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陳清遠印
第215章陳清遠印
薩爾加身體不斷在膨脹和收縮之間重複，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奸詐，猥瑣，憨厚，老實，愚蠢，各種各樣的小丑在他臉上浮現，彷彿在回憶著別人的一生……
著火的馬戲團已經是一片廢墟。
入眼處黑煙滾滾，地上躺著上百具燒焦的屍體，他們痛苦的模樣可見生前遭受了怎樣的折磨……
薩爾加的身姿慢慢挺拔起來，橙色的西裝，黑色皮鞋，白色手套，禮帽，還有那詭異陰暗的小丑面具。
它雙手緊緊抓著刺入胸口半截的劍尖，聲音刺耳說道：「哦……多麼美妙的感覺，這感覺就好像來自上帝的親吻，哦不，應該說來自撒旦的親吻。哈哈，上帝才不會管我做什麼呢，他只喜歡放羊，讓他兒子周而復始寬恕那些犯下重罪的人，再讓這些人的靈魂進入天堂……」
陳清遠似乎聽到了一點不得了的東西。
原以為這個小丑只是鬼魂集合體又或者是其他什麼扭曲小惡魔，沒想到這樣口出狂言……
簡直棒極了！
他問道：「哦？你居然知道上帝的存在，還敢在萬聖節肆意殺戮，難道不怕有驅魔人神父甚至天使來弄你？」
薩爾加噗嗤一聲笑了：「得了吧，上帝存在於傳說，地獄是真實存在的，但誰也沒有見過撒旦！天堂更虛無縹緲，幾百年了，有誰上過天堂嗎？偶爾是會出現幾個誦讀聖經的愚蠢神父嘗試驅魔，但他們自己的內心才是最大的魔，驅得了嗎？驅不了，哈哈哈哈……」
陳清遠皺眉：「上帝失蹤了？」
薩爾加眼淚都笑出來了，說道：「你應該問上帝是否真的存在過。」
陳清遠還想再問。
薩爾加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起來：「你和這裡的人都不同，讓我猜猜……你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吧。」
嗯？現在穿越者這麼容易被人看穿嗎？
陳清遠微笑道：「看來我陳桂林還不夠謹慎……這麼容易就暴露了。」
薩爾加也笑了：「陳桂林，是個有趣的名字。」
它突然放開雙手，劍刃一下子插進去從後背透出來，幽幽說道：「有什麼用呢，上帝，撒旦，天使的記錄都只存於幾百年前的手札中！我猜他們存在過，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放棄了這個世界……
連上帝和撒旦都放棄的世界，已經沒有救了。
我們再努力又能如何呢，沒什麼用，就像我努力地表演，多麼精彩，都會遇到蠢貨……
外鄉人，你來自外面，不如我和你一起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看看上帝他們都跑哪裡去了，留下這些愚蠢骯髒不懂欣賞藝術的羔羊四處亂竄……「」
薩爾加張開雙臂朝陳清遠走來，胸口的血液在地上匯聚……
陳清遠就要拔劍。
誰知劍紋絲不動。
小丑寧願承受著劇烈的傷害也要靠近他。
陳清遠咬破舌尖，渾身一震，精神上來，口中誦聖母神咒，皮膚髮熱，只聽一聲怪異的嘶鳴聲響起！
薩爾加已經到近前。
它雙手貼在陳清遠的肩膀上面，面具笑容逐漸放肆：「外鄉人……我以後會以你的面貌好好活下去的。」
薩爾加的面具上多了一隻手抓著。
薩爾加發現自己無法繼續前進，面前的「陳桂林」突然一隻手抓住它的面具，咔嚓，面具出現一絲裂紋……
這……
這是什麼呀！
薩爾加感受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面前的陳桂林變得陌生起來。
馬戲團廢墟猶如夢境一樣散開，它回到了16年的美國，就站在萬聖節晚上那個公園門口處……
陳清遠面色清冷，眼眸里透著微弱的光芒，彷彿有閃電在裡面跳動。
