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消失的老奶奶

李立道：「抱歉，我們靈事局有相關規定，除非你加入靈事局，否則我無法給你手槍以及靈彈。」

安楓果斷拒絕了李立的提議：「那還是算了吧，我還沒有活夠呢，你們的工作太危險了。」

剛說出口，安楓就意識到自己措辭不對，趕緊找補道：「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們願意捨己為人這真的很讓人敬佩，可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我沒什麼高尚的理想，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

李立沒有在意，從懷中拿出名片遞給安楓。

「名片上有我的聯繫方式，有需要的話隨時給我打電話，你家發生的靈異事件不用擔心，我的同事們會處理好的，不會影響到你的正常生活，我想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差不多處理好了，你隨時可以回家，我也該給同事們打包飯菜了。」

說著，李立就準備離開包間，去找服務員幫忙打包剩下的吃食。

但是他剛剛站起來，就被安楓叫住了。

「等一等！」

「還有什麼事嗎？」

「你是怎麼知道我被執念纏上的？我想應該不是巧合吧？畢竟就算你湊巧知道我的住址，準備和我敘敘舊，你也絕對不會把手槍帶在身上的。」

李立點點頭：「你推測的很對，我是先知道有執念要對民眾下手，然後才知道那個民眾是你，之所以能發現你被執念纏上，是因為有些攝像頭經過了改裝，能夠拍攝到靈異生物的怨氣，只不過因為造價昂貴，只改裝了一小部分監控，你運氣真的不錯，但凡你昨天晚上換了一條道路會市區，我就絕對來不及救你。」

說起這件事，李立突然想起了什麼，反問道：

「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你昨天都做什麼了？那一家四口怎麼會纏上你的？」

安楓沒有立刻給予回答，而是仔細回憶著昨天自己都做了什麼。

過了一陣子，他才不確定道：「我昨天沒做什麼特別的事情啊，和平常沒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最後一單外賣客戶打賞了200元。」

想到這裡，安楓嘆息道：「還是怪我太貪心啊，若是我沒因為那200接下訂單，我也不會被執念纏上吧。」

李立瞪大了雙眼：「你說是那一家四口主動訂的外賣？」

「是啊，訂單記錄還在呢，你們應該也能查到吧？畢竟你們是官方組織嘛。」

李立捶了一下桌面，憤怒道：「我就感覺自己忘記了什麼，我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安楓好奇道：「怎麼了？」

「安楓，你仔細回憶一下，你昨天送最後一單外賣的經過，將過程詳細的跟我講一遍。」

雖然有些不解，但安楓還是老老實實的開始講述。

「我一開始沒想接那個訂單的，因為位置實在是太遠了，但是看到打賞有200之後，我便果斷接了這單，在到達目的地附近后，我總感覺那個氛圍有點嚇人，便下意識的加快速度，沒過一會就來到目的地，我敲了幾遍房門，那一家四口也沒有任何回話，我給他們打電話也沒有人接，不過隔壁的房門倒是打開了，有一個瞎眼老奶奶勸我離開……」

聽到這裡，李立打斷了安楓的講述：「瞎眼老奶奶？就住在那一家四口的對面？很可疑啊，能詳細描述一下她的樣貌嗎？」

「和普通的老太太差不多，都是身形削瘦、有些駝背，臉上有些皺紋和老年斑，牙齒掉了一部分，不過她的雙眼倒是非常有特徵，一隻眼灰濛濛的，另一隻眼則是紅色的，兩隻眼睛都沒有瞳孔，大概率是個盲人，怎麼了？這老奶奶也是靈異生物？」

「不一定，還有可能是像我一樣的伴靈者，又或者是有些特殊才能的人？」

「特殊才能？」

「就是道士之類的。」

「啊？他們真的有點本事啊？」

「真道士肯定有本事，但是也有那種坑蒙拐騙的假道士。」

「那你是怎麼推測出來那個老奶奶很特殊呢？」

「因為那一家四口的表現不對。」

「表現不對？」

「忘記我說的了嗎？一般來講，執念是沒有思想的，是只知道完成自己生前執念的，但他們為什麼會訂外賣？甚至在沒人接單之後，還選擇加錢打賞騎手？這像是沒有思想的表現嗎？所以只有一種可能，他們瀕臨消散，有了一定思想，所以才能夠訂外賣，並打賞騎手。」

