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清歡
「阿謙，你看。晚霞「乘車」而來了，真好看。好看得讓人移不開視線，看的人也輕鬆愜意。」程曦語氣里滿是愉悅，手不自覺地抓緊了陸謙的手臂。
陸謙輕輕說了一句：「【日暮連歸騎，長川照晚霞】。還好，有你。」
「啊？你說什麼？我剛剛沒聽清。」沉浸在美好落日餘暉里的程曦，沒聽清故而又問了一下。
陸謙嘴角上揚，微微說道：「沒什麼，你接著看。」
「哦。」程曦漫不經心地應道。她也沒深想，繼續沉浸在這美好的生活片刻里。
看著雲層逐層上升，漸漸布滿一片天空，看著格外治癒。
程曦心想，晚點應該會更好看吧！可惜了，她沒時間了！
「行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晚了買不上菜了。」程曦語氣有點小遺憾。
陸謙一聽，滿是驚訝：「不再看看？你不是喜歡看嗎？」
「喜歡，但是回去晚了。晚飯就來不及準備了，而且我們菜還沒有買。」程曦想著院子里連青菜都沒有種呢？不知道是不給種呢？還是養不活？
這餐餐都要買菜，有點不方便，還有點費錢。
樣樣都有要買，這錢它一出去，要麼就是縮水了，要麼就是回不來了。
陸謙想了想，「晚上吃簡單沒事的。家裡不是還有雞蛋和一點青菜嗎？隨便煮個青菜面就好了，要不然就是再煎一人一個荷包蛋。」
「呃，會不會太簡單了。」自己和陸謙吃倒是可以，但是陸建國和林琳上了一天班回來，就一個青菜雞蛋面，會不會太隨便了？
陸謙緊跟著說道：「不會，剛好這兩天吃的有點太豐盛了，清清腸胃。」
「咦？」陸謙此話一出，聽得程曦都愣了一下，上下掃視了一下。他這？這什麼時候學會了她那一套了！
陸謙聳聳肩，擺了擺手：「你之前不是老說，什麼大魚大肉后也要給肚子刮刮油的？所以你不是經常做什麼野菜湯啊，還說降火的那些。這些你都忘記了？」
「呃……沒忘記。」程曦尷尬得想原地消失，竟然被反彈到了.
她那時候這樣說那是因為在山裡啊，沒得那個條件啊！那時候又是夏天，現在在市裡面了，可以稍微進補一下了。又是秋天了，可以為冬天做準備了。
而且她現在懷孕了，不得吃點好點的，萬一到時候營養不良怎麼辦？
陸謙順著話說道：「所以簡簡單單的就好了。」
「唔，好吧。再看五分鐘回家，晚了回去坐車不方便，人多。」程曦也不掰扯那麼多了，而且這個點去供銷社不一定有什麼菜可以買。
今晚吃什麼全看運氣吧
陸謙輕笑了一下，「不用坐車，我們抄衚衕小道回去。」
「啊？不是，家裡離這邊不是有兩、三里路嗎？走路都得二十多分鐘呢，能怎麼抄？」程曦滿臉詫異。
「這你別管了，一會跟著我走就是了，準保時間快的。」
「哦。」既然陸謙都這樣說了，程曦也只能相信了。
事實證明陸謙說的抄小道是快的，繞著衚衕巷子七拐八拐的，像走梨花陣似的。
跟在身後的程曦，轉得頭暈呼呼的。不過中途還拐去了另外一個供銷社買菜了，不出意料的，菜是沒什麼可剩的了。
幸運的是買到了一些瘦肉和蘿蔔菜，還有幾個土豆。
不過肉也不是什麼好肉，肥油多一些，肉少一點。蘿蔔菜呢，放置了一天了也蔫了吧唧嘴的，失了些水分。
又買了點麵粉和打了一瓶老陳醋，東西自然是由陸謙一手包攬拎著的。
出了供銷社大門后，程曦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
「哎……」
聽到嘆息的陸謙，扭頭看著媳婦一臉的鬱悶樣，不由得問道：「嘆什麼氣？這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嗎？」是怪回來太晚了，買不到什麼菜了嗎？
程曦辯解道：「這城裡買肉倒是方便些了，就是青菜費錢了。」家裡沒有菜園子，吃點青菜都不方便。
「嗯，蔬菜這個確實沒有圭城那邊方便。」陸謙不由得啞然失笑，「這都得歸功於你，勤勞又賢惠。」
說到這個程曦可不謙虛了：「那是，起碼我們那滿院子的蔬菜幾乎都沒缺的。」就算是換季了，家裡的地瓜葉一年四季的都可以頂上去。
「嗯，我們小曦真厲害，真優秀。」陸謙誇讚道。
程曦微微一笑，嘟囔著：「你看啊，剛剛買那麼一把蘿蔔菜的錢，我能撒幾分地。咱們一家子都能吃一整個冬天，都能剩餘的做蘿蔔乾。」
「那這菜可真肯長。」陸謙感嘆道。
程曦傲嬌的小眼神，「那不是，白蘿蔔最容易長了。而且冬吃蘿蔔夏吃薑，冬天拿蘿蔔煲湯或燉菜吃，最合適不過了。」
「呃，是嗎？」陸謙有些不可置信，一個蔬菜也有那麼的講究，或者說是益處。
程曦信誓旦旦地說：「保真。你說這家裡的院子也是有點小空曠的，怎麼不種青菜多可惜啊！」
「話雖如此。」陸謙尷尬了，這個是他是知識盲區了。「可我爸我媽上班都在單位吃，就早餐和晚餐在家吃。平日里老人家也不怎麼開大火做飯的，而且他們上班不一定有時間搗鼓這些。」
「行吧。」
「嗯。或許你可以提議一下。」具體父母有何想法，陸謙也不知道。
「呃。這個……這個……這個目前還沒到時候。」程曦可謂是一語雙層意思。不過，她有點被拉到前排當「打頭陣」的感覺。
陸謙驚訝道：「啊，種菜還分時候？」
「當然了。」程曦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
……
陸謙倆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到了家住的衚衕巷子。
此時陽光已不夠明媚了，又不夠暖和。白日晴天常在衚衕巷子挨著牆根，曬太陽的老爺爺、老奶奶早已各回各家。
夜幕即將即將降臨，最後的餘暉各方在努力維持著最後一絲光亮。
衚衕巷的大院里又變得熱鬧起來，炊煙裊裊。濃濃的煙火席捲著房屋上方，瀰漫著人間煙火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