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方家小故事1

鋼鐵廠家屬院

早9點，工人基本都已經上班去了，安靜的家屬院突然傳來了敲鑼打鼓的聲音。

「怎麼回事，誰家啊？」

「這是來幹嘛的？」

「好像是知青辦的呢。」

「啊，誰家報名下鄉了，這得是多偏遠的地方才有這陣勢。」

「看著吧。」

「方海是這家吧。」領頭的人詢問道。

「是是是，他怎麼了？」

「方海同志自願報名下鄉去西北植樹預風防沙，支援國家建設，各位鼓鼓掌。」

哩哩啦啦的掌聲越來越大。

「什麼？」還在睡覺硬生生被叫出來的方海整個人都是懵的，就被帶上了大紅花。

「不不不，我沒有，我沒報名，我快有工作了。」

「方海同志，既然報了名，可就不是你想不去就能不去的啊。」知青辦的人看過太多在報名之後後悔的了。

「一家不是去一個就行嗎？我們家方淮已經下鄉去了，我不用去的啊。」

「是一家至少去一個，多了也不限制，紅花戴好，我們還要走下一家呢，明天就走，儘快準備東西吧。」

「這……我……媽怎麼辦啊。」方海急的汗都流下來了，就差哭了。

「你先別急，等你爸下班了，問問你爸應該怎麼辦。」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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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廠，廠長辦公室

廠長的面前有兩封信，一封是舉報信，另一封是方淮做好人好事幫忙遞出的情書。

這下子，公事私事放一起了，鋼鐵廠廠長已經快壓不住自己的怒火了，方軍的大兒子方淮還行，學習也好，就是瘦弱了點，但這小兒子方海也不看自己長的什麼樣子，一手狗爬字竟然還敢給自己的閨女寫情書，這是他能肖想的嗎，不知死活。

「我聽說昨天你請假是因為紅袖章把你們一家人帶走了。」

「已經說清楚了，是有點誤會。」方軍解釋著，他能預料到今早肯定會有人找他談話，就是沒想到直接是廠長過問這件事。

「是誤會嗎？大家都心知肚明。」

「廠長，我保證，不會影響到我的工作，我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我今早收到了一封舉報信，內容是你貪污受賄。」

「我沒有，這個一定是造謠。」

「我找車間的人調查了一下，你確實是收了。」

「不可能。」方軍此刻認定了是有人栽贓。

「確實不是你本人受賄，但是，是你媳婦收的，你們家的家事我不想參與，既然是一家人，你知不知情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結論就是，你們家收了，並且不止一個人，不止一次。這次的技師評選會撤掉你，以後的幾年也不會再考慮你，作風問題也是很重要的。」

「廠長……」方軍急著解釋，不過廠長擺了擺手，阻止了他要說的話，本身也沒什麼可辯解的。

「你是廠里的老員工，也是骨幹，我覺得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不然事情鬧大了，是可以開除的。」

「好，我知道了。」

「還有你的家屬房，當年你和穆珞都在廠子上班才分的，後來穆珞因為廠子才……，大家都記得這個事兒，所以這個房子也沒有收回，但是現在已經過了這麼久，你重新娶了老婆，你和穆珞的孩子也被送走了，聽說他馬上就要下鄉了，廠子里的人關於你的房子意見都很大，已經有不少過來找我的了，房子需要重新劃分，你收拾收拾後天就搬吧，按照你現有的級別可以換個一室的。」

「我……，好。」

「公事說完了，那我再說下私事，作為父親，我希望你能回去和你兒子方海說一下，離我女兒遠一點，情書送錯地方了，送到我手上了，我大致看了看，文筆也不怎麼樣，現在這封情書你也一起帶走，出去吧，別因為私事影響了工作。」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