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母子/女相處
那晚談話過後，林禾就讓初一和十五回屋休息，好好想想她說的話。
林禾不按套路地出牌，給姐弟倆震懵了。
原以為很難得到的答案，突然得到回應了！
關鍵林禾的態度讓他們很模糊不清，仍舊提起了那個讓他們完全不相信的原因，可又給了第二種解釋。
林禾想得很簡單，不管孩子們相信哪種，只要認定一個原因就行了，那就是她這些年的離開，是被動的，不是主觀意願！
她從來沒想過要離開這個家，要拋棄她的孩子們和丈夫。
「我覺得，她回來就可以了。」
十五想了很多，只要不是故意拋棄他們，那就不會再拋棄他們！
其實就算昨晚沒有提起這事，十五也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初一垂眸，眼底帶著迷茫緩緩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做這些是想知道真相，可在進行中的時候，好像更多又是為了向對方證明自己。
初一很在乎林禾怎麼看待她。
對待林禾，初一是一種想親近又不敢親近的心情。
初一承認，她喜歡林禾是自己媽媽這件事。
有個詞叫近鄉情怯，可以完美地形容姐弟倆的心情，就像是受了驚的小刺蝟，下意識團成一團，外表有層刺兒，內里又柔軟得不像話。
以前對林禾的自然態度，是因為不知道對方是親媽，有了那層血緣關係，情緒沒法不複雜。
「過去的那些事要和她說嗎？」
十五摳著手，食指上倒刺都扯出血了，他一點表情都沒有，好像疼的不是他一樣。
想起過去的交流，想起過去的表現，想起過去的態度……
初一腦子裡一整個漿糊住了。
她連現在的情況都搞不定，更別說更深層次的交流了，初一沒好氣道：「你說？」
十五撓撓頭，「我不知道怎麼說。」
話落，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不知道該怎麼去相處。」
說是能說的，但怎麼開口？又是什麼相處模式？
從小，姐弟倆就沒有過關於媽媽的記憶，更別提如何跟母親相處了。
初一倒是見過趙晴和趙母的相處，那種溫馨氣氛是她羨慕的，後來在林禾身上也感受到了包容和偏愛。
可那是以前，現在鬧成這樣冰冷的氣氛，根本輕鬆不起來，什麼說說笑笑，初一覺得自己僵硬得扯動嘴角都艱難。
早上下樓的時候，初一緊張的腿都不會打彎了，她沒想好該怎麼面對林禾。
結果她白擔心了，林禾沒在。
上早自習的高三生起得很早，初一和十五起床時太陽都沒出來。
從這周開始一家人早餐就很難湊到一起了，林禾除非特意早起，不然生物鐘是碰不到的。
見沒有其他人初一鬆口氣，回頭就看弟弟一臉便秘樣，下樓梯的時候小腿還抖了兩下，沒比自己好到哪裡去！
姐弟倆心情好像飄在空中，來來回回地沒個著落。
初一和十五兩人沒有講過，實際上在「單方面冷戰」的這些天，他們經常會泄氣，想去親近林禾。
孩子總是會對母親有天然的親近。
其實林禾就算不說那些，姐弟倆也堅持不了多久，在蔣嶠的嚴厲督促下他們會慢慢軟化態度，去和林禾說話日常交流。
但那是循序漸進的，當下突然改變，二人便覺得凝固住了。
放在成年人身上，龍鳳胎的煩惱根本不是煩惱，可初一和十五正是愛想七想八的青春期，難免情緒敏感些。
初一往背椅靠住，和十五動作一樣地撓了撓頭，她也不知道。
說話間，車子停下來了。
放學的二人沒有回家，而是來到白雲女高，中午的時候初一就和安竹約好了見面。
安竹早就在路邊等著了，初一打開車窗道：「上車。」
安竹笑容靦腆，心裡開心極了，果然答應是對的，這不就和十五哥哥有更多的接觸！
初一沒什麼鋪墊，坐上來的安竹嘴角弧度還沒收起，就聽聲音道：「宴會上的事後續還有些麻煩，塗梨肯定能發現是你反水，今天我們過來就是和你說說怎麼樣避免她報復你。」
「我都配合她說的做了，我可以表現出也被騙的反應。」
安竹覺得自己做得挺好了，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餡。
「塗梨沒你想的那麼蠢，她會發現的。」
經過林禾的分析，初一已經明白自己的計劃雖然成功，但布局太稚嫩了。
塗梨對安竹的懷疑根本不需要證據，她就算只是找個人發火，安竹都承受不住。
「我的計劃是給你找個靠山。」
這個靠山不能是蔣家，會讓塗梨更加無所顧忌地對安竹出手，潘黛是最好的人選。
初一給安竹仔細分析了情況，將裡面所有的利弊都說了。
「當然，這事不是一定要你去做，如果你不想這樣也可以，還有別的選擇，我的提議只是個人認為對你來說比較好的一條路……」
初一說得語重心長，安竹如果不想接近潘黛，蔣家也會保護她。
和安竹相處不多，對其了解不深，可初一屬於看人直覺很準的那種，安竹乖乖巧巧的外表下，她看到了濃濃的野心。
對方絕對不是單純小女孩心思，就沖親哥入獄這事，安竹表現的冷靜和淡漠，就不是普通高中生的反應。
果然安竹也沒讓她的猜想落空，選擇了接近潘黛這條路。
初一沒有如何去勸，她只是把情況講明白，著重介紹了下潘家的背景，以及潘黛在家裡的受寵程度。
這次宴會上潘黛表現得不好，潘家不會因為這事就放棄她，潘老對這個孫女的寵愛，比其他孫子孫女多多了。
全程都是初一和安竹在溝通，十五在旁一句話沒說。
安竹上車之後還偷偷看十五來著，跟初一講到潘家的事，整個人就沉浸進去，再沒分過來一個眼神。
「潘黛愛好很多，我待會發給你個文件，你選個感興趣的深入了解一下，讓你們之間有共同話題，到時候我安排……」
初一說著自己的計劃，安竹聽得全神貫注。
到最後三人找了一家餐廳包廂，邊吃邊聊。
初一制定的計劃相當周密，先用共同愛好來個相識，然後再用初一當突破口。
是的，初一讓安竹在潘黛面前說她的壞話，說各種過節，這絕對能迅速拉進友情關係……
這邊初一獻著策略，殊不知自己「老家」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