他輕輕吐出兩字：「放肆。」
薩爾加只覺得眼前被無數光芒充斥，渾身開始劇烈顫抖起來，雙手逐漸化作粉末，沒有任何痛苦，它卻能實實在在感覺自己正在被消滅，從根源上被消滅的那種。
它看著變得不像人的陳桂林，雙膝慢慢跪下來，痴獃看著他：「撒旦？上帝？你們想起這個世界了嗎，要重新降下神跡了嗎？我也曾是一隻迷途的羔羊，為什麼我……我們的命運如此悲慘，明明如此痛苦卻要被稱為滑稽，世界上的人，本性邪惡，只有暴力，血腥，還有愚蠢的錯誤才能讓他們興奮起來。」
人類就是最邪惡的生物……
上帝啊！讓這些名為人類的生物。
全都死！死光光！刺痛，薩爾加感受到了刺痛，它渾身劇烈顫抖著，尖聲大笑起來：「上帝，上帝，我才是您的牧羊犬！給我獠牙，給我利爪，我能讓每一隻羔羊都服服帖帖……」
它的身形徹底灰飛煙滅，形似頭套的小丑面具掉落在地上裂成了好幾塊。
陳清遠猛地回過神來，皮膚疼痛，扯下襯衫使勁往後背上看，那巨大的雞冠蛇圖騰金光閃閃，持續十幾秒，金光終於散去……
他都驚呆了，念聖母神咒，是為了得到聖母加持。
沒想到直接請神上身……
不過好像並不是三聖母任何一位，更像是把身上背著的雞冠蛇給請了出來。
從第一次見到雞冠蛇開始，它先是以疑似巨大變異生物的形象出現，接著居然通人性，再接著還能直接進入閭山，甚至水遁，從一個有水的地方進入再從另一個有水的地方出來。
現在居然直接把它請上身，僅僅兩個字，就讓詭異的小丑魂飛魄散。
陳清遠這才明白，滿背雞冠蛇圖騰，相當於背著一個大保鏢四處跑。
叮。
手機聲音傳來。
是簡訊【恭喜你完成任務，可選擇立即回歸或推遲七日回歸。】
短篇和小改編電影世界，作為穿越諸天過程中的小站點就夠了，陳清遠還是比較喜歡東方世界。
畢竟只有東方人才知道東方人在害怕什麼。
就東南亞一圈的國家，拍攝出來的恐怖電影，那恐怖元素就像讓人置身在冰窖裡面，無論多麼強壯，寒氣都會慢慢滲入皮膚里……
回歸吧。
陳清遠從原地消失。
在他離開的一分鐘后，有個五歲模樣的小女孩身穿女巫服飾，赤腳蹦跳走過來，在小丑薩爾加面具旁邊停下來，她撿起面具，將其高高舉起來晃動著，哈哈大笑：「哦，小丑飛起來嘍……」
小丑面具在她手中徹底化為齏粉。
小女孩愣愣看著只有粉末的雙手，眼眸空洞無神，只是痴痴笑著：「走嘍，走嘍，他們都走嘍……嘻嘻嘻……」她朝著街道盡頭走去。
每經過一盞路燈，燈泡自動熄滅，她小小的身影在黑暗裡被瘋狂放大……
……
啪。
世界突然一片漆黑，好像拉下了終場的帷幕。
……
灰色世界。
黑色石門。
陳清遠從石門裡走出來，回首掏，看到掌中的光點略微意外，一直以來都是金色光點，這裡卻是一黑一白兩個不同顏色光點。
捏碎！
第一個白色光點：【恭喜你獲得來自《奪命小丑》和《小丑》短篇世界里的特殊物品「多變面具」，該面具戴在臉上，僅需腦海中想象出一個人的形象，便可從皮膚、毛髮、血肉、血型完全擁有那個人的形象。】
第二個黑色光點：【恭喜你獲得來自《奪命小丑》和《小丑》短篇世界的特殊物品「帽子戲法」技能，該技能使用，可將目標複製出兩份贗品，外形難以分辨，如果被別人猜到真品是哪個，贗品就會消失。】
這兩個東西，說不上厲害或者什麼，只看使用者的本事了。
陳清遠手裡拿著多變面具往臉上一按，渾身骨骼噼里啪啦作響，轉眼間就化作陳桂林的模樣……
他取出手槍一顆一顆裝上子彈，笑道：「時間差不多了哦。」
名場面，就是不一樣。
陳清遠吸取了帽子戲法技能，靈機一動，取出破邪劍，用力朝著前方擲出，帽子戲法！在空中的破邪劍化作三把，劃過一道弧線插在沙子裡面，在念力的作用下，三把破邪劍全都回到手裡面……
