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淺裝一下
第34章淺裝一下
皇城司。
紅牆綠瓦佇立,獸頭大門敞開,匾上金漆大字筆走龍蛇,大有鯨吞天下之勢。
來往一道道身著甲胄的力士,進進出出,臉上皆是一副凝重神情。
皇城司負責皇城和內城的治安,這裡邊住的不是達官顯貴,就是皇親國戚,稍有不慎就是掉腦袋的事情。
昨夜,竟然有人糾集四位六品武者以及一位五品武者,刺殺現今梁國公之子、寧定公主之夫婿。
一時之間,皇城司風聲鶴唳。
暗地裡加派了更多的高手巡防,換班都比往日勤快了許多,但凡一隻蒼蠅在此時有所異動,都會被牢牢盯死!
殮房所在。
四具屍體成排陳列,一名仵作打扮的中年男人正忙得滿頭大汗,身後幾名黃金甲士按刀肅立,陽剛氣血照得滿堂生出暖意。
「如何了?」
一直盯著仵作動作的皇城使開口了。
仵作聞言,停下手中的活計,恭恭敬敬地彙報道:「回皇城使大人的話,從筋骨強度可以看出此四人皆是六品武者,且熬練的路數不似我大明人士,反倒和北方蠻族頗為相像,只是...」
仵作頓了頓,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只是這死狀...」
皇城使擺了擺手:「這你就不用多管了,只要確定這四人是蠻族中人便可!」
這四具屍體被抬來皇城司的時候,他也大吃了一驚,六品武者已經不是什麼炮灰人物了,一次性死上四個,造成的動靜哪怕是皇城司也感覺到了些許壓力。
再了解到出手的人居然是梁國公的次子,更是震驚得無以復加。
如果是嫡長子張武那還正常,可嫡次子張麟...那不是個廢柴嗎?
當然,要是張麟知道這位皇城使的想法,指不定要開一句嘲諷——大人,食大便了!你的消息庫也該更新了!
不過...
皇城使看向中間兩具血肉乾癟的屍體,雙眼微眯,心中隱隱有所猜測:『修鍊了什麼速成的邪道功法嗎?但是這進度未免也太過於駭人了...』
他決定,回頭要好好了解一下這位未來的長公主駙馬爺!
修鍊邪道功法,可不像是什麼安分的人物,值得皇城司重點關注...
......
「我已經六品了!」
面對齊曉航的實力質疑,張麟面無表情地回擊。
「六品嘛...能有什麼用,還不就是...啥?你六品了?」
齊曉航還想繼續勸說,卻陡然反應過來,聲音迅速拔高:「你啥就六品了?武道?還是元神?」
「六品日游!」張麟言簡意賅,斜睨了幾人一眼。
鄒恩明和魏洲頓時就受不了了,感覺吃了一堆的酸檸檬,張麟剛入職錦衣衛的時候才武道九品煉體,元神仙道好像也只是八品出殼的樣子。
前陣子剛突破八品內壯不說,現在突然一躍成為了元神六品日游的高手,都能和余頭兒平起平坐了。
「所以,我現在的實力夠格和你們一塊去嗎?」
「不行!」齊曉航還是搖頭,「城隍也是六品日游境界,而且還有香火願力的加持照樣不敵,你才剛突破到這一境界,跟著我們風險太大,到時候我們反倒成為了你的拖累。」
「我昨晚打爆了四個六品武者!」
本來想要『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但奈何幾人不給機會,張麟只好淺淺地裝個逼。
「......」
聞言,幾人登時沉默下來,齊曉航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拍了拍張麟的肩膀:
「呵呵~兄弟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這種牛跟我們吹一吹就得了,在外面就別吹了,免得被人笑話我們錦衣衛。」
「是啊是啊,六品武者的破壞力遠不是六品元神能比的...」
「騙兄弟也就算了,別把自己也給騙了!」
幾人尬笑一團,是半點都不相信。
論手段之詭譎,武道不如元神仙道,但論捉對廝殺,六品武者能吊打六品元神。
當然,更高品級的情況他們就不知道了。
據說四品之後,元神仙道的攻伐手段就開始豐富起來,和同級別的武者也能有來有回。
「不信可以去皇城司問,屍體都被他們收走了。」
見張麟一臉認真的模樣,三人頓時笑不出來了,笑容一點點凝固,然後發出殺豬般的慘叫:「你小子是不是背著我們偷偷努力了?六品啊...還是四個六品,也就是說您能打四個余頭兒?!」
「不是,大哥,你是偷吃什麼神丹妙藥了嗎?」
「咳咳!」
就在幾人質壁分離的時候,一道熟悉的咳嗽聲從背後傳來:「什麼叫能打四個余頭兒,鄒恩明你解釋解釋是什麼意思?」
鄒恩明嚇得一個托馬斯迴旋,被他用作戰力計量單位的餘威立時出現在面前,那張滿是絡腮鬍的老臉幾乎要貼上來,他頓時訕訕笑道:
「頭兒,你聽錯了。」
餘威瞪了他一眼,沒再計較,拉著張麟便徑直進入他的坐堂處,同時還朝身後交待道:「你們幾個先等等,我有點事和張麟談談。」
到了坐堂,餘威單刀直入:「你知道為何這次任務會讓齊曉航他們幾個過去?」
張麟思緒如電,知道餘威特意叫他單獨談話,必定有其深意,當即眉頭一挑,問道:「寧國公?」
寧國公沒法對付他,卻有的是辦法炮製鄒恩明他們。
自己的嫡子被流放北疆,不做點什麼也對不起他這國公的身份,這倒是可以預見。
餘威點了點頭:「負責這次案件的百戶和寧國公走得很近,他點名要齊曉航他們三人,我也沒辦法阻止,本來正要找你想辦法,卻沒想到你已經具備如此實力了,剛好可以跟過去保駕一二,案件解決完畢之後也能順勢晉陞總旗...」
他一臉的驚嘆,對於張麟實力精進如此之快,也是覺得匪夷所思,到現在還難以平復。
「這是自然!」
張麟滿口答應。
且不說他本就打算跟去,現在聽到這件事情的根源在他與寧國公的恩怨,就更要一同前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