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01(3)
八音沒回答。***
她沒法回答,她真的不知道七子哪去了。七天七夜,八音幾乎就沒看見七子的影子。
她的心很冷。
八音很快就睡著了,她太累了。腮邊有兩行淚流下。
天易娘似乎猜到了什麼。關於八音的流關於七子和女裁縫的事,她自然都聽說了。天易娘很生氣。這個七子!
天易娘看看已經睡著的八音,有些憐惜地嘆一口氣,出門時反身把門帶上。她知道不會再有男人來騷擾了。但對這個小院,她還是有些不放心。七子是個倔種,不知啥時回來,萬一有個不安好心的男人再潛進來呢?有一群後生在這裡鬧倒不怕,要是單獨一個男人再折回就要出事了。八音這麼昏迷不醒的樣子,怕是讓人偷奸了都不知道。
天易娘坐在院子里一直守到天亮。四更天時,她聽到院牆外有腳步聲,開始以為是七子回來了,就高聲問:「七子嗎?」沒人應答,腳步聲卻突然消失了。天易娘衝出大門去,朝那人跑走的方向大聲罵道:「下流坯!」後來她索性搬個板凳坐在大門口,一夜凍得像個冰棍兒。
這是第十二夜。
七子是從第九夜回來的。
前八夜他並沒有全在女裁縫那裡,他在村裡村外到處轉,像個夜遊鬼。有一夜碰到一個偷牛賊,那賊很胖大,比七子高出一截。但七子有力氣,七子不知哪來的怒火,一拳把那人打出一丈多遠,喝令他把牛送回去。七子就是那天夜裡回家的,打了偷牛賊,七子心裡平靜多了。到家時看到天易娘正給他守著院門,冷得縮成一團,七子就哭了,說:「大嫂!……」天易娘沒有責備他,說:「七子,回屋去吧。你記住了八音是你的媳婦!你把她看輕了別人會看得更輕,你珍重她別人就不敢再說什麼。」
七子回來后的前三夜,還是沒碰八音。
他怕流是真的,怕謎底揭開。
事實上他曾試圖動手的,揭開被窩拉扯八音的衣褲,但不很堅決,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很沒出息。沒想到卻遭到八音的堅決拒絕,八音猛地打開他的手,翻身朝里睡去了。那時八音彷彿在夢中,嘴裡還說了句什麼,不很清晰。七子不能斷定她是在拒絕他還是夢中的無意識。他寧願那是夢中的無意識,他知道這些天八音被鬧房的男人們折騰苦了,她在夢中也許以為又是那些男人在胡鬧。但萬一是她在拒絕自己呢?是在生我的氣沒有保護她把她冷落了七天七夜,還是因為她浪過了怕被我現?一切都不能確定。七子昏頭昏腦的很煩,而且越來越煩躁,這算個什麼事啊!說白了就是八音是不是被人睡過了。七子問自己,你很在乎嗎?在乎!當然在乎。沒有哪個男人娶個老婆戴個綠帽子是自願的,不然不會折磨這麼多天。但他又勸自己說你不能不在乎嗎?以前被人睡過了是以前說不定是被人騙了是被迫的這怪不得她甚至可能是被人偷奸了,現在是我媳婦了這麼好的女子你哪裡找去?你七子有什麼窮光蛋一個娶個這樣的媳婦是你的造化別不知足了!大嫂說得對自己的媳婦就要自己珍重,自己輕賤她人家更會作踐她作踐她就是作踐我,不是明明白白的事嗎?
我七子不在乎!
我七子不在乎啦!
這是第十二夜。
七子終於把八音脫光了壓上去。這一次八音沒有拒絕,七子也沒有拿出從女裁縫那裡偷來的那塊白布墊在八音屁股底下。他想就是這樣了,我什麼都不要證明,就當她是個黃花女子,一輩子都裝傻,一輩子都不要知道,知道這個有什麼意義!
七子豁出去了,七子豁出去了立刻一身輕鬆一身歡快,他現他忽然聰明起來了,這些天是自尋煩惱。他緊緊摟住八音的脖子,親她吻她壓她擠她揉她,整個人如在雲里霧裡,到處是柔軟溫暖滑膩充盈虛渺,當他猛然進入的時候,八音像被打了一槍:「呃!……」他感到肩上有濕漉漉的水跡,他想她是哭了……
七子是被八音推下身來的。八音坐起來,兩個飽滿尖挺的**示威一樣跳了幾下懸在胸前,她的身子雪一樣潔白。八音臉上仍掛著淚花,但她卻笑著,有些嘲諷的意味。八音說:「你讓我等了七天,我只讓你等了三夜。我知道人家說我什麼,鬧房的人都告訴我了,我知道你為什麼躲著我,你自己看看吧!」說罷從大腿下抽出一方潔白的綢巾,一下子扔在七子臉上,然後拉上被子蒙頭躺倒不理他了。七子愣住了,他從臉上拿下那方雪白的綢巾,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急忙展開來,正有一塊燦爛桃形印在中間!那桃形是鮮紅的濕潤的晶瑩的如一顆滴血的心。七子雙手捧住綢巾,突然大叫一聲:「噢噢噢!……」在床上亂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