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妖官妖差

第210章妖官妖差

「都起來吧。」

商陸給了妖怪們一個下馬威，便收斂氣勢，收起了彘身八足蛇尾神給的鱗片，瞬間回歸到了之前的俊朗模樣與平和氣息。

然而，有了之前的經歷，妖怪們可不敢再小瞧他，懷疑他。

聽到他的命令，便急匆匆的想要爬起。

然而妖怪們跪倒容易，再度爬起來，卻有些困難，一副跌跌撞撞的模樣，好似身子與手腳，無法協調統一。

立在商陸身側的杜風見狀，好心上前，想要幫著把其中一個看上去像是個老頭兒的人給扶起。

結果一伸手，沒把這個老頭給扶起來，居然是把對方的手給攙斷了。

杜風嚇了一跳，結果卻看到，從衣服下面鑽出了幾隻大耗子。

原來這個老頭，是由幾隻大耗子，像是疊羅漢一樣裝扮的。

立在最上方的大耗子，模樣與消瘦老頭有些相似，就讓它去組成了頭部。

看到耗子精，杜風就感覺自己的手隱隱作痛，下意識的就伸手握住了腰間佩刀，臉上更是冒出了騰騰殺氣。

這幾隻大耗子頓時被嚇到了，連連磕頭作揖。

組成頭部的那隻大耗子，還口吐人言：「大人，我們雖然是妖怪，卻從來沒有害過人，否則也不敢主動來衙門登記造冊。」

頓了頓，它又說：「大人，我們不敢撒謊，我們頂多就是裝神弄鬼，騙點香火供奉，就這還得有求必應，否則那些人是真會把貢品給收回去啊……」

旁邊另外幾個妖怪見狀，也乾脆退去衣袍，亮出本相，方便爬起。

它們之中，有頂著一張人臉的大狗，有粗如小臂的長蛇，也有山魈、鳥精之類的存在。

一個個都跟著大耗子，指天畫地的發誓，說自己在開了靈竅后，從來不曾害過人。

對此，商陸倒是相信的。

按照朝廷制度，能夠登記造冊的妖怪，須得是沒有害過人。

害過人的妖怪早就連夜跑路，可不會傻到來尋鎮魔縣尉，自投羅網。

商陸示意妖怪們不要緊張。

「你們有沒有害過人，自會由巫官來審驗。放心，本官是絕不會污害了你們的。」

杜風在這個時候，也平復了心情，冷哼一聲，收起了殺意，但握刀的手卻一直沒有鬆開。

在等巫官過來的時間裡，商陸詢問了這些妖怪為什麼會主動來登記造冊。

剛開始，妖怪們還找了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但是在商陸的巧舌盤問下，它們很快講出了真正原因。

果然是如商陸所料，它們被示眾的首級給嚇到，生怕自己不來登記造冊，會被當成邪精惡妖給殺了，成為示眾首級里的一員。

過了一會兒，巫官來到了縣尉衙，還是那位姜巫官。

在動用古怪眼球幫著審驗了這幫妖怪后，姜巫官對商陸說：「它們確實沒有害過人，頂多是有些偷竊欺詐的行為。」

商陸拱手謝過了姜巫官，然後對這幫妖怪，正色說道：「登記造冊過後，這些事情就不能再做，否則會以相應的罪名，將你們鎖拿下獄！」

妖怪們紛紛點頭，表示以後一定遵紀守法。

商陸又囑咐了幾句，方才讓書吏拿出相應的名冊，登記這些妖怪的種類、姓名、住址、能耐等等資料。從此往後，這些妖怪也算是洛水縣裡的正式一員了。

在給妖怪登記造冊的時候，商陸忽然有了個想法，問道：「你們可願意來衙門當差？」

這幫妖怪各有本事。

像犬妖，嗅覺靈敏，要是配給捕快當個警犬，在查、破案件上面，必然能夠起到很大的作用。

鼠精、蛇妖等等，能打洞也有一定的戰力，補充到縣兵或者三班裡，能做到許多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

其它的鳥精什麼的，也都各有所長。

妖怪們聽到商陸的話，齊齊一愣，有些遲疑。

杜風見狀，忍不住冷笑。

「普通人想進衙門當差，都得走門路塞銀子。如今縣尉大人抬舉你們，你們居然猶豫，未免有些不識好歹！」

妖怪們聽到這話，都被嚇了一跳，慌忙想要解釋。

可它們中的大部分，雖然能說點人話，卻不善言辭。

此刻一著急，更是連人話都忘記了，紛紛是在衙堂上「汪汪」「嘰嘰」「呲呲」的亂叫一團。

還是那隻大耗子，連連作揖，解釋道：「官爺誤會了，我們是在驚訝，像我們這樣的妖怪，也能在衙門裡當差嗎？」

商陸正待開口，姜巫官搶先一步，笑著說：「為何不能？在邊軍之中，可是不乏妖怪出身的將領。便是地方上，也有妖怪出身的官吏。只要遵紀守法，為國盡忠，無論人、妖，都是我國子民。」

別說這些妖怪，就連商陸也有些驚詫，沒想到巴國居然還有妖怪出身的官員。

不怪商陸無知，畢竟他在不久之前，還只是個小捕快。升做縣尉后，才接觸到了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資料。

可洛水縣在發現秘境之前，只是一個內地的下等縣。縣衙裡面的文書資料有限，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很正常。

妖怪們在聽了姜巫官的話后，不再遲疑，紛紛拜謝商陸。

商陸讓人去把牛捕頭叫來，等到妖怪們完成了登記造冊，就帶它們去三班院，根據能耐的不同，安排相應崗位。

在書吏們把妖怪帶下去后，姜巫官笑著說：「商縣尉這一手千金買馬骨，能起到作用嗎？」

商陸把這些妖怪留在衙門裡任職，除了想要發揮它們的獨特本事外，也確實存了一份畫餅的心，想要讓更多的妖怪主動出來登記造冊。

畢竟這也是政績，而他很想上進。

商陸搖搖頭：「談不上千金買馬骨，就一個白役身份，連一金都算不上。我就是想，與其讓這些妖怪待在外面，成為不可控因素，不如把它們拴在衙門裡，為我們所用。它們的本事用對了地方，效果絕對不會差。」

「你這麼想是對的。」

姜巫官點頭表示認可。

「妖怪有好有壞，不能一杆子打死。不過你用它們可以，須得加強看管才行。」

「是，下官明白。」商陸應道。

見四下無人，他又壓低了聲音，問道：「大人，那楚國巫師審的怎麼樣了？可招供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