「所以這和那位老奶奶有什麼關係？」

「笨！他們都已經快要消散了，為什麼還不離開房間呢？要知道他們可是穿牆的啊！我要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那位老奶奶鎮壓了他們，想要讓他們自然消散。」

「為什麼就一定是那位老奶奶呢？就不能是那個老小區的其他人嗎？」

「動動你的腦袋，那是個老小區，住戶並不多，而且一個普通的老奶奶，為什麼非要住在死人的隔壁？正常來講都會選擇搬走吧？」

安楓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頭，聽李立這麼一說，那個老太太確實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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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等一等！」

已經穿上風衣準備離開包間的李立停下腳步，回頭望向安楓：

「還有什麼事嗎？我還要去找那位老太太，對了，你不用擔心賬單問題，我會結賬的，剩菜什麼的你也可以打包帶走。」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按照你剛才的說法，靈異生物是可以穿牆的，但是那一家四口並沒有闖入我的房間，而是敲響房門，這是因為什麼。」

「這還用問？當然是因為習慣！你天生就會穿牆，但是從來都沒有成功過，撞牆只會導致自己受傷，經過多次嘗試之後結果依舊沒有改變，你覺得自己還會繼續嘗試穿牆嗎？」

「可如果他們不能穿牆，他們又是如何離開那個房間纏上我的？」

「我也不確定，我要去現場看看才知道，你要跟著嗎？」

安楓只是猶豫了一瞬，就點點頭：「說不定那個老奶奶可以教我一些東西。」

「那就趕緊走吧。」

結完賬，二人便拎著剩菜走出飯店。

安楓問道：「咱們怎麼去？打車？」

「不用，有車，就在附近。」

李立拉著安楓往路邊的商務車走去。

安楓有些驚訝：「那是你的車？不便宜吧？」

「不清楚，靈事局的公車。」

「哈？你們公司還配車？」

「只有在處理靈異事件的時候配車，行了，別廢話，趕緊上車。」

在說話中，他們二人就已經來到商務車旁。

李立拉開車門，帶著安楓坐在後面。

上了車之後安楓才發現，車上已經有兩個人了。

坐在駕駛位的是個大漢，從那粗大的手臂，就能判斷出這名大漢的力氣絕對不小。

坐在副駕駛的是個少女，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大，懷裡抱著一個筆記本電腦。

李立：「王哥，去第四工廠家屬樓，速度快點。」

大漢點點頭表示知曉。

「這兩位是……」

沒等李立介紹，那個女孩就搶先開口道：

「你好，我叫顧穎，是個普通人，在一個月之前加入的靈事局，駕駛車輛的叫王凱，我們都管他叫王哥，他也是個普通人，在七個月之前加入的靈事局。」

安楓：「你們好，我叫安楓。」

「你好。」顧穎打了個招呼后，就看向李立：「李先生，出了什麼事嗎？靈異事件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李立淡淡道：「那件靈異事件確實已經結束了，但好像牽扯到了伴靈者，或者是有些能力的傢伙，按照規矩，得去看看是否友善。」

