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節,掙錢才是王道
眼前的場景更讓春子摸不著頭腦了,難道人性化執法都到這份上了?夜裡有人陪打牌,睡所長宿舍,完了早上還有早飯吃,冷子們是不是都吃錯藥了,這世界太***瘋狂了。
佳佳見春子進來,忙招呼春子坐下,把面前己得吃得剩下不多的豆漿油條推過來「沒吃早飯的吧,來,來,來。雖然味道不怎麼樣,先將就吃點」,春子仔細看了看他那張帥臉,沒看見任何被重創的痕迹.。老段那個慫還像柱子一樣站在門口站在門口,春子也不好說什麼,也不客氣,昨天夜裡體能消耗過多,接過一根油條就吃。
「這也不夠啊,老段你再去幫著買點吧。我這有錢」春子吩咐門口的段大隊長,說著作勢要掏錢,動作很假。
「我這有,我這有」老段忙不達的往外跑,
「你有零錢嘛,昨天輸得那麼慘。別客氣呀,我這有,那辛苦你了。」佳佳假意的客氣著。
「我這隻剩零錢了,你等著,我馬上回來。」
春子看著老段遠去的背影,站起來掩上門。終於忍不住把心裡的疑問說出來「你這唱的是哪出啊?我以為你在這裡受罪,還特意來換你出去呢。」
「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就把我提出來。我以為又是一頓打。哪知道客客氣氣的請我吃飯,還陪我打牌,真***不知道搞什麼飛機。老子也沒跟他們客氣。該吃吃,該睡睡。開始我還以為是你在外面找人的呢,不是你那就奇怪了。,那會是誰呀?你有沒有去找過我老子?」
「找過,不過他沒管。」春子盡量的表現出清描淡寫,怕佳佳覺得傷心。
「那就對了,我老子就那個德性。嘴上說不管我。肯定是他,又不是第一次了」佳佳說他老子也是那個口氣「他就那麼個人,刀子嘴,豆腐心。一點也男人」
佳佳還說對了,春子打過電話給他以後。佳佳的父親雖然嘴上把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痛罵一頓以後,又開始擔心起來。怕他那個寶貝兒子真出什麼事情。對於這個兒子,這個老人總有一種說不出的虧欠感。自己常年忙於生意,從小就沒有給他父愛。自己的事業有了一些成就以後,又組建了新的家庭。他就成了不折不扣的舅舅不疼,姥姥不愛的角色。雖說平時不少他錢花,但錢再多也不能替代親情啊,佳佳走上油混道路以後,他更覺得內疚,覺得佳佳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是他的過錯。
就在春子火急火燎的時候,他己經動用他多年積累的人脈關係。商官勾結不知道是誰發明的,雖說難聽,但道理還是有的。至少商官一家親吧,那天晚上的酒桌上,佳佳他爸己經我市的政法委書記坐在了一起。本來佳佳當天就可以放出來了,但佳佳他爸刻意要求那位到晚上再打電話。目的就是讓他在裡面吃點苦頭。
不知道是那位高層書記酒喝多了,還是刻意安排的。當那個高層的電話一層一層的傳達下來的,佳佳己經被段大隊的手下打了一頓。幸好那天他們所長在家,沒敢太放肆。當所以聽說政法委書記家的親戚關在自己所里時,嚇得立馬從床上起來,叫上段大隊抖抖活活的把佳佳從那個小房間里請出來,吩咐食堂馬上燒出一桌飯菜,請佳佳上坐,左右作陪。段大隊聽說市政法委書記的親戚因為和自己打架被關了進來。更是嚇得不輕,滿臉殷勤的倒酒夾菜,並自罰三杯表明都是自家兄弟,一切都是誤會。吃完飯以後,非拉著佳佳打牌,借著酒勁,通過半夜的時間,費了老大的勁,把自己三個月的工資不是那麼明顯的輸給了佳佳,佳佳也樂得接受,跟你丫的客氣嘛呀。
完了佳佳說困了,那所長更是有眼力勁,不然為什麼那麼多人非得是當頭呢。忙把佳佳讓進自己的宿舍,自己去跟姓段的那個老玻璃擠擠了。佳佳也樂得接受,他知道自己享受的這一切,外面的人不管是誰肯定是付出很大的代價的。沒有憑白無故的好。遂不再推辭,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為嘛不接受啊,都是錢買來的。
也許有人要問了,政法委書記是什麼職位啊,大家都這麼怕他。冷子局屬於雙管單位,他們有上面直屬單位,市局領導縣局,縣局領導鄉鎮派出所。另外他們還要受當地政府的領導,政法委書記就是專門管公檢法的職位。你說這些冷子們能不怕嗎?不怕就怪了。
