌毅使了使眼色，自己靜悄悄走了出去，給他們倆單獨相處的機會。
「怎麼了。」凌毅走到華柳身邊溫柔的問。經過他這麼一問本來就忍不住要哭的華柳，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落了下來。凌毅摟過她，在她耳邊輕喃著說：「想哭就哭吧。」他知道她委屈，也明白她是為了什麼生氣。他誠心沒給她打電話也沒去見她，他只是想確定一下，在她心中他的地位到底是怎樣的。不過，凌毅每次見到她哭都是那麼的讓他心酸和心痛，華柳很少哭的。如果不是真正遇到了什麼大事，或者大的壓力，她是不輕易哭的。但是這眼淚值得，畢竟是為他留的，他心裡偷偷笑同時也明白自己的心思沒有白費。
華柳趴在凌毅的懷中，心中咒罵著無情的凌毅，卻毫無保留的哭著，貪婪的吸取著他身上的味道，這味道讓她覺得安全和安心，這是一種她一直尋找卻無法發現的安全感。。。
凌毅看著華柳那張梨花帶雨的迷人的臉龐，情不自禁的在她額頭輕吻了一下，然後又緊緊的抱住她，好像她會突然消失一樣。「柳柳，你知道我回來的目的么？」
華柳輕聲抽泣著搖頭，她哪知道他凌大少此番回國的目的啊？她又不是他肚裡的蛔蟲。而且你凌毅想見就見，想不見就消失，誰能摸透你啊！華柳那股委屈勁還沒過來，眼睛紅的像兔子一樣。
「柳柳，嫁給我。」凌毅嚴肅的說，他想著對她說這句話已經有好長時間了。自從上次在他出國之前她拒絕做他女朋友那一刻開始，凌毅就對自己發誓，等下次再見到她的時候，也就是讓華柳嫁給自己的時候。那時候自己一定要有能力給她幸福，而且不再讓她笑話自己是個毛頭小子了，此時凌毅突然想起華柳五年前對他說的話：「我怎麼可能和比我年紀還小的毛頭小子談戀愛呢！」就是這句話刺激了凌毅，從而讓他徹底改變自己，但是唯一不變的就是那份愛。。。
當華柳聽到凌毅對自己說嫁給他的時候，她的思想已經完全打結了，像一團亂麻一樣是解不開的。她心裡明白的很，凌毅不是開玩笑，他是很嚴肅很認真的。而這句話的分量是不容忽視的，和五年前凌毅說要和她談戀愛這句話感覺上是完全不一樣。猛地，華柳推開了緊緊抱住她的凌毅，離開了他那個讓人眷戀的懷抱。不知道應該回應他什麼好，「我。。。」華柳欲言又止，凌毅啊凌毅，你到底再想什麼？這麼長時間不見了，你跟我說的第一句正經話就是讓自己嫁給你？「嫁給你？為什麼？」華柳的聲音有些顫抖。。。此時她的心情很複雜，她不能答應凌毅，儘管自己已經很明白還很清楚凌毅的改變，而且此時的凌毅不再是一個驕躁小男孩了，她就是過不了自己那關，好像再和自己較勁。
凌毅有些心痛的看著無措華柳，雖然他早已經料到她不會給他任何的正面答案，但是看著心愛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他還是情不自禁的說了出口。「柳柳，你知道，我愛你。」凌毅說完這句話嘆了口氣，感到很無奈，難道她始終都不能接受他么？就算是現在的他已經足以匹配她了！凌毅轉身走到沙發旁坐了下去，看著表情凝重的華柳說，「改變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你知道么，其實真正可怕的是你從來不想改變什麼。柳柳，人都在變，包括你我；但是我要你明白，我們可以保留一些從本質上根本不會改變的事情，就像我愛你一樣。。。這個一直沒變，自從我16歲那年開始。」凌毅觀察著華柳的表情，他知道他的話還是起作用的，他微笑著對華柳說：「來，過來。」凌毅對華柳伸出手。
華柳有些遲疑的慢慢的走到凌毅面前，天啊！16歲，她從來都沒想過凌毅16歲那年就開始喜歡自己了，都十年了。。。華柳在離凌毅有一大步距離的時候停下了腳步，看著坐著的凌毅，因為從這個角度看凌毅沒有剛從那種壓迫感了，她很不喜歡讓凌毅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看著她慢吞吞的腳步，他顯得有些不耐煩。她在他面前怎麼還是那麼遲疑，他真搞不明白她在怕什麼？年齡？經歷？還是別的？凌毅有些氣憤的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把拉過華柳摟強制性的摟在自己懷中，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吻了下去。重重的，狠狠的，他要讓她明白什麼是一個真正男人的吻，什麼是戀人之間的吻。
華柳沒想到凌毅會吻她，她震撼到已經癱在凌毅懷中，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和凌毅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他的吻帶著他的氣息，一個成熟男人的極度渴望和強烈佔有慾的吻，她根本逃不開也躲不掉，他也不會讓她逃開。她只能感受著，體會著。。。這不是她和凌毅第一次接吻，但是這個吻和以前凌毅偷吻她的感覺是徹底不一樣的，這個吻像是在懲罰她，但是她又感覺到他的溫柔和無奈，此時的華柳腦袋裡一片空白，她深刻體會到一個強悍的男人包圍自己的那種氣息和震撼感。
凌毅滿意的看著懷中的華柳，因為他知道她真的開始對這段感情有些改觀了，儘管她的速度有些慢，但是他會讓她加快速度跟上他的步伐，在他的生命中必須有華柳的存在，而且註定的她也只能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