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十二章(1)
小迷娘說:「老大,你幫我燒點水吧,我要洗洗身上,臭死了。***」
老大說:「你病剛好,當心著涼。」
小迷娘說:「不礙事,臭得實在受不了。」她抖開被子。「你聞聞!」說著笑起來。
老大早聞著了。這些天一直和她睡在一個床上,只是一人睡一頭。小迷娘讓他和她並頭睡,老大不肯。她身上不僅有一股臭味,而且有一股從下體出的臊味。
老大幫她燒好水,就要出去,小迷娘喊住他:
「喂!你去哪?」
「你洗澡吧,我出去轉轉。」
「你別出去,我要你幫著洗!」
老大看了她一眼,沒吱聲,還是轉臉走出門去,又反手把門掩上。
小迷娘氣得罵一句:「不識好歹!」
老大聽到了,還是沒吱聲。他不想和這女子鬥嘴,更不想和她多啰嗦,陷入她的圈套。
他實在搞不清這女子要幹什麼。
她倒是毫不隱瞞地把她所有的事都給老大說了。她說她這趟出來就是要見見柴姑的。
老大說你找她幹什麼?
小迷娘說不幹什麼,就是想見見她。
老大說和她比比高低?
小迷娘說有這意思。
老大微微一笑,說不用比,你不如她。
小迷娘說你說長相還是能耐?
老大說你什麼都不如她。
小迷娘撒起潑來,把老大罵一頓。可是老大不像老三怕罵,老大還是那句話,你不如她。
小迷娘說你這人是榆木疙瘩。
老大說你該吃藥了。
小迷娘不相信他和別的男人不一樣。
其實她的病數日前就好了,只是還有點虛弱。但這並不影響她**。在她看來,向一個男人進攻並且俘虜他是一種樂趣,俘虜老大就更有特殊的意義,因為他是柴姑的男人。
老大沒別的地方睡,只能和她睡一張床。她用手指撓他,用腳趾勾他,她說些極富挑逗性的話。
但沒用。
老大像個死人,只管呼呼大睡。
她終於現她以往對付男人包括對付黑馬的那些本領用光了也沒用。越是這樣她就越是不甘心,越是膨脹著征服欲。在柴姑身邊的男人中,老大也許是最難征服的一個了。可是男人就是男人,她不相信他會真的是榆木疙瘩。
她想也許是自己太髒了。她要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香噴噴的。
但老大走了。
他從燒好水掩上門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就是說他連個招呼都沒有打,他根本就沒把自己當一回事。他像突然出現時一樣又突然消失了。
老大隻能這麼走。
他怕她會纏住他。這是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他走過那座小土山時,上去坐了一會兒。土山的林子里有些鳥在歌唱。偏西的日頭暖洋洋的,只是日頭有些昏黃,遠處有些霧氣。憑經驗,他知道這樣的回暖意味著天氣要變冷。地上有些雜亂的蹄印和獸毛。老大捏起一縷,現黃白夾雜,還有紅黑幾種顏色。他實在弄不清這是怎麼回事。他起身在土山上轉了一圈,現一個獸洞。老大忽然意識到白羲曾在這裡住過很長時間。好像幾天前才離開的樣子。和它一塊住這裡的還有另外的夥伴。但老大沒想到會是一條母狼,而且是荒原上所有狼群的領。
老大站在小土山上,四外張望,多少有些悵然。
他知道他無處去找它。
他走到土山下的小河邊,回頭朝小木屋那裡望了一眼,忽然聽到遠處一聲女人的嚎叫。他先是一驚,但隨即又苦笑了。他聽出那個女人的嚎叫並沒有驚恐的成分,只是一聲憤怒的宣洩。
他當然不能回去。
他想他該走了。
數日後,老大走在荒野上,遠遠看到一砣石碾,便好奇地走過去看個究竟。荒野一望無邊,事實上任何顯眼的東西都會引起人的好奇。老大並不知道,這座石碾正是當初柴姑現並救活老佛的地方。
老大走近石碾時,才現這裡搭著一個極其簡易的庵棚,庵棚里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女人有三十多歲,男人似乎還年輕一些,約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兩人都脫光了下身,正摟抱在一起呻吟。老大突然出現,把他們驚得瞬間停止了動作。接著女人尖叫一聲,把男人從身上掀下去,爬起身藏到石碾後頭去了。男人狼狽地爬起身,惱怒地看著老大,攥住了拳頭,卻沒有進攻,他現老大比他強壯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