顧穎微微蹙起眉頭：「伴靈者？能否確定危險性？是否需要呼叫支援？」

「不用，危險性不大，連執念等級的靈異生物都沒有解決，並且從安楓還活著這點判斷，對方並不是邪惡的人。」

聽到李立的推斷依據，安楓有些不太開心的咂了咂嘴。

……

在王凱的駕駛下，他們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

「王哥，顧穎，你們兩個留下，安哥你跟我一起行動，如果發生什麼意外的話，我會儘可能保證你的安全。」

王凱和顧穎沒有異議，而安楓則是有些無奈。

「只是儘可能嗎……」

李立聽到安楓的喃喃自語，有些愧疚道：「抱歉，靈事局有相關規定，若是涉及到未知的伴靈者，必須讓目擊者在現場確定對方身份，我只能說我會儘可能保護你。」

安楓拍了拍李立後背，微笑道：「別在意，我就隨口說說而已，而且我可不認為自己需要你保護，只要能碰到你，我打十個你都沒問題。」

李立沒再說什麼，拿出手槍檢查一番后，便跟在安楓的背後。

透過車窗看到這一幕的王凱和顧穎有些不解。

「奇怪，李先生為什麼會走在安楓身後？正常來講，若是想保護對方的話，不是應該走在前面嗎？」

「會不會是習慣？」

「習慣？」

「嗯，在得知是李先生過來處理靈異事件時，我就有些好奇了，畢竟咱們x市的伴靈者當時並沒有執行什麼公務，本來該由她來解決靈異事件的，但李先生主動將這個任務接了過來，我有問過他，他說那個安楓是他大哥，在他小時候的時候，總是因為自己的體型遭受嘲笑，而那時安楓總會擋在他的身前。」

「喔，好感人的兄弟情，咱們兩個是小學同學？」

「不，他們兩個都是孤兒。」

「孤兒！？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我問到這裡就沒繼續問下去了，畢竟容易戳到別人的傷心事嘛。」

在王凱和顧穎閑聊之際，安楓二人已經爬到了八樓。

直到現在為止，李立都沒有感覺到不對勁，安楓也沒有感覺到不對勁，他們二人都認為這個站位是非常正常的。

八樓的三個房間，此刻有兩個房間的大門都是打開的。

分別是左邊的那間房間，以及中間的那間房間。

安楓有些驚訝：「咦？門怎麼開著？我昨天走的時候，房門都是關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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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安楓往前走了幾步，仔細觀察周圍，生怕有靈異生物出現在附近。

李立抓住安楓的肩膀，將他拽到自己身後：「習慣真是害人啊，我明明說好保護你的，結果卻躲在了你的身後，我居然還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直到現在才發現咱倆得站位反了，你跟在我後面，保持一段距離，距離不要太遠，兩米左右吧。」

他拔出手槍，小心翼翼的步入中間的房間當中。

經過一番仔細檢查，李立確定房間內除了他和安楓之外，就沒有活人存在。

不過從衣櫃中的衣服，放在門邊的導盲杖判斷，這裡曾經確實生活過一個盲人老奶奶。

唯一的問題是，他並沒有這間房間里找到什麼和靈異相關的事物，所以還不能百分百確定，住在這個房間的老奶奶到底是不是普通人。

短暫思考一陣之後，李立走出房間，進入到八樓左側的房間當中。

同樣，他進行了相當細緻的檢查，只是這回，他很快就在門窗之上發現一些特殊痕迹。

在門窗上面，有些地方的手感有些不太對勁，如果將那些地方連接到一起的話，就會形成一個陣法節點，將所有陣法節點連接在一起之後，剛好把客廳給包圍起來。

李立在靈事局總局學習時，見過這種陣法。

根據總局的記載，這種陣法來源於一個名叫眸光門的宗教，這種陣法可以限制靈異生物的行動，讓靈異生物只能在陣法範圍內行動。

李立拿出手機聯繫顧穎。

「顧穎，查查附近的監控，幫忙找一個左眼全紅、右眼灰濛濛，雙眸全都沒有瞳孔的老奶奶。」

「抱歉李先生，這小區建成時間挺久了，並沒有多少監控，少有的那幾個監控，也早就因為年久失修報廢了。」

「那就將樣貌特徵彙報上去吧。」

「好的，還有什麼要補充的情報嗎？」

「那名老太太可能和眸光門有點關係，目前為止沒有危害民眾的行為，反而有勸阻民眾離開危險的行為，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建議用和平的方式進行溝通。」

「好的，我會彙報上去的，如果沒有其他要補充的，我就掛斷電話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