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寵還是假寵

第5章 真寵還是假寵

太子依然面無表情,淡淡地掃了李芸一眼,聲音也聽不出情緒,「的確是出了這樣的事情,不過父皇今日並沒有上朝,彈劾的摺子都送去了御書房。兒臣也不知父皇要如何處置呢!不過外祖父雲老王爺的確氣病了倒是真的。」

「你可有去雲王府看雲老王爺?可是嚴重?」皇后聽聞老王爺被氣病,臉色不善。

李芸想著她既然稱呼皇後為姑姑,那麼老王爺就是皇后的父親了。她垂下頭,想著怎麼就這麼倒霉,剛剛來就碰上這樣的事情,怕是不能輕易善了。

「兒臣得知今日父皇不早朝就去過了雲王府。外祖父病得……」太子似乎斟酌著用詞,別有深意地瞥了李芸一眼,見她不爭辯,靜靜而站,被多人言語攻擊臉上卻不如往常一般見絲毫委屈惱怒等顏色,眸光閃過一絲訝異,頓了頓道:「太醫院的院首張老太醫去給外祖父診斷的,據說是氣血攻心,開了方子,說是不能再動肝火,好好調養一陣子才行。怕是沒有十天半個月下不來床了。」

「父親竟然這麼嚴重?」皇后一驚。

太子點點頭,看不出情緒的臉上終於露出無奈,安慰皇后道:「母后也無須擔心,有張老太醫在,父皇也派人給雲王府送去了不少好葯,外祖父定然無恙的。」

皇后終於鬆了一口氣,點點頭。轉眸看向李芸,臉色板了起來,美眸染上一絲惱怒,喝道:「月兒,你當街毆打人也就算了,怎麼能火燒望春樓,簡直太胡鬧了!」

李芸百口莫辯,因為她剛剛來根本就不知道昨日發生了什麼事兒。只能垂頭不語。

「母后,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件事情兒臣知道,也著實怪不得月妹妹。」半響不言語的四皇子此時道:「據兒臣所知月妹妹是被有心人挑唆說太子皇兄去瞭望春樓,她才帶著人找了去的。但那望春樓的人著實可恨,居然不給一句正經的,還要將月妹妹抓了報官,月妹妹是氣急了,才燒瞭望春樓。」

四皇子話落,又刻意道:「母后您也是知道,月妹妹一顆心可都是寄托在了太子皇兄身上,她怎麼能忍受皇兄去那種地方?自然燒瞭望春樓解氣才是。這原也沒錯。太子皇兄怎麼能被望春樓那幫子狐媚子魅惑了去呢?」

「還有這一出?」皇后皺眉,轉向身旁的太子。

太子深邃的鳳目射向四皇子,漆黑的瞳仁里如下冰刀,並不接話。

四皇子恍若不見,轉頭問身邊的李芸,「昨日我雖然沒在場,但也是聽說了具體事情始末的,是這樣吧?月妹妹?」

幾人言語間已經給了李芸充分的思考準備,她聞言看向四皇子,目光不停留地又轉向皇后,最後落在太子身上,本來面無表情的小臉霎時溢滿了委屈不甘,眼中含淚,似乎那淚要溢出來似的,但偏偏被她倔強地強忍住不讓淚掉出來。只是一眼,便又垂下頭。隻字不說,但無疑這種表情比千言萬語還要有力。

太子一愣。

皇后見到李芸委屈不甘想訴又無處可訴的神色,頓時相信了四皇子的話。只要是牽連了太子,誰人都知道她這個侄女是什麼瘋狂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難怪會燒了那望春樓。想到此,她皺眉明顯不贊同地看著太子,怒道:「胡鬧!你一個堂堂太子,怎麼能去那種地方?也不怕污了你的身份!」

李芸見皇后不再盯著她,苗頭終於指向太子,心裡微微一松。她高高在上慣了,從來都是批評下屬,如今不太適應這種被人家指著鼻子批評的身份。無論四皇子是何目的幫她,但這個人情她記下了。望春樓顧名思義就不是什麼好地方,估計是古代青樓。一國堂堂尊貴的儲君逛青樓,豈止是有污身份的事兒,說嚴重了簡直是人品德行不敢恭維。

不過看這太子殿下人模狗樣,還真看不出來是個被女色魅惑的人。皇權下的鬥爭都是不見血的獵刃,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被四皇子別有用心誣陷也說不準。畢竟想要他這個位置的人肯定還是很多的。不過披著光鮮華麗外表下的骯髒心思的人也多了去了。沒準他就不是那其中的一個。這種事情不好說。

李芸難得的有了空隙喘息,將各種想法想了個十足十。她倒要看看太子如何應對。

「母后息怒,昨日兒臣的確是去瞭望春樓,但也是奉了父皇之命去查些事情,並沒有多做耽擱,月妹妹去的時候兒臣早已經走了大半響了。兒臣自小在母後身邊長大,有母后教導,怎麼能是那種不顧德行之人?母后若不相信,只管去問父皇就是。」太子在皇后的怒目喝斥下並不緊張,淡淡瞥了四皇子一眼道。

