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維也納森林的故事(1)
旗手真佐子在自己的公寓里被人用金屬鐵棒之類的器具毆打致死。***據悉,兇手從正面對死者進行襲擊,手臂及肩膀也分別留有跌打的痕迹。兇器被兇手帶走,房間里沒有現任何物證。死亡時間推測為凌晨四點至六點,而江梨子聽到汽車動機聲的時間為兩點。且不論那聲音是來自真佐子還是來自兇手,在時間上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正津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休整著疲憊不堪的身心。都倉一個人的死已經弄得大家焦頭爛額,現在又來了個真佐子。深夜,在自己熟睡時,究竟是什麼人策劃了什麼陰謀?
江梨子有關「真佐子重返別墅殺死都倉」的假設已經逐漸被淡忘。與此同時,其他家庭成員的嫌疑卻越加重——很難認為,在都倉被殺的當天,真佐子因為毫不相關的理由被殺害。兩個小時之前殺害了都倉,緊接著便來到真佐子的公寓——包括自己在內所有人都持有駕駛執照,因此任何人都有犯罪的可能。唯一不被懷疑的,只有幾個小時之前被殺害的都倉本人。
正津猛然抬起頭仰望著窗外。山頂上夕陽西下,一縷紅色的晚霞照耀在窗前——已是黃昏時分。
「忠仁君!」
隨著一陣敲門的聲音,都倉忠仁站在了面前。警察來到后,正津還不曾與忠仁見過面——僅僅數小時的時間,再次相見卻似久別重逢。
忠仁那狐狸般細長的臉龐上籠罩著一層陰雲,表現出極端的不滿,同時又顯得精疲力竭。
「調查是否結束了?」
「剛才我還在問??大伯,警察說父親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殺害,這是真的嗎?」
「似乎,就是這樣。而且,旗手小姐也被人殺害了。」
忠仁似乎還不知道真佐子也遇害了,極力睜大哭得像核桃似的雙眼。
「旗手小姐也??這麼說,一定是她乾的。或許您還不知道,那位秘書,她已經懷孕了。被人奪走了丈夫,而且還搶先懷了孩子,自己的地位越受到威脅。」
像是決口的堤壩,忠仁一口氣說出了心裡想說的話。真佐子懷孕的事,正津第一次聽到——最近的真佐子的確和以往大不一樣,與都倉眉來眼去,毫不顧忌外人的目光。現在,正津終於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那是因為手裡拿到了「孩子」這張王牌。昨晚攜帶那個手提包而來,或許正是真佐子出的挑戰宣。如此看來,正如忠仁所說,光惠現在最值得懷疑。然而,如果輕易聽任忠仁的說法,那麼感衝動的忠仁不知會做出什麼事——這孩子極易感用事。此外,據江梨子所說,兇手是開車逃離這裡的。因此,兇手有可能不是光惠,而另有其人。
正津故作鎮靜,極力安慰著忠仁。「這個,現在還不清楚。」
然而,這話卻起到了相反的效果。
「大伯也袒護那個女人嗎?看來您一定認為我是殺人犯?」
忠仁怏怏不樂地瞪了正津一眼。看到這一景,不覺讓人感到可愛。儘管與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為伍,街坊四鄰的評價也很差,但那並不是忠仁真實的一面。在正津看來,那只是他自幼嬌生慣養,對人生缺乏領悟,以致在故意地自我炫耀。正津只有一個女兒,忠仁是他看著長大的,自然對這孩子特別偏愛。
「胡說!總之,有許多原因??難道有誰懷疑你嗎?」
「警察好像一直懷疑是我乾的。本來他們對我就不抱好感,況且那個女人手裡拿著父親房間的鑰匙。結果,故意要製造反鎖假象的只有我一個人。」
看來竹之內把怨氣都泄在了忠仁身上。
「大伯,您也許知道,我和父親確實存在著隔閡。因為和那些小子們出現了一些麻煩,我去向父親借錢,但遭到了父親的拒絕。父親讓我設法自己解決,還說要我為此付出代價。因為之前經常出現這種事,所以我也沒有辦法。如果父親去世,我將得到一大筆遺產——那些警察都這樣認為,一定是那個女人告的密。」
「也許你說得對。你是否也對警察說了許多光惠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