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我從未愛過你,聽懂了嗎
杜子恆語塞。
「把她押下去,嚴加看管。」虞知意俏臉淡漠,收回了視線:「記住,除了本官和負責送飯的人外,任何人都不允許靠近犯人。」
唐明軒恭敬響應:「是!」
其他侍衛自然也沒有不應的。
杜子恆又急又氣。
虞知意只覺得挺可笑的。
這人說什麼是為了她來的,還想求她複合。
結果當著她的面給她曾經的「情敵」說情。
而且,那人還是因為意圖傷害她而被判罪的。
雖說她並不在乎杜子恆,也從來都沒有過要復婚的想法。
更是從沒愛過這個人。
可站在普通女子的角度,她還是很想啐一口。
tui。
渣男。
突然,她神色一變。
尤冰月的身上,竟然有靈力波動?!
她下意識把江流弈護到身後,掌心凝聚起了靈力。
就在她做好了攻擊的準備的時候,尤冰月卻突然消失不見了!
在她原先站立的地面上,多出了一張迅速燃燒著的符籙。
杜子恆大驚:「冰月!」
他倏地看向虞知意:「你把她怎麼了?」
他雙目赤紅,臉上滿是後悔之色。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他心中一直愛著的是尤冰月。
對於虞知意,他有愧疚有不舍也有欣賞。
或許是有愛的。
但是這份愛遠遠比不上對尤冰月的感情。
「我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狠心,她都已經這樣了,你還容不下她?」
「我先前都已經決定要放棄她了,她也盡心儘力在撮合我們了,你還想怎麼樣?」
虞知意有點兒想吐。
「你在說什麼蠢話。」
她一直覺得這人雖然在感情方面有點瑕疵,至少腦子還是好使的。
現在卻不得不懷疑自己看人的眼光。
「杜子恆,是我從前說的不夠明白才會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打著愛的名義跑到我面前來噁心我嗎?」
「如果我沒說明白,那現在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對你,從來沒有動過心!」
「當初和你成親,只是為了遵循父母之命,和你這個人沒有關係。」
「你是杜子恆也好,張子恆也罷,還是李子恆,都不影響我嫁給你。」
「至於尤冰月介入我們的婚姻的事情,如果不是她三番兩次地跑到我面前刷存在感,我不但不會介意,還會感謝她帶走了你這個麻煩。」
「我,虞知意,只想好好修鍊,爭取早日飛升,並不想拘泥於人間的情愛。」
「我根本不在乎你,不會因為你而嫉妒尤冰月,更不會因為你而去傷害她。」
「我每次對她出手的原因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她惹到我了,你明白了嗎?」
「哦,當然,如果她犯了罪,我身為刑部的官員,也不會坐視不理。」
「這一次我說的足夠清楚了嗎?」
杜子恆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
他身形晃了晃,突然腦袋一歪,暈死了過去。
虞知意:「?」
不是。
怎麼還帶碰瓷的?
虞知意不知道的是,在她說出那番話之後,杜子恆的腦子突然就像是被人給撕開了一道口子。
無數熟悉又陌生的記憶爭先恐後地擠了進來,他才會痛的暈死過去。
也因為她沒有再盯著杜子恆看,所以沒發現,他的面相竟然發生了變化。
處理完了這場鬧劇,她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江禹川也跟了過來,眼巴巴地看著她:「錦兒,真的不能多留一段時間嗎?」
虞知意無奈:「陛下只給了我一個月的假期,若是三天後我到不了京城,恐怕就要犯欺君之罪了。」
雖說皇帝不可能因為這點事情就要將她打入大牢甚至是搞死她,可也算是給了皇帝一個借題發揮的理由。
萬一那位太后捏著這一點,想讓她治好逍遙王,那她不是平白給自己找了個麻煩嗎?
她並不是沒有辦法治好逍遙王。
只是,那傢伙為了幫心上人就不分青紅皂白地對無辜的她出手,她憑什麼要治好她?
若不是她有點本事傍身,現在癱在床上的人就是她了。
如果真的出現了這種情況,那位逍遙王肯定不會想辦法幫她療傷,只會巴不得她早點去死,然後再去她墳頭跳個舞。
蕭青璇沒好氣地看了江禹川一眼:「你自己的事業是事業,女兒的事業就不重要了?你不過是個武林盟的二爺罷了,還不是什麼正經的職務,錦兒可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官員,她的正事可比你的重要多了。」
江禹川摸摸鼻子:「我這不是捨不得錦兒,也捨不得你嗎?」
正好一隻腳踏進了房間的江流云:「……合著我就不重要唄?」
江禹川沒好氣瞪他:「老子都煩了你十幾年了,巴不得你滾遠點,別成天在我眼前晃悠著,」
「再說,你能跟你姐姐比嗎?」
一個是溫柔知性又善解人意的大閨女,一個是毛毛躁躁成天追貓逗狗闖禍犯錯的臭小子。
有可比性?
江流弈失笑。
虞知意也沒忍住笑出了聲。
江流雲一臉受傷:「姐姐,你居然還笑話我!」
虞知意輕咳一聲。
蕭青璇也忍不住失笑。
待到笑夠了,她才站出來主持大局:「你們父子倆要真的想和我們團聚,就早點兒處理完手頭的事情。錦兒這裡肯定是脫不開身的,所以你們要想好了,真要守著我們母女,你們就得徹底放棄武林盟的事情。」
虞知意緩緩收斂笑容:「其實,倒也不必。」
見眾人看了過來,她道:「我準備過段時間再請個假,或者是直接辭官。」
江流弈皺眉:「是擔心被杜丞相報復嗎?」
虞知意搖頭:「杜丞相不是心胸狹隘的人,再說我也沒將杜子恆如何。」
她道:「最近見到了太多邪修,還知道了隱境里的一些事情,我準備去一趟師門。」
主要是想去探探高家的底,看看有沒有解決這一樁恩怨的辦法。
如果實在解決不了的話……
她默默壓下了心頭瀰漫起的殺意。
「二爺,外面有個人自稱是聚賢庄的少莊主,想求見二小姐。」
江禹川直接沉下了臉:「不見!」
他現在對聚賢庄一點兒好感都沒有。
雖然理智上明白季光岱做的事情可能和季少莊主沒關係,可他心裡還是覺得很膈應。
虞知意伸手掐算了一番:「還是見一見吧,這位季少莊主和他爹不是一路人。」
聽她這麼說,江禹川這才鬆了口:「行,那就見吧。」
季少莊主比江流雲還要小上一些,眼神里卻滿是遠超同齡人的深沉。
瘦弱的少年坐在高大的輪椅上,輪椅幾乎將他半個身子都包裹了進去。
他張了張嘴,還未開口就溢出了一串咳嗽。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歉意地對眾人道:「抱歉,我這身子實在不爭氣。」
沒人會怪他身體不好,畢竟少年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都是拜他親爹所賜。
這樣一個爹不疼娘不在,親爹還把他當成厄運收容器皿的可憐人,便是再怎麼鐵石心腸的人都會動容。
江禹川到底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看著比自家小兒子小不了多少的少年過得這樣慘,他說不出什麼「上樑不正下樑歪」的話。
不過,雖然不再抗拒少年和自家女兒接觸,但要讓少年和女兒單獨接觸,他卻是不同意的。
「季少莊主,你到底有什麼事?」
季少莊主又咳嗽了一聲。
一抬眼,發現江家二房的幾口人全都聚在了屋裡。
五雙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他:「……」
意識到這些人是不會離開了,他壓下了心頭的無奈,坐在輪椅上吃力地行禮道:「見過虞大人。」
五個字,使得江家人齊齊沉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