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01(6)
夜半時分,王鬍子突然醒來,現小道士不知啥時已爬過來和他相擁而眠,且感到一股清暖氣息在他臉上腮上嘴上吹拂,分明一種女人的味道。王鬍子吃一驚,傍晚時就懷疑這小道士像個女子,莫不果然!就佯裝睡沉看他如何,就覺小道士一隻纖纖玉手拿住他的手往自己懷裡塞,王鬍子把手伸進他衣內,突然摸到兩隻肥肥的**!急窘中想抽回手,對方卻堅決地按住了不讓他動且把身體斜過來半壓在王鬍子胸前,就覺兩坨肉軟乎乎滾動,氣息越急促。王鬍子有些不自禁,襠里就燥熱起來,心想這算個什麼事,今夜撞上狐仙了!看來這女子扮成小道士,在天齊觀也打熬得急了,空空道人那一把歲數斷不能讓她如意。這麼推測,今夜那老道人讓她和自己同睡也是無奈了?真是這樣,就讓人噁心了!你個雜毛老道把我王鬍子看成什麼人啦?王鬍子突然推開身上的女子,生氣地說你拿我尋開心是不是!那女子跌在一旁哭起來,急忙分辯說不是……不是……真的不是你帶我走吧。王鬍子冷冷地說讓我帶你走那老道捨得?女子聽出他的意思忙說師父是個好人師父一直不知道我是女扮男裝的,王鬍子不信說你胡說你以為我是好騙的白天我一眼就看出你像個女子老道人什麼人物能瞞過他去?那女子說你不信就罷了反正師父沒有說破過。王鬍子真就有些疑惑,這女子不像在說假話,但空空道人和她同居一廟而不知其為女性,又無論如何不能讓人相信。
一夜無事。
無話。
帶著一腦子疑團,王鬍子再怎麼精血旺盛,也不可能和那女子做什麼。王鬍子不是那種猥瑣小人,不弄個明白不會放縱自己。
王鬍子坐了後半夜,天剛微明就去了空空道人的住處。空空道人正端坐那裡,等候他的到來。他知道他會來的。王鬍子一臉怒氣,說道長你什麼意思?空空道人欠身施禮道施主不要生氣,不是貧道有意耍你,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王鬍子說這話怎麼講?道人說這女子來這裡快兩年了,雖說女扮男裝,我一眼就看出她是個女子,不願收留她,可她就是不走,無奈只好讓她待下來。可我一直沒有點破,知道她來這裡落腳必是迫不得已,遭了什麼難。她不說我也不問。可她整日愁眉不展,鬱鬱不樂,就知她凡心未退,終和道門無緣,一直想尋機會將她打了。昨日你來后正是機緣。施主乃志士,必有俠義心腸,昨夜讓你們合鋪而眠,實有成全之意。你能將她帶走,也算她的造化了。這女子雖屢屢蒙難,仍能保持處女之身,也屬不易不俗,還望施主不棄。王鬍子納悶道,你怎知她仍是處女?空空道人笑道,道家識人自有玄妙,你就不必問了。王鬍子說我怕不能帶她走。老道人說為何?王鬍子說我是槍林彈雨里鑽來鑽去的人,帶一個女人有許多不便,也無法安置她呀。老道人沉吟著嘆口氣,看來是那女子沒有福氣,一切只好聽其自然了。
王鬍子臨走時,心裡有些愧疚似的,負了空空道人也負了那女子一片痴,就想去和她告別一下。去那房裡看時,那女子卻不見了,轉身問空空道人,老道人也去看了一下,什麼都沒動,就說她必是走了。你也不要再找她。你們若是有緣,日後還會再見面的。只是昨夜的事對她挫傷極大,那時再見面怕是再沒有今日的清純了。
王鬍子悵然而去。
那個不辭而別的女道士就是蛋蛋。
王鬍子再見到蛋蛋已是兩年以後的事了。
那一年秋末將盡,游擊隊繳獲了一批布,奉命給大部隊趕做一批棉裝。這時老三界一帶已基本被游擊隊控制,成為半解放區。就動員了很多婦女來做軍裝,其中就有一位女裁縫。這女裁縫二十三四歲的樣子,乾淨利落,一把大剪刀一把木尺在她手上溜溜轉,一匹匹布都被她按照大中小三種型號裁剪成衣料,再由那些婦女們做成棉衣。
王鬍子一開始就注意到這個女裁縫了,但沒想到她就是那個和他有過肌膚之親的女道士。他感到有些面熟,卻沒有想到會是她。女裁縫一直幹了十幾天,幹得很賣力氣,而且有說有笑的,不僅和那些婦女們說笑,而且和游擊隊員說笑,自然也和王鬍子說笑。和王鬍子說笑時常還帶點兒勾人的眼神,弄得王鬍子心神不寧的。後來王鬍子打聽了一下,知道她是個職業裁縫,但沒有固定的地方,就是在一些集鎮上臨時設點。還說她有個半歲的小女孩,寄養在一個孤老太太家,這次是專門來幫著剪裁軍服的。王鬍子就對她增加了好感。就問她你家在哪裡?女裁縫說我沒家,流浪為家。王鬍子說那怎麼行呢?女裁縫笑道,我都流浪多年了,不行也得行。王鬍子說你男人呢?女裁縫說我沒男人。旁邊的婦女都笑起來,女裁縫也笑了,說你們笑什麼,非得有男人啊!有個婦女說你沒男人孩子哪來的?女裁縫說生孩子還不容易,隨便抓個男人就行。大家笑得更歡。王鬍子沒往深處想,仍以為她在說笑話,這些女人們在一起,笑鬧起來同樣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