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顧夫人身上的斑瘡
顧夫人是在回到自己房間里的時候發現不對勁的。
一開始只是感覺手臂有些癢。
可這股癢意，在撓了又撓之後，非但沒有一絲絲緩解，還有著逐漸朝著身體各處擴撒的趨勢。
顧夫人皺了皺眉，只當是自己之前出汗所至，當即讓婢女備水沐浴。
然而，就在婢女們服侍她寬衣沐浴的時候，在看到她褪去衣服后的肌膚模樣之後，皆是驚駭地尖叫出聲。
顧夫人原本被婢女的尖叫聲駭了一跳，原本想要發怒的她，低頭一看，當即尖叫一聲，整個人身體一軟，就這麼暈了過去。
概因不知道為什麼，顧夫人原本保養得極好的肌膚上，居然長出了一條條如同蟲子一樣的斑瘡。
那些斑瘡從手臂之處開始擴散，已經蜿蜒到了她的胸口之處，讓得她的身體看起來極為可怖。
一眾婢女見顧夫人暈倒，忙幾個人將她穿好裡衣，又安排了幾個人去通知顧侯爺，以及府醫。
顧侯爺原本以為顧夫人是出了什麼大事，忙不迭地趕到。
但在看到顧夫人身上的斑瘡之後，頓時面色厭惡地退出了房間。
等府醫趕到之後，有心想要看一眼斑瘡，奈何顧侯爺卻以女子的肌膚，不可讓夫君以外的男人窺見為由。
只允許府醫為顧夫人把脈醫治。
這一點，自是早就在虞忘緋的意料之中。
此時此刻，顧夫人身上的問題，只在淺表，若是能夠對症下藥，或許還能夠儘快控制住。
但也正是因為只在淺表，所以靠把脈，是無法找出病因的。
若是再耽擱幾個時辰，等她的葯深入血脈骨髓之中，再想要拔除，可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而虞忘緋現在，只想要看看，到時候顧夫人他們知道，是因為顧侯爺的這個決定，才導致她再也沒有治癒的希望后，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府醫，我的身上到底為何會長出這般可怕的斑瘡？」
顧夫人面色蒼白地問道。
方才顧侯爺看到她身上斑瘡的神情，她可是看在眼裡的。
這對於一個女子來說，無疑是極大的打擊。
雖然她已經三十多歲了，可畢竟幾十年來都是養尊處優的體面人。
哪怕夫君對她已經不若年輕時候那般親近，但也不代表，她願意在他的面前，展露出如此醜陋的一面。
「夫人今日可有去過什麼密林，或是有蟄蟲行走之處？」
府醫皺了皺眉，在再三把過顧夫人的脈搏之後，他很確定，顧夫人的體內並無什麼不妥之處。
如此，那這情況應該就是在淺表之處。
「並無。」顧夫人皺了皺眉。
她貴為承恩侯夫人，又怎麼可能去那些不體面的地方。
府醫這話未免太過多疑了。
「那……是否服用過什麼刺激性的食物？」府醫再次開口問道。
「也無。」顧夫人搖了搖。
她貴為承恩侯夫人，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該是優雅尊貴的，若是吃什麼刺激性的食物，生了口氣，豈非不妥？
「這……」府醫頓時有些為難了。
既不是蟄蟲噬咬所至，又不是食物刺激的原因，那這顧夫人的身上，為何會突然生出諸多的斑瘡呢？
「府醫，本夫人這斑瘡，到底有沒有辦法醫治？」
只是這一段時間，顧夫人便覺得，自己身上瘙癢的地方，似乎又變大了許多。
她心中慌亂不已，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只覺得那瘙癢的地方，似乎有朝著面部擴散的趨勢。
「顧夫人，請恕老夫實在無能為力，還請夫人另尋高明。」
府醫搖了搖頭，索性直接承認了自己的不足。
畢竟，經常和這一家子打交道的他，自然很清楚，若是自己沒有十足把握出手了，一旦出了什麼岔子，可擔當不起。
「廢物，我們承恩侯府平日里都白養你了！」
聞言，本就瘙癢難耐的顧夫人，惱怒之下，一把抓起脈枕砸在府醫的身上。
那脈枕雖然砸得不痛，卻讓得府醫顏面全無。
「夠了！」顧侯爺揮手讓府醫退下，沉聲說道：「再去請大夫來，把京城最有名的大夫請來。」
「是！」
府醫走後，顧夫人再也忍受不了地使勁抓撓自己的身體。
可那些瘙癢卻彷彿逐漸滲入了血肉深處一般，無論怎麼抓也緩解不了。
顧侯爺看著顧夫人將自己抓得鮮血淋漓也不停止。
只覺得自己的胃部一陣作嘔，吩咐了婢女們好生伺候著，就轉身去了小妾那邊。
畢竟，相對於這般讓人作嘔的正妻，自然是溫柔小意的妾侍，讓他看著舒服。
一下午，顧夫人院子里，大夫來來去去，不時傳來顧夫人尖叫。
這些消息，無需虞忘緋去關注，也只有雲華會說給她聽。
畢竟，虞忘緋給顧夫人胳膊上抹藥粉的事情，別人沒有發現，卻瞞不過雲華。
「夫人，你那個葯到底是怎麼調配的，居然這麼厲害？接連來了好多京城有名的大夫，都束手無策？」
雲華一臉崇拜地看著虞忘緋。
原本被楚昱珩安排來隨身服侍虞忘緋，她的心裡還是不太情願的。
畢竟她可是暗衛營中頂尖的暗衛之一，卻被安排來給一個已經嫁做人婦，卻還妄圖攀龍附鳳爬上主子床的女人。
可在真正接觸之後，她才明白，事情並不是表面上看來的那麼簡單。
她也理解了，為何自家那位不近女色的主子，會對虞忘緋格外不同。
現在，她開始期待，虞忘緋會怎樣從顧家這個泥潭之中解脫了。
虞忘緋正伏在書桌前畫著什麼，聽到雲華的問話，淡淡一笑，開口問道：「不過是隨手調配的一些毒罷了，你若有興趣，回頭教你。」
「多謝夫人。」
雲華聞言激動地點了點頭，繼而低頭認真地看著虞忘緋所畫的布局圖。
「這是哪裡？」
「顧侯爺院子的機關布局，今天晚上，你去幫我取一些東西出來。」
「是。」雲華聰明地沒有問虞忘緋為何會知道顧侯爺院子中的機關。
至於那些機關，若是在有了這個圖后，她還躲不開，不用主子出手，她也可以自我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