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五章十五胖墩的煩惱(1)
柳鎮南端,緊靠河灘的柳樹林,有兩座農家院並排立著。***一新一舊。形成鮮明對比。
西面那座青磚瓦房,青磚院牆,是黃毛獸的新居。東面那座破舊的院落,就是花妮的家。
花妮家只有三間半瓦半草的房子,周圍是一圈土牆。這還是十幾年前父親活著時建起的。土牆雖已破舊,卻還完整地圍著。周圍牆上爬滿了濃密的葫蘆架、絲瓜秧。看得出,這一家的日子清貧而勤儉。
花妮吃完飯,忙著洗刷碗筷,弄得叮噹作響。她急急地拿起一隻瓢,再要去拌豬食,母親來了,接過瓢說:「你趕緊去吧。拿了人家的錢,就該多為人家辦事。」
花妮感激地看了母親一眼,到屋裡洗洗手臉,又抹上一點珍珠霜,照照鏡子,一陣風似的出了門。往北一拐,直奔地龍的書鋪子去了。她正式到地龍的書鋪子上班已經三天。頭一天,地龍就預付她兩個月的工資,共一百塊。花妮母女視為一筆大收入。
母親看女兒出了門,心神不定地嘆了一口氣,接著便忙碌起來。這是一個臉色黃的中年婦女,瘦弱而疲憊。自從十幾年前丈夫病死,她便也半死不活的樣子。花妮上到初中畢業,就再也無法上下去了。原先,他們也在街里住的。後來公家供銷社擴建,被迫拆遷,安排在這裡新蓋了住處。敞亮倒是敞亮,可街里畢竟是住了幾輩子的舊宅,難割難捨。當時,花妮的父親不同意搬遷,被抓到學習班關了十多天,連批加斗,最後還是同意了。他勉強支撐著蓋上新居,從此一病不起,第二年就死了。
這幾年,花妮母女日子好了一些。但在柳鎮仍是困難戶。一來無男人,少謀划;二來不像街面上的人那樣,在家門口做點小生意,零花錢就靠餵豬餵羊。花妮受僱到地龍的書鋪子幫忙,她本不想同意的。一個女孩子家和一個不摸根底的後生廝混一起,真是不放心。但想到家中困難,又見地龍慷慨,月工資比公家合同工還高,心動了。再一想,書鋪在街面上,人來人往看得見,而且晚上回家住,白天在家吃,想來不會有事,就答應了。
那天晚上,她憂鬱地看著女兒:「花妮,你也小二十歲了,別老是瘋瘋癲癲,要懂得小心自己。和一個後生在一塊……娘的意思,你懂嗎?」那神和擔心,彷彿女兒要出遠門似的。花妮只顧高興,紅著臉沖娘撒嬌:「娘,你怕啥呀?地龍人挺好的,你別瞎想!」
花妮正式上班了。地龍為她做了一件白大褂。頭天,她沒好意思穿。地龍說:「穿嘛!我也穿上。」第二天,兩人都穿上了。花妮本來胖,一穿白大褂顯得苗條了一些。她很高興。她真怕自己再胖下去。
花妮突然出現在地龍的書鋪子里,成了柳鎮的一大新聞。說什麼話的都有。似乎最多的話題,還是為地龍雇夥計感到吃驚。這小子像個悶頭狗似的,總是閃電般地採取行動。建書鋪—僱人—工資,而且比公家還捨得花錢。那勢頭真不可小看了!
人們在議論這一切的時候,有好奇,有震驚,有羨慕,有嫉妒,有說不出來的緒和味道。但不管怎樣議論,都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這小子從幾年前擺書攤開始,總是把一個一個的現實放在你面前,逼著你承認他。這對柳鎮人的感來說,無論如何總是一種傷害。
連街上的團支書小胖墩也感到彆扭。他先去找林平告狀:「地龍這小子也太目中無人了!花妮是團員,雇她也不給我打個招呼……」林平笑著安慰他:「地龍就那樣,你別生氣。」胖墩不服氣:「不行,我得去找他!」林平說:「你別去。」胖墩說:「我得去!」就去了。氣哼哼的。他對地龍素無好感。特別那次書鋪開張,團支書們敲鑼打鼓去祝賀,被地龍當街攔阻以後,就愈沒好感。熊!
