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們是合法夫妻
向晚蕎洗完澡出來，就跟顧景湛四目相對。
顧景湛黑眸微抬，視線從她身上掃落，看見她的穿著，凸起的喉結不禁滾動了下。
女人穿著一條香檳色蕾絲邊弔帶睡裙，裙擺堪堪遮到大腿，露出兩條纖細白嫩的長腿，絲滑的布料緊貼著她身體，完美凸顯出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一覽無餘。
那頭深棕色波浪長發懶懶散散地披在身後，兩邊的小臉蛋因水蒸氣的熏陶變得紅撲撲的，那雙美眸看著濕漉漉的。
顧景湛的心一下就被她給攪亂了。
他捏了捏緊手上的雜誌，手背上突起的青筋詮釋了他內心的隱忍和剋制。
男人垂下眼帘，默默將視線收回。
向晚蕎見顧景湛不為所動，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不禁自我懷疑起來。
是她穿得不夠性感，還是她身材不夠好？
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連看都不多看她一眼。
她心裡充滿了挫敗感，滿臉不開心地走到床邊坐下，沉默片刻，又忍不住回頭看了顧景湛一眼。
確定他沒有在看自己，向晚蕎更加悶悶不樂了。
她掀開被子躺進去，故意背對著顧景湛，還靠得特別外面。
卧室里頓時陷入一片沉寂，落針可聞。
一秒、兩秒……
「我困了，要睡覺。」向晚蕎慪氣道。
聞言，顧景湛放下手裡的雜誌，在沙發上躺好。
他淡聲回了句：「關燈吧。」
向晚蕎並沒聽見男人走過來的腳步聲，感覺到疑惑便轉頭往身後看去，發現他直躺在沙發上，一副馬上就要睡了的樣子。
她一下從床上彈坐起來，問：「你怎麼睡沙發啊？」
顧景湛閉著眼睛，反過來問她：「我不睡沙發，睡哪兒？」
「睡床啊！」
聽到向晚蕎這句話，顧景湛倏地睜開雙眼，而後機械地轉頭看向她。
「你說什麼？」
「我說，你到床上跟我一起睡。」
向晚蕎很認真地看著他，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給他聽。
顧景湛眸色微動，清冷的聲音帶著極微的啞：「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們是合法夫妻，睡在一起怎麼了？」
「……」顧景湛無言以對。
向晚蕎掀開另一邊的被角，拍了拍空著的位置，邀請道：「快來！」
顧景湛始終不為所動。
見他遲遲沒有動作，向晚蕎道：「要麼你到床上跟我一起睡，要麼我下去陪你一起睡沙發。」
緘默須臾。
顧景湛掀開身上的毯子，從沙發上起來到床上去。
向晚蕎見他朝自己走過來，唇角微微一勾。
等顧景湛一躺下，向晚蕎就拉開他的右手，整個人鑽進他懷裡，還在他身上蹭了蹭。
顧景湛身體明顯一僵，雙手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你……」
「我要你抱著我睡。」
顧景湛閉了閉眼睛，試圖穩住紊亂的心神。
他啞著聲線，語氣帶著無奈，「向晚蕎，我是個正常男人。」
「所以呢？」向晚蕎仰起頭看他。
男人的喉結滾了滾，「我會忍不住。」
向晚蕎勾唇一笑，湊上去親了一下他的唇，語氣輕撩：「忍不住，那就別忍了。」
顧景湛那雙黑眸恍然一亮，逐漸灼熱，隨後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以唇封緘。
他吸吮著她嬌軟的唇瓣，而後撬開她的唇齒，微熱的舌湧入唇中，肆意攫取屬於她唇中的美好滋味。
向晚蕎緩緩閉上雙眼，一雙柔若無骨的玉手慢慢環上他的脖子，同樣忘情地回應著他的吻。
不知過了多久，顧景湛忽然停了下來。
向晚蕎蘊滿霧氣的眸子帶著幾分疑惑，不解地問：「怎麼了？」
「時間不早了，快睡吧。」
「？？？」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顧景湛已經從她身上離開，並起身下床。
向晚蕎知道他要去幹什麼，一把拉住他的手，委屈地問他：「你寧願去洗冷水澡也不願意要我嗎？」
顧景湛竭力維持著冷靜，解釋道：「我是怕你會後悔。」
「我不後悔！」
向晚蕎挪到他身後，雙手環上他的腰，從背後緊緊抱著他。
「顧景湛，是你，我不後悔。」
顧景湛深吸一口氣，試圖掰開她的手，「蕎蕎……」
向晚蕎一下將手收緊，「我想跟你成為真正的夫妻。」
少頃，顧景湛扯開她環在自己腰間上的手，轉過身注視著她，抬手挽過她耳邊的碎發。
「至少今晚不行。」
「為什麼？」
顧景湛彎身，俯在她耳邊輕聲說：「這裡沒有套，明晚回瑰苑我們再繼續。」
向晚蕎耳尖瞬間泛起紅，心控制不住地撲通撲通直跳。
顧景湛瞧見她一副羞答答的模樣，唇角彎了彎，忍不住調侃道：「剛剛膽子不是很大嗎？怎麼現在臉紅了？」
「我……」向晚蕎低頭躲開他的視線，「我困了，想睡覺。」
剛想開溜，顧景湛摟著她細腰的臂彎收緊，將她圈禁在自己懷裡，緊接著低頭在她鎖骨處烙下一個不大不小的吻痕。
「既然招惹了我，就別想再從我身邊逃離。」
向晚蕎堅定地說：「這輩子永遠不會。」
顧景湛直勾勾地凝望著她，深沉的眸子蘊著潮湧，看著要比窗外的夜色還深。
深夜。
卧室的燈光全部熄滅，皎潔的月光從窗帘的縫隙中絲絲縷縷地透了進來。
平靜又蕩漾。
顧景湛緩緩睜開雙眼，垂眸看向懷裡熟睡的向晚蕎，眸中流淌著洶湧的愛意和無盡的溫柔。
他骨節分明的長指輕輕撫過女人的臉頰，動作十分小心，生怕把她弄醒。
這一刻，他盼了許多許多年。
顧景湛不知道向晚蕎為什麼會突然改變對他的態度，也不知道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為什麼。
可這些他都不想深究，就算做不到，他也會努力讓自己做到。
只要她能正眼看看他，只要她能繼續留在他身邊，只要她不再抵觸他，只要她的心能有一塊小小的角落裝下他……
女人柔軟的髮絲從他指尖拂過，攪動著他的心弦。
顧景湛定定地看了她許久，最後低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個繾綣柔情的吻。
蕎蕎，這一切真的只是我做的一個夢嗎？
如果是，我希望可以一直沉睡下去，永遠不要醒來。
這樣，你就會一直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