只看外表和氣息的話完全一模一樣，但陳清遠握在手裡面的時候，就立刻分辨出哪一把才是真正的破邪劍。這把劍陪伴了他好幾個世界，也算是共同作戰的夥伴了，彼此之間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在他將帽子戲法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
異變突生。
黑色石門發出咔咔的聲音，門內的混沌氣息突然消失，使得整個門變得普通起來。
陳清遠轉頭看去，黑色石門突然碎裂，碎片匯聚成一顆漆黑的小小玻璃球掉落在砂礫里，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砂礫同化，由黑色轉變為灰色……
他跑過去急忙將玻璃球撿起來，說來也怪，十分之七變成灰色的玻璃球在他手裡面又慢慢恢復成本來的顏色。
黑色玻璃球里懸浮浩瀚如煙的微塵般星球。
陳清遠下意識目光落在灰色世界滿地的砂礫上面。
他記得，這些大小不一的砂礫一開始也是星球，只是裝載世界的小玻璃球破了，星球散落出來也就成了砂礫。但是這個由《小丑》世界石門匯聚出來的玻璃球還完好，落在地上卻就要被同化了，是什麼原因？那已經經歷過的世界呢？
陳清遠回頭看去，茫茫的灰色沙海里，已經看不到過往那些石門的樣子了。
雕像們抬著熔爐到處跑，防止熔爐沉到沙漠裡面，隨著這次的任務結束，十二歲的記憶播放，十二歲的清遠雕像走出來，毫不猶豫加入扛熔爐的隊伍里去……
陳清遠使用執念打開了臨時門，前往記憶的世界。
每次到記憶世界的時候，時間是錯亂的，無法把控的，陳清遠眼皮一張一閉的功夫，人已經出現在閭山大殿裡面了。
一歲小雕像坐在蒲團上修鍊，讓陳清遠意外的是，雞冠蛇居然也在。
雞冠蛇此刻的體型只是普通蟒蛇的尺寸，也就碗口大小，它盤起來，把小清遠圍繞在中央，似乎在護法，也不對，閭山大殿誰會來攻擊……
陳清遠瞳孔突然收縮。
他感覺到體內的炁蒸騰起來，丹田處溫熱感傳遍四肢百骸，整個人彷彿浸泡在溫泉里一樣，舒服得快要喊出聲來。
煉精化氣的境界推進。
瓶頸！
感受到瓶頸的存在，說明煉精化氣已經達到了巔峰值……
好好好，有師門就是好，有種開掛的快感，開掛又掛機修鍊！
陳清遠的衣服咧咧作響。
他盤膝坐在地上，跟一歲的小清遠雕像面對面，雙手放在膝蓋上面，排空雜念，口中默念閭山真功經的經文。
思維進入奇妙的境界。
呼吸有白色煙霧從口鼻中吐出，吸入的時候有隱約有彩光進入鼻腔。
砰！似乎什麼東西斷開了。
陳清遠腦子裡一片清明，那些《閭山斬邪術》里隱晦難懂的術法關鍵徹底領悟，這一刻醍醐灌頂，學習的慾望高漲！地面出現無數閃閃發亮的白色文字。
是閭山斬邪經的內容，它們彷彿小蝌蚪一樣在地面遊動，陳清遠笑著伸出右手，這些文字彙聚在掌心裡化作一道符咒的模樣，隨即化作四方形裡面多出了四個字【陳清遠印】……
這……
陳清遠看著掌心的印，不明白這是做什麼的。
想到開壇做法才能製作符紙，他暗想道，該不會有了這個印章可以省略開壇的流程就能直接畫符了吧……
說做就做。
取出一張空的黃紙，以食指做筆，以炁為墨。
筆走龍蛇，辟邪符咒在呼吸間就完成了……
成功率百分百。
他繼續試驗，破邪符咒，金光符咒，靜心符，全都是百分百的成功率，也就是以後硃砂筆和法壇可以省了。
陳清遠太清楚這個印的珍貴性，符咒這種東西不嫌多，若是用光了，在鬥法過程中敵人可不會給你時間喊暫停畫個符咒，若要強行畫符咒，只能咬破手指以血為墨畫咒。但鮮血畫咒傷及根本，他用完鮮血還沒能搞定對方，就要被對方搞定了……
他拜謝大殿里看不見的神靈。
接下來和一歲清遠雕像共同修鍊七天，丹田裡的炁愈發渾厚，收穫非凡。
離開的時候，陳清遠跟雞冠蛇打了個招呼，拿了塊異世界的平板給它，說道：「蛇哥，這個是平板，裡面放著很多遊戲和電影，在閭山無聊的話可以自己研究看看，還喜歡什麼跟我說，下次再給你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