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裴璟平:(2)
因為這個想法,我拼了命的努力,朝夕之間埋頭在圖書館,實踐課更是少不了我的身影。
身邊也有很多女孩子和我表白示好,但是看見過最好的,總覺得她們都差點意思。
也不知道是什麼心理作祟,我所有的努力彷彿都有一個明確的終點。
終點站著的是那個鮮活的身影。
陸叔叔對我很好,知道我一個人在這邊,很多時候都會帶我回家吃飯。
他還拿我打趣:「你小子這麼拼也不知道為了什麼,該不會是想娶媳婦了吧?」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臉真的能燙的我抬不起頭。
是的,我長大了。
少了些懵懂稚嫩,多了些成年人的慾望。
我清晰而深刻的明白。
我想娶她。
想娶桑然。
只有我能給她更好的生活時,才有勇氣再去見她。
在經濟快速發展的時候,我鼓足勇氣找陸叔叔借了一筆錢,重新開辦了一家公司。
拾起了父母的產業。
沒日沒夜的工作,還好我不算倒霉,還好陸叔叔的眼光不錯。
在商業領域,我的確有著天賦。
公司越做越大,我心中醞釀的偶遇就這麼猝不及防的發生了。
那是一個平常的夜晚,我一個人在公司加班。
高如風突然跟我打了電話,他說:「桑然出事了,姚婭今晚陪著她喝酒呢,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他一直知道我對桑然沒有死心。
這也是我這些年不談戀愛的原因,一顆心太小,裝不下其它人。
高如風一向不靠譜,原本這件事應該早點跟我說的,但是他打遊戲忘記了。
當我趕到酒吧的時候,很害怕人已經走了。
結果不出所料,當我在酒吧找了一圈又一圈之後,沒有看到她們的身影。
失魂落魄的走了出來,有些懷疑是不是沒有緣分。
可就在這時,一個帶著酒氣的懷抱突然將我攬住。
一開始下意識抗拒,但當我看清那個人的時候,突然愣住了。
她的力氣好小,可是我就這麼乖乖的,跟著她走了。
姚婭中途給她打了個電話,問她在哪。
她是這麼說的:「姐找了個男人,今晚要干票大的,你不用管我了,回去吧。」
那邊似乎又勸了幾句。
「我已經成年了,做了這麼多年的好寶寶,結果那女的回來他們還不是不講道理的偏心,這樣不抱怨的懂事人設,我不要了!」
我聽懂了。
她這些年沒有抱怨過父母的缺席,一直儘力保持乖巧,可還是被拋棄了。
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她雜亂的腳步將我傳染,像是兩個相熟的酒鬼,在深夜的街道徹底給青春畫上了完美的結局。
當年我擅自書寫的句號,被修改,成了逗號。
故事是未完待續。
即使等的有些久,即使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身邊,耗盡了我好多的力氣和勇氣。
但好在,還不算太晚。
她哭了,跟我說她的難過。
她說她的苦澀,說自己多年的等待算什麼。
我也想哭,可是我已經不是那個被她保護的小男孩了,不該哭的。
她哭著哭著,突然小跑了幾步,原來是看到了路邊的一隻野貓。
像是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火腿腸。
她蹲下身,毫無形象的貓著腰,給那隻野貓喂火腿腸。
路燈下,她臉上帶著未乾的淚痕,聲音是剛哭過帶著囔囔的鼻音。
「小貓,來吃火腿腸,以後我就不喂你們了,因為我也沒有依靠了。」
她為了更好的接觸到野貓,乾脆跪了下來,烏黑柔順的髮絲像綢緞般滑落,擋住一半側臉。
滑進我的心裡。
看吧,我就知道,我愛的女孩一直很好。
從前,我是這隻貓。現在,她變成了這隻貓。
那晚我終於變成了她的依靠,帶著她找到了一個落腳的賓館。
她在我眼中一直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我不會對她做什麼。
當時,我明確的警告自己。
剛將她送到房間,她就癱倒在床上,我幫她脫鞋子,掖好被角。
剛準備離開時,她卻拉住了我的手:「等等帥哥,我要跟你doi。」
我被她言語的開放震驚,更因為這句帥哥而覺得難過。
我認真的看著她:「桑然,我是誰?」
「男人。」她傻乎乎笑著,「帥男人。」
第一次體會到心碎的滋味,說真的,實在不好受。
我生氣了,氣她不愛惜自己。
氣自己多年前的懦弱。
如果我陪著她,現在的她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無助。
可是桑然,我好不容易修補好自己的勇氣,當年的每一步都很無奈。
我想去門外守著她,讓她好好靜一會。
於是狠心抽出自己的手。
在房間門口坐著,實在是沒有睡意,心愛的人就在裡面,卻不記得自己。
嘴裡有些發苦。
不知過了多久,走廊傳來腳步聲,一個打扮光鮮,皮膚白皙的男人出現在眼前。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他掃了我一眼就試圖去開門。
我一下子警鈴大作,站起身質問他要做什麼。
「客人叫我過來,咱們也只是出來接個活。」他的眼神讓我厭惡,「哥們,你是同行吧?咱倆一起上?」
我把人打了。
扔給他一沓錢,他倒是沒再說什麼。
可我差點丟掉了呼吸,原來今晚無論是誰,她只是想要放縱一把。
像是鬼迷了心竅,又像是被妒忌的海淹沒。
我推門走了進去。
她整個人貼了上來,帶著酒香的軟唇毫無章法的吻著我。
裴璟平,真沒骨氣,她做什麼都這麼容易被原諒。
我無恥自私的將她佔有,一遍遍告訴她我是誰,聽她喊我的名字。
天昏地暗,我們交付了自己無數個初次體驗。
她不快樂,我也不快樂。
我想要的,不是她的身體,我想要和她共度餘生。
有時候我也會想,自己是不是太沒有自我了?怎麼回看過去,生命全是她的印記。
可是桑然,你組成了我的一部分,我該怎麼說我有多愛你。
如果人有靈魂,總不能撕掉一半忘記你吧?
算了,這個跟頭栽就栽了,大不了賠上一輩子。
我以為這會是我們關係的轉折,至少也應該脫離陌生人的身份。
第二天,看到她留下的字條我沒有意識到什麼,只以為她是酒後清醒的害羞。
說不清什麼滋味,但我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時隔多年,發現了我第一條朋友圈。
【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嗎?】
「我這一生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唯有你,我希望有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