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能一概而論
陸程程以前覺得村裡人粗俗、粗鄙，現在看，是自己狹隘了：「多謝叔叔。」
「沒事。」村長擺擺手，「你先看看，我去找人替你修繕屋頂。」
「麻煩叔叔了。」陸程程嘴甜道。
「沒關係。」村長笑著離開了。
陸程程拿著手機繼續錄像，把屋前屋后都給錄了一遍，到時候她就出一套改造的短視頻。
她挺喜歡看這類視頻的，把髒亂差改成陽光明媚整齊，看起來就特別舒服。
正好也拿這樣的短視頻試試水，現在短視頻還沒有開始發展，正在起始階段，她也算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萬一火了呢？
陸程程非常有耐心地全方位地給錄製了一遍，等晚上了再剪輯。
把視頻錄製了之後，陸程程準備去借一下工具，把院子里的荒草給清除一下。
附近就有一家人，只有一個婆婆在家裡，兒子兒媳孫子都去了城裡上班，比較清靜。
對於陸程程的到來，婆婆表示了熱情的歡迎：「你是程程對嗎？」
陸程程笑著問好：「婆婆，我是程程，我能跟你借一下鐮刀和背簍嗎？」
「可以，你稍等一下。」婆婆熱心腸地去屋裡把鐮刀和背簍給陸程程拿了出來，「你可是城裡的女娃，能幹這些粗活兒？」
「不能幹也要干，再說了，不會的話可以學，沒什麼難的。」陸程程笑著回道。
婆婆對陸程程的印象一下子好了起來，現在城裡的孩子多數拈輕怕重，哪裡會幹農活，但這姑娘不錯，是個踏實的孩子。
陸程程告別婆婆，拿上鐮刀和背簍回了家。
院子里長著許多葛根藤、野草、小灌木，茂盛極了，而且糾結成了一大團，看起來就不太好清理。
陸程程顧不上那麼多了，她把手機錄視頻的功能打開，固定放在一個位置，把她清理的畫面錄製下來，隨後從包包里放出兩隻手套，戴在手上，開始清理了。
在清理之前，陸程程站在鏡頭前給打了一個招呼：「大家好，我是程程，從現在開始，我就準備改造我們家院子了……」
說完之後，陸程程就開始幹了起來。
邊邊上是一些小草，陸程程雙手抓住，很輕鬆地就能把小草給拔起來。
地面是那種水泥灰的壩子，小草的根幾乎沒有什麼泥，很容易扯起來。
陸程程把草扔到背簍里，一會兒滿了就拿出去倒掉。
一棵棵草被拔掉，露出的壩子也越多，地麵灰白色，被自然腐蝕地坑坑窪窪的，但還是完整的，很有歲月的痕迹。
邊上的小草拔完之後，就到了裡面更茂盛的荒草，一個個小手指粗細的葛根藤縱橫交錯，陸程程嘗試去扯，但根本扯不動，把她的手都給扯藤了。
沒有辦法，陸程程只能拿到鐮刀，一點點地割。
鐮刀挺鋒利的，一用力就可以把葛根藤給割斷，割斷之後一拉，葛根藤就像投降了似的輕鬆被拉走。
陸程程多揮動幾下鐮刀，多削斷幾根葛根藤，一起清理。
把葛根藤清理之後，再去清理被葛根藤覆蓋的荒草。
十幾年的荒草實在是太厚了，陸程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清理了一點點。
除了荒草，還有泥土，就算沒有泥土，那些野草的根長得非常發達，它們交錯在一起，也是很難拉動的。
沒清理多久，陸程程就滿頭大汗了。
陸程程擦了擦汗水，這體力活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把背簍里的野草拿去倒在院子外面，晾曬起來，到時候給燒成灰做肥料。
陸程程繼續重複清理工作。
這個時候，村長帶著兩個男人走了過來：「就是這裡了，這屋子還是完好的，就是屋頂損害比較嚴重……」
一個男人道：「你這屋子要重新蓋瓦的話，需要把屋頂整個都給修一遍才行。」
村長把陸程程叫過來：「程程，你聽到他說的了嗎？」
陸程程點點頭：「叔叔我聽到了，你們儘管修，錢不是問題，但是一定要修好，讓我能住進去。」
男人笑道：「有錢自然就好搞定了。」
陸程程問：「那你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動工，我希望能儘快住進去？」
男人道：「我們手裡沒事，你要是急，我們馬上就可以開始準備。」
陸程程點點頭：「那行，商量一下工錢、怎麼幹活兒，你們就去準備吧。」
接下來四人就站在那裡商量了一下，陸程程也說了一下自己的要求，雙方商量已定，陸程程給了三萬定金，那兩個男人馬上就去準備了。
還好有錢，不然寸步難行。
陸程程來到鏡頭前，把第一筆錢記錄下來，當成改造資金。
錢也是大家感興趣的點，是一定要記下來的。
做好這些，陸程程繼續去清理荒草。
她的勞動吸引了很多村裡的老人來看熱鬧，其中就有隔壁的那個婆婆。
婆婆好奇地問道：「程程，你是專門回來修房子的嗎？」
陸程程給自己找了一個不錯的借口，笑著說道：「對啊，老家是根，不能不要吧？」
婆婆贊成道：「這倒也是，現在好多人在城裡買了房就不回老家了，我們這些老人都被淘汰了。」
陸程程跟婆婆們攀談起來，以後住在這裡，還要多來往：「他們過年應該要回來嗎？」
婆婆嘆口氣：「回來，但是待幾天就走了，走了之後還不是冷冷清清的。」
陸程程開解道：「年輕人生活壓力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婆婆忽然理解了：「也是，要是能在家裡賺錢，誰還願意出去遭那些罪？」
陸程程笑道：「以後婆婆要是想找人說話，可以來找我，我會在這裡待很長一段時間。」
婆婆笑了起來：「行。」
另一個婆婆問：「程程，你爸爸媽媽呢？」
陸程程心裡沉重，但語氣輕鬆道：「爸爸媽媽忙著上班工作，我沒什麼事，就把修房子的事情給接手了過來，為他們分擔一下嘛。」
婆婆誇讚道：「真是懂事，比我們家孩子懂事多了。」
陸程程道：「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不能一概而論。」
婆婆點點頭：「你說的也是。」