四皇子聞言薄唇緊緊抿起,袖中的手攥緊了幾分,有青筋隱隱爆出,顯然是沒料到太子去望春樓是奉了皇命去的。閉口再不言語一句。

皇后聞言臉色稍緩,點點頭,也緩了語氣,「本宮就覺得你也不是那種不知檢點之人。原來是皇上有命令。這就怪不得了。那種地方還是少去為好,狐媚的伎倆沒白地污了你。」

「是,兒臣謹記母后教誨!」太子恭謹地垂首應是。

皇后這才放過了太子,又轉向李芸,語氣一改舒緩,頗為嚴厲,「月兒,你也太放肆了,雖然那種地方污穢,但你也不能因此就放火燒了,而且還不準裡面的人出來,再怎麼說那些也是活生生的人命!」

李芸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讓太子躲了過去,面對皇后的指責不知道說什麼,說認罪吧,她剛來又不是她做的,說不認罪吧,她這個身體確實被眾人指控做了,似乎還鐵板釘釘,她一時間被迫得心頭有些煩悶,只能不語。

四皇子這回到再沒吱聲幫李芸,更不再看她,顯然沒打擊到太子開始明哲保身了。

李芸想到這一層,也頗為理解,更是想通了四皇子今日為何非要拽了她來這裡,原來打的是打擊太子的主意,想要太子擔了不潔身自好的罪名。她暗暗一嘆,古代就是這樣,都是那把最尊貴的椅子惹的禍。看來這四皇子還真不是個安於一輩子當閑散王爺的主。

皇后話落,四周寂靜無聲。數十道目光都落在李芸身上,一時間幸災樂禍的,看好戲的,冷嘲不屑的,冷漠以對的,各種表情的臉龐多有。但無一人出聲幫她。

李芸想著這個身體主人的人品真差啊!一個知心好友看來也沒有!

「月兒!你聽到本宮的話了嗎?」皇后也不對李芸稱呼姑姑了,本宮二字代表了高高在上的地位,嚴肅威嚴。不愧她皇后之位。

李芸低垂著頭,小聲道:「聽到了!」聲音依然是說不出的委屈,眼淚隨著她一聲應答,噼里啪啦就滴了下來。哽咽道:「姑姑明明說看我被欺負要給我做主的,怎麼反過來就教訓起我來了。那種骯髒的地方,我早就想燒了。」

最後一句話說得無比憤恨,似乎燒了也尤不解氣。

皇后本來疑惑的心在聽到李芸最後一句話的口氣一松,看來月兒還是如以前一樣,並沒有什麼變化,可能是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了,一時間又被人欺負狠了才沉默很多。如今這樣子才算正常。她板起臉,辭色嚴厲:「你還有理了?闖了大禍不想辦法補救,還給本宮在宮內生事,看來是以往本宮太過縱容你了,才養成了你這個無法無天的性子。」

李芸眼淚似乎不要錢似的拚命往下流,半個字也不說了,倔強地站著。皇后不是寵她嗎?寵得她無法無天嗎?她到要看看是真寵還是假寵。

「來人!將這個闖了大禍居然還不知道悔過的混賬給本宮押到刑部大牢去。等待皇上發落處置!」皇后似乎氣急,神色似乎又怒其不爭,大喝道。

皇后話落,李芸明顯感到整個亭子內的氣流瞬間變得輕快了。看來想她死的人很多。不少女子都露出欣喜的神色,想來是她一旦獲罪,少了她一個對手搶太子,自然歡喜。

不出片刻,有數名侍衛湧向亭子,人人帶刀,面色冷酷,抓向李芸。

李芸皺眉,想著到底要不要反抗,若是反抗的話有什麼後果,若是不反抗的話就這樣進了刑部大牢,不知道還有沒有出來的機會。她一時間躊躇不定。

有兩名侍衛在李芸猶豫間快速地將她一左一右架住,托著她就要向外走去。

李芸想著看來這皇后姑姑也不是真的寵她,否則她不會現在大動兵刃的抓了她,就算派人抓了她也不會直接送到刑部大牢。要知道進去是個什麼後果很難說。她只恨自己沒有這個身體的記憶,只能憑著猜測判斷人心,著實惱恨。

「母后,您可不能就這樣抓了月妹妹,她……」四皇子見李芸要被拉走,頓時一驚。

「煜兒,她犯了大錯居然還不知悔改,你休要再替她說話。本宮今日就非要治了這個膽大妄為,冥頑不靈,紈絝不化的丫頭。否則本宮出自雲王府,如何做她的親姑姑,如何統領後宮,母儀天下?如何給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交代?」皇后喝止了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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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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