胖墩是街上的團支書。他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在街上走時,手裡常拿一本書,或一卷報紙,煞有介事的樣子。可街上的大人全不把他當一回事。一個娃娃王罷了。要麼沒人理睬他,要麼就拿他開心。尤其一些娘們:「胖墩,給我當兒子吧!」再不,就是男人們亂嚷:「胖墩!去,給我買一包煙。剩二分錢歸你,買糖吃!」那人大咧咧的樣子,常使胖墩極惱火。喊乳名,而且讓自己去為他跑腿買煙。把我當小孩子看了!更荒唐的事還有。一次,胖墩正在街上鴨步款行(他以為這樣便是大人),一個娘們兒看見了,站在門口向他招呼:「胖墩,來來,給你商量個事!」胖墩本不想理她。這娘們兒姓劉,才二十七八歲,卻常喊胖墩「兒子」。可這次看她一本正經,雙手捂在胸前,一副痛苦不堪的神態。便走過去:「嫂,什麼事?」他知她生孩子剛滿月,男人不在家,莫不是有什麼困難。那娘們兒果然沒有嬉笑,扯他進屋裡,一把撕開扣子,捧出兩個葫蘆樣的大白**,說:「好兄弟,你幫幫忙。我這**脹壞了,愣是不出水。你有勁,給吸一吸!」說著就按胖墩的頭,把個**聳上來。胖墩一時窘壞了,紅著臉往外掙:「你瞎鬧什麼?……」那娘們兒也不鬆手,直哀求他:「胖墩,這回可不是瞎鬧!我去醫院了,也沒好法子。說要讓人吸才行。你二哥又不在家。難為你了!」胖墩就有點猶豫了。他聽說過,剛生過孩子的女人就怕**炎。當地話叫「拘奶」。**脹得像水罐子,就是不出水。小孩吃不上奶水不說,連大人也脹得渾身疼,**更碰不得。一碰就疼得鑽心。胖墩一邊胡亂掙扎,一邊紅著臉覷那**,果然脹得爬滿了血管,細細的,青青的,網在上面。兩個**白得亮,脹得像要爆炸。胖墩畢竟心軟,屋裡又沒外人,掙不脫,只好紫著臉說:「就吸這一回!你可不能給外人說!」那娘們兒忙應:「不給外人說,快吸吧!」又一按胖墩的頭,一隻**便聳他嘴裡去了。滿臉熱乎乎的。胖墩閉上眼,猛使勁吸,一股熱流便進了口,又腥又甜。劉二嫂便「哎喲」一聲,喊:「快吐了,再吸!」胖墩便吐出來,又吸。吸一口,吐一口。吸了好一陣,弄出一頭汗來。劉二嫂捏捏**,笑了:「行啦!這會兒舒服多了。」胖墩羞得不敢看她,滿嘴腥甜,扭頭便走。她一把又扯住他:「胖墩,一次怕不行。晚上再來吸一次,咋樣?」胖墩扭頭說:「我說過了,就一次!」「好兄弟,救人救到底。我保證不給人說!……」胖墩被她糾纏不過,只好答應了,說:「晚上幾點?」「隨你!」胖墩一溜煙出了門。心裡就有點窩囊,今兒咋碰上這碼子事?給女人吸奶,要麼是自己的男人,要麼是大一點的孩子。這回,她又把我當大孩子看了,這熊娘們。不給她吸了!可到了晚上,又憋不住去了。一來是答應了人家的,二來兩個白生生的**老在眼前吊來吊去,弄得心裡痒痒的。天一黑就到了街上,看看左右沒人注意,一推門就進去了。門虛掩著。劉二嫂剛放下孩子,懷還敞著。一看胖墩來了,就笑著說:「還是不行。看,又脹起來了!」就往前湊,摟住他的頭往懷裡按:「這回要多吸點!」胖墩沒怎麼掙扎,就貼她懷裡了。只是心裡怦怦跳。但這回沒閉眼,一邊吸,一邊偷眼看她胸脯,白晃晃一片。一股女人特有的氣息直鑽鼻子,加之奶香,就不覺嘴裡腥了。吸了一陣子,兩個**都吸得軟了,才丟開嘴。說:「這總行了吧?」女人說:「不行!要吸三天呢。我問過醫生的!」胖墩紅著臉說:「三天就三天!你可得保密!」那女人便笑了:「看把你嚇的!青年團支書,這也是做好事呢!格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