蒙在股里的春子和佳佳可不知道這些,趁段大隊出去買早飯,院子里也沒什麼人走動的時候,倆人偷偷摸摸的溜出去,出了門。一路狂奔,生怕有什麼不對,又有人追了上來,雖然倆人心裡都知道不會有事,但對冷子天生的恐懼感還是讓他覺得快點這裡才算安全。跑了大慨有幾百米,稍稍覺得安全了,倆人才停下來。
「外面的空氣就是好,還真***不一樣」佳佳猛吸一口氣,不由的感嘆道
「我覺得不是空氣好,是錢好。要不是你爸有錢,這會你還在裡面呆著呢」春子不由得感嘆道「你看猴子現在,如果不是有錢,誰吊他啊。咱也不用怕他」
「誰說我們怕他了,怕他個毛,不過我有錢還真是好。我們兄弟幾個得抓緊時間掙錢了。不是有句話說得好,落後就要挨打,沒錢就要被砍,我們開個小棚賺不到錢啊,成本那麼高,還擔風險,完全就是賠本賺吆喝」
「那你說做什麼呀?學你老爸搞房地產?我們也沒本錢啊?再說也沒那頭腦」
「房地產也沒啥意思,那個有點遠了。黃,賭,毒,替人辦事哪樣不賺錢啊,在有經濟頭腦的人眼裡,哪哪都是遍地黃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是誰呀?油混啊,咱就干咱們擅長什麼呀。搞地下經濟啊,我算是想明白了,只要是擺不上桌面的生意咱都得做,錢給誰掙不是掙啊。春子,我跟你說,什麼混得好混得不好。有錢就是爺,就是混得最好的。你丫覺得自己能打,以一抵十,老子有錢就找十一個人跟你打,打打殺殺,拿刀滿街追人砍的的事都過時了。掙錢才是王道。」
春子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關了一夜還捂出道理來了。不過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那是相當的認同。不愧是成功商人的後代,說起來一套一套的「你的意思是創業?」,春子記得上學的時候,老師教過創業這個詞,創業艱難百事辛,
「對,兄弟們一起創業,掙錢,然後做老大,玩女人」佳佳激情滿懷,事實上後來他也是這樣做了。
「然後呢?」
「然後的事情然後再說吧,先去吃早飯吧,剛剛都被你吃了,我沒吃飽
不過要說創業,有人就比佳佳搶先了一步。誰呀?老漢
老漢在灘涂巷,也就是大酸家裡附近大興土木搞了十幾間鐵皮棚子,刷上漆,裝上窗外,這房子就算成型了。這要放在今天,就是標準的違建。強悍的城管不拆你丫的才怪呢,不過老漢的違建沒人敢拆。十幾間棚子弄好以後,他把前面幾間租給人家做了洗頭房,後面幾家就自己招了幾個小姐,也開了洗頭房。那位要問了,都是洗頭房,一個是租給人家開,一個是自己開,嫌不嫌折騰啊。你懂嘛呀,知道什麼叫加盟店,什麼叫直營店嗎?老漢最後一間留給自己做了辦公室,說是辦公室也就一張桌子還有椅子。幾個光頭紋身的坐在裡面給這一排洗頭房打牌喝酒看場子。
要說老漢腦子好啊,既收房租,又收保護費。自己還有自營店,沒事還能免費推推車。多爽的事情啊,何樂而不為之呢。而且還為附近帶來人氣,人氣就是財富啊,這種事大多數人都是舉雙手歡迎的。可是有一個人不幹了呀,誰呀?那就是大酸。
這位大才子不幹呀,先不說這洗頭房影響他家的生意。就說這保護費的事情,憑嘛我大酸的地盤上讓你收保護費,這不就是從我口袋裡掏錢嗎,放你身上你幹嗎?這事有點說不過去啊,錢固然重要,但我大酸的臉往哪放啊?油混就要個臉啊,或者以要臉的名義要錢。早上老漢工程籌建的時候,聽到風聲的大酸就老比老吊的警告過老漢,別在他的地盤上玩花樣,要開洗頭房可以,自己得分一份。
老漢呢,對大酸他們這幫老一輩油混打心眼裡看不起,就仗著自己的那麼點名氣,嚇唬誰呀,老子是被嚇大的人嗎?對大酸的口頭警告無動於衷,依然故我。還放出話來,只要是從大酸他們那些旅舍過來洗頭房上班的小姐,都有紅包,並提成高高,保證收入。就差沒交養老保險,住房公積金了。
雙方就不斷的叫人帶人互相嚇唬。就在這個過程中,老漢的工程己經完工。這讓大酸臉上難看,在不同的場合放出話來要拿老漢好看。早晚把他的那排小棚子給拆了。但說歸說,多少個早晚過去了,老漢的棚子越來越有型,一個角都沒被砸。
可能是為了要跟大酸爭口氣,老漢還選了個黃道吉日,在道上大派帖子。同時放出話來,只要看得起來自己的道上兄弟,都來喝酒,來的都得送個花籃。不來的,以後都不是兄弟。那就不用太客氣了。春子他們也在被邀請之列。
就這樣,這個開業慶典成了江湖盛會,這樣的盛會註定有事要發生,何況還